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也居高临下,毫无愧疚,甚至理直气壮地与他对视。

    大概觉得这样十分幼稚,吴远翔转过身,往里走去,不再看他一眼。

    那人的目光却紧紧地粘着他,深不可测,又冰冻三尺。等他脱掉外套,才开始动了,过去就抓住他的手,把他拎到眼前。

    吴远翔还没发难,就已经在冷屿昂森然的眼神下失去了动弹的资格。

    “怎么不听我的话,你是不是想死?”

    男人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重话,只一味地强调他的错误和固执,并严肃地发号施令:“裤子脱了。我要检查。”

    吴远翔虽然不爽,却一时说不出话。他很少与人争锋相对。也从不认为争那么一口气有什么必要。他喜欢以理服人。就算遇到客户怒气汹汹地投诉,也是心平气和地解决。

    板着脸的冷屿昂直直地看着他。然后将他推到沙发上,干脆利落地扯下了他的裤子,对有些怔忪的家伙冷硬地吩咐:“转过去。”

    吴远翔没动。那人当然是强迫执行了。

    脑子还乱哄哄的,腿就被打开了,臀部也被掰开,股间的惨状一览无余。

    冷屿昂叹了口气:“也太粗心了,你洗的什么?完全没弄干净,重新弄一次,我来帮你上药。”

    不是他小题大作,是这事马虎不得,店里的牛郎被伤重了,如果没及时就医,或者治疗不当,很容易引起并发症,而危及生命。何况吴远翔并不是久经人事那种,他没有自我恢复的能力,生理上十分脆弱。若不是自己留了个心眼,还不知有什么后果。

    吴远翔还是分青红皂白的,自知理亏,便乖乖去了厕所,趁这个空当,冷屿昂便帮他做了下家务,瞧这地方乱得,简直就像一个狗窝。

    男人出来之后,冷屿昂便迎了上去,捞起他的睡袍,下面果然是空的。压抑住心中的蠢蠢欲动,让他趴在桌子上,便开始为他上药。

    吴远翔有些别扭。就算他向来大大咧咧,这种事也不可能一点也不在乎。还好冷屿昂只是公事公办,替他涂了药,便二话不说,提腿就走。连裤子都是他自己拉上的。这他妈,也太‘功利’了……

    29

    后来,有好一阵,两人都没有主动联系对方。

    当然也不是后悔,只是觉得无法面对。吴远翔一直都有些纠结。他很少纠结感情方面的事,对他来说,感情是最不值得付出的。何况他和冷屿昂之间没什么感情,就是那份难得的情谊也快要毁灭殆尽。那人虽然承诺给他一切,但一切并不代表以身相许。男人是什么东西,他心里最明白。

    但也没打算断掉。否则就成了一夜情。他和女人都没搞过一夜情,未免会选择一个男人春宵一度?未免有些滑稽。可冷屿昂迟迟没来找他,让他有点烦心。

    这日,正上班,忽然接到电话,家里叫他回去,说是有急事。结果一去,就看见二老正经危坐,萧蓉在一旁哭哭啼啼。

    吴妈拉长着脸:“吴远翔,你给我过来。”

    走过去,就挨了重重一巴掌,半边脸都火辣辣的。他也不敢质疑,毕竟母亲性子火爆,和她犯冲,那是找死。

    “叫你和萧蓉好好过日子,你他妈在干什么?你这个男人是怎么当的?!”

    摸着良心说,他没有对不起萧蓉。即使和冷屿昂……也是两人分居之后,离婚已成定局,才有的事。何况那也不是因为即将离婚而做的宣泄。不过这个秘密,最好别让他们知道,也没必要向他们解释。

    父亲虽然没有文化,但至少是个讲理的人,只是娶了这么个老婆,不敢在她面前公然护短而已:“两个人在一起,哪能不磕磕碰碰的?你们坐下来,好生谈谈,走到夫妻这一步,是多么不容易,怎能意气用事?”

    萧蓉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冷漠得可怖:“没什么好谈的,我看还是散了吧。”

    吴妈赶快捉住她的手臂,姿态卑微,低声下气:“媳妇啊,远翔这个孩子人不坏,只是不太懂事,我教训了他,他必然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吧,都结婚三年了,又何苦呢?”说着对儿子使了个眼神,叫他配合一下,见他转过头不理,顿时气坏了。

    萧蓉摆出一副假惺惺的强颜欢笑的样子:“覆水难收,你们还是别劝了。”

    吴远翔站在远远的,懒得插嘴,他早就看淡了,也看透了一切。萧蓉这样的人,不值得自己挽回。一刀两断,可能是两人之间,唯一的完美。

    可他妈却执迷不悟,居然屈膝,跪在了那女人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萧蓉,算我求了,你要什么,我们吴家都可以给你,咱们不离婚,行不行?!”

    吴远翔的脸一下就涨红了。也顾不得身后的哭泣和叫骂声,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他觉得很愤怒很憋屈,当妈的不分好坏也就罢了,还如此冥顽不灵,做出给后辈给外人下跪这种可笑可悲之事!简直就是对全家人的侮辱!萧蓉有什么好的?说白了不过是一架生育的机器!她有人品有血性有内涵可言?居然被当作不得了的宝贝一样给捧在手里,简直不可思议!

    临近初夏,本来就容易烦躁。遇到这样的事,更令他火冒三丈。连上班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自诩是个淡定的人。可是这种淡定往往被自己的人所破坏。他也不削于向谁倾述,人永远都是孤独的,谁也不可能了解谁。即使你摆足了悲怜的姿态,也不过是得到些廉价的同情。但他心里确实堵得慌,便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高朗。

    晚上,两人便找了地方喝酒。他深知这人虽和自己走得近,但并不适合倾诉。所以整整一晚,他只是喝酒,一句话也不说。

    高朗也看出他心情不好,套了几句话没套出来,也就罢了。和他一起,放开肚子喝。

    待心头的烦闷有所缓解,吴远翔才打开了话匣子:“你手里捏的什么?”

    “哦,”那人说,“刚才过来,别人给我发的一份资料,天气热,正好拿来当作扇子……”说着用那玩意扇了几下。

    “给我看看。”将那张纸取了过来,打开,发现是一则房地产广告,吴远翔非常敏锐,便问:“你和你的对象结婚没有?”

    “呵呵,”高朗看似纯朴地笑着,“结什么婚,打算先把房子的事落实了再说。”伸出手指了指,“这个楼盘还不错,资料暂且留着。”

    “正好这家地产是我客户,其中有个高管跟我很熟,你看得起的话,可以让他打个折。”

    高朗有些不好意思,但终究还是把目的说出了口:“打折我也买不起,房价太贵了。”

    吴远翔是个耿直的人,既然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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