平安,却又遇到了盛钰……有时候锦瑜想,缘分这东西,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早早用了斋饭,她还是向僧人要了上次诵经所用的那个禅房。后来锦瑜才知道,那禅房其实有两道门,一道隐在柜边,乍看之下不易被人查觉,上次盛钰便是从那道门施施然出去的,根本就没有像锦瑜想像的那般……闻声而遁。似乎寺中主持与盛钰关系不错,竟然能来替他‘圆谎’。想来他之所以约她在这里一见,也是因为这里他如鱼得水。

    锦瑜跪坐在蒲团上诵经,白荷守在门外和几个婆子不知说着什么,声音是高时低。

    锦瑜嘴里一边轻念着经文,可脑子已经抑制不住的想起了盛钰。

    不过几日不见罢了,没有机会时,她倒不想,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除非与他真的定了亲事,否则他们相见的机会其实十分少,可以说机会渺茫。可这即将见面了,她心中竟然惴惴不安起来,总感觉似乎哪里有异。

    可一切都很正常啊。

    他借由小双送了消息,约她寺中一见。

    上次见面也是如此……她等了两日,才等来这个机会。最终得宋夫人亲自安排,还有幸乘的宋夫人的马车上山。

    一切看起来都水到渠成。可是……锦瑜就是觉得心中不安,而且随着夜色加深,那不安的感觉更甚。

    她心中甚至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锦瑜放下经书,四下打量着禅房,一如她上次来时那般,面前,还是那幅山水屏风。上次她与盛钰便是隔了屏风‘对望’,而且这次相约也是她吩咐小双去打探盛钰行踪未果,随后盛钰让人送了消息来,约她来此一见。

    突然间,锦瑜心中一紧。

    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上次盛钰明明交待过,说是那人针对宋家之人,由他来应付,她只管安心呆在家中。言下之意,不管此时发生什么事,她都不要有所动作。

    可是宋老爷不过带回一个女人来,她竟然就忘记了盛钰的叮嘱。

    消息是小双带回来的,便想当然的相信是盛钰送来的消息。锦瑜自然相信小双,那小厮十分精明,而且对白荷很好。白荷自进府便跟着她,忠心自然不必怀疑。所谓用人不疑……她不会自乱阵脚。可是若小双被骗了呢?那消息根本就不是盛钰的意思。

    那她如今身在此地?岂不是自己将自己陷入险境。

    想到这里,锦瑜用力吸进腹中一口气,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也许,一切都是她的妄想……也许,盛钰真的有事情要告,所以才故伎重施。可就算拼命安慰自己,锦瑜也不能让自己静下心来。盛钰行事,从来随心,而且喜欢别出心裁。他会接连两次安排在寺中相见吗?

    这样做无疑是风险加倍,若是有心人,不难被其看破。

    所以,锦瑜相信,盛钰便是要见她,也会出其不意。就像上次突然间出现在她院中。打她一个措手不及,那人似乎喜欢见她被惊到,进而表情呆呆的模样。

    不怕,便是中了圈套也没什么。

    锦瑜大至能想到安排这一切的人是谁……那人无论如何还没打算和盛钰撕破脸面,今日便真的是他安排的,目的也无非便是逼迫她一番,或用宋家前途,或用她的小命,也许,还会加上她的亲人……白荷和几个粗壮的婆子便在院中,只要她高喝一声,她们立时便能破门而入,十几个护卫守在院外,想必对方胆子再大,也不愿真的和她拼个鱼死网破。

    锦瑜这样想的,心情缓缓安定下来。

    她原来是打算立时便走了,可想通这些后,她反倒不愿走了。

    危险与机遇从来并存,何况她并不喜欢处处靠盛钰来护……她想和他在一起,而不是永远缩在他身后,由他护的滴水不漏。

    她不笨,她胆子也不算小,她也是有依仗的。

    突然,屏风那面有轻轻的响动传来,很小,若不是锦瑜全神贯注的在想着心事,恐怕只会把那声音当成风拂树树的吱呀声……锦瑜却因为这个声音,身子瞬间一僵。

    然后,她能感觉出,屏风对面,有个人缓缓落坐。

    她们,现在便隔着一个屏风,遥遥相望。

    不是盛钰,锦瑜心中有股强烈的感觉,不是盛钰。她没有开口去问,屏风那面也没有声音传出。锦瑜觉得有些好笑,可同时心中也是一松。这算是……先礼?

    这时候,房门突然被叩响。白荷的声音在门外扬起。“小姐,时辰不早了,小姐还要熬到什么时候?”又不是来念苦经的,白荷对于锦瑜把自己关在禅房的事颇为不解。锦瑜静了静,轻声回道。“……半个时辰。”听到声音,白荷在门外嘟囔着还要等半个时辰之类的话,步子声却是渐行渐远。最后似乎又回到院中石桌旁和婆子们闲话去了。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锦瑜觉得对方莫不是她小人之心了,对方对她并无恶意。她才这样想,那边已响起男子轻轻的笑意。随后,那人轻声开口……“……宋四小姐。”不是疑问,他是真的确定她便是宋锦瑜。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初见

    第一百五十四章初见

    锦瑜没应,对方似乎也不在意她应不应。

    继续道:“不如四小姐猜一猜在下请小姐来此的原因?”紧张吗?害怕吗?皆有吧。可是锦瑜又有种对方不会伤她的感觉。

    这人会盛钰视为敌手,能被盛钰当成敌手之人,想必不会是个对女子出手的龌~龊之人。所谓君子风度,哪怕他是坏人,也会是个有风度的坏人。所以锦瑜只是惊诧于对方听起来十分年轻的声音,想到盛钰称他师兄,想必他的年龄与盛钰上下也差不了几岁。

    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啊。锦瑜觉得有些可惜。虽然盛钰没说这人是做什么的。

    可锦瑜也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他邀盛钰共举大事,盛钰拒绝。这才回到长安,想必那所谓的‘大事’所谓的‘宏图伟业’。着实是会要人性命的。

    京中,大事,传业,要人命。这几个字放在一起,其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例如……江山社稷,权势更迭之类的词。

    所以,那位盛钰口中政见不和的师傅,多半是个幕僚或是文臣,隐在权势中心,就像伺机觅食的毒蛇,也许下一刻便会伸出头,狠狠咬上一口。虽然不至于毙命,可想必滋味不会好受。不过这种人,多数都自视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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