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若是他真的回不来了,这世间便只剩自己了吧,那满腹的话也无人可以说了。这是她第一次有这种孤独的想法,也是第一次觉察到自己竟然对这个人生出了依赖。

    “没事,都是小伤,不碍事的。”

    这话纪荀月并没有信几分,虽然她不知他为何想要瞒着自己,却也断定他说的不过是为了安抚自己罢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她也柔下了声音,且放过这个话题说正事吧。

    “先前你走的匆忙,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又顿了,她一时竟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那日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我是一时糊涂才说的,并不是真的那般想的,我……”

    说不下去了,先前在心底演练过不知多少次的话此时竟然一点也想不到了,她知道自己那日的话伤了他,可是却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告诉他自己并不是想要讨好徐钊和,告诉他自己懂他的意思,只是不愿牵累他所以不愿意和他离开么?这些,是他想听的么?

    “我懂的,是知楼冲动了,不知为姐姐考虑,这不是姐姐的错。姐姐那日说的不是真话知楼听的出来,却还是耍了性子和姐姐置气,害的姐姐担心了吧。不过姐姐既然还与我说这些,想来也是原谅知楼了吧。”

    纪荀月一愣,知楼的话太出乎她的所料,本是她的道歉怎就演变成了知楼的道歉?可是面对知楼满是诚意的眸子,她的舌头却像打了结,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姐姐,你那夜的舞,是跳给五叔的么?”

    这个问题一出,纪荀月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慌忙摇头,“不不,那是,那是我想送你的生辰礼物,可是你已经出征了,就……”

    一抹笑容从少年的嘴角绽放,那笑意浸满了眸子,竟是快要溢出来一般,纪荀月盯着它,心里莫名一动,颊上竟然晕出了红云,慌忙低下了头掩饰。

    “姐姐的礼物真是太珍贵了,那夜在姐姐门外面我已经看完了,这礼物也不算亏了,只是下次姐姐再有这样的惊喜可要与我说请,免得我差点就拱手让人了!”知楼似是开心极了,一下站了起来,略有些踉跄地向纪荀月走来,手心摊开,像个献宝的孩子,“姐姐,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

    掌心之上是一挂着蝴蝶雕饰的玉钗,玉色清纯,毫无杂志,一看便是上好的玉,纪荀月结果玉钗,细细看去,见钗身上刻着几个小字:比翼笑春风。

    心脏剧烈收缩了一下,一股异样的情愫弥漫开来,瞬间便填满了心间。

    雪夜化作蝴蝶去,人间比翼笑春风。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啊,这几天都在忙着聚会,过几天又要忙着走亲戚,更文速度会很慢,等过了这阵就好啦。给大家拜个年啦~~~~

    第9章 身世

    纪荀月心中涌起滔天波浪,却看知楼的脸上只是写着期待和真诚,那翻涌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果然,他不知其中之意。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股说不出来的怅然又弥漫开来。

    “姐姐可喜欢知楼的礼物?”

    “喜,喜欢……”纪荀月捏紧那支玉钗,勉强挤出一个笑意。

    “我第一眼见着它便想到姐姐了,就想着姐姐会喜欢的。”知楼正在兴头上,哪里看得出纪荀月的恍惚,腿上伤口一阵阵痛意传来,他又回身坐了下去。

    两处箭伤都还未痊愈,这会放下了心事突然又觉得疼了起来,知楼一手按着肋下,脸上的苍白更深了几分。

    “怎么了?伤口疼么?”纪荀月见他脸色不对,脑子里那些胡乱的东西立刻就抛开了,眼中尽是疼惜之色。

    “也是倒霉,那箭也是不长眼睛,怎就盯着我了呢?”

    这该死的伤此时莫名地疼的厉害起来,知楼咬着牙,嘴上却仍是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

    纪荀月皱着眉,想狠下声音来骂他两句没心没肺,可是这心是软的,又怎么狠得下声音呢,咬着嘴唇瞪了他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若是疼得厉害便回去歇着吧,”转念一想,心里还是有些气,“你也是,这小小的年纪,怎就想往战场上跑呢,那刀剑哪个是长了眼的,这是没什么大事,要真的伤着什么要害,我看你这嘴还贫的起来!”

    “姐姐教训的是,是知楼的错。”

    那阵疼过去了,知楼松了口气,按在肋下的手也松开了。

    “我就不明白了,你怎就非要去那战场呢,难道圣王手下强将如云,少你一个不可么?”纪荀月是真的害怕了,这语气虽然狠不下来,可是眼眶却红了起来。

    谁知知楼听了这话却沉默了下来,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脸上的神色也看不见,纪荀月的心又提了起来,她敏感地觉察到,知楼有心事。

    “姐姐与我说了你的故事,我还未与姐姐说我的事吧。”知楼缓缓抬起头,眼眸平静,可这番话听在纪荀月的耳中,却有些莫名的悲怆。

    她知道,他这是要和自己袒露身世了。

    “我早说要与姐姐交心,可却迟迟不肯告诉姐姐关于我的事,是知楼的错,只是,”知楼又停了一下,好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只是知楼瞒了姐姐一件事,怕姐姐生气,所以才迟迟不说,可我怕再拖下去,知楼便不敢和姐姐说了。”

    “何事?”纪荀月有些好奇,知楼待她向来真心,没有说自己的事可能是有些顾虑,可不知这隐瞒是从何说起了。

    “姐姐先应我一句,若是姐姐知道后恼了,只管骂知楼就是,就是不想再理知楼了,也只管说出来,知楼不会,不会怪姐姐的。”

    这话听着倒像是个孩子的撒娇,纪荀月虽然越发好奇,可是心也被这句话弄得软了下来,“你只说就是了,姐姐不会怪你的。”

    “我不姓顾,其实我是性段的,段知楼,这名字是我姐姐取的。”知楼微微仰起头,眼睛盯着一处,好像在看什么。他未直说瞒了纪荀月什么,纪荀月也不急,静静听着。

    “我父亲是三十年前金榜题名的状元,风华正茂,被当时的皇帝赐婚郡主,光耀门楣。我父亲待我娘情深义重,先得的那个儿子夭折了却也未再纳妾。后来又有了我姐姐,爹爹给姐姐取名知月,三年后,又有了我。后来爹爹告诉我,那个楼字,是刚识了几个字的姐姐脱口取的,他也觉得好,便用作了我的名字。姐姐自小性子稳重,爹爹是个儒学大家,见姐姐好学,便亲自教授,而我却是个坐不住的,从小就耍弄刀棒,虽然也被姐姐和父亲按在书房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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