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吃,情况好不凄凉。

    夏王看着这些面黄肌瘦疲惫不堪的士兵,不禁悲从中来,险些掉下泪来,此时林安平走进,似是有要事要禀报,夏王却是抢先开口问道:“还没有联络上苏怡吗?”

    林安平暗叹一声回道:“最近甚是奇怪,没有消息进来就算了,连我们的消息也送不出去,根本没法联络苏上卿。”

    夏王只是闭上眼睛默不作声,心中不断叹息——这原是能料到的,齐公是铁了心要把他们一网打尽了,自会断了他们所有希望。

    “也不知道那一万士兵情况如何,不知道有没有突围出去,消息可有送到。”

    林安平听后脸色更是复杂悲伤,低声说道:“主上……偏偏这个消息没有被封锁,方才已收到消息那一万将士已拚死突围出去,折损八千,幸还有二千人不辱使命,将消息送到。”

    夏王听到这消息时整个背部都僵硬了,“突……突围出去了?”

    有些不敢相信的,心底一沉——其实那天下了这个命令没多久后他就后悔不已,只可惜消息已经送出来不及追回,这段时间内他无时无刻不在忧虑这一万人的消息,每天都在祈祷他们被齐军所俘,或者是干脆全军覆没算了……总之请求增援的消息绝对不能送到,不然……消息一旦送到,援军离开边境占领的城池就一定失守。

    他叹了口气问道:“那么边境……那些被攻占的城池是不是……全线失守了?”

    “主上……”

    夏王回过头来,死死的盯着他,狠狠逼问道:“说实话!你看看他们!”他指着周围那些面黄肌瘦病恹恹蜷在一起的士兵,语气无尽凄凉。

    “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惨?快说实话,是不是……全线失守了?”

    林安平表情沉痛,死死咬住嘴唇轻轻点头。

    “如今他们驻扎在湖边,就等我们大军的汇合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夏王整个人都已经虚脱。

    “其实……”林安平有些筹措,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夏王。

    夏王也察觉到他的犹豫不决,于是挥挥手淡淡说道:“有什么就说吧,现在孤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就算告诉孤夏国已经被攻占了也不会崩溃的。”

    林安平闻言才把自己手中的纸条递到他手上说道:“这是在收拾刘歌将军遗物时发现的两张纸条,属下总觉得大有玄机,不敢妄自定夺……”

    “呈上来。”

    夏王打开这两张纸条,一张写着:前方有陷阱,莫去!一张写着:欲救夏国后天午时西方十里亭见。

    赫然就是当日刘芷凉写给刘歌的。

    他拿着纸条的手已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原来,原来一切皆是陷阱。

    齐人的老弱残兵,齐人的败退,原来一步一步皆是步步为营,诱敌深入,可笑自己现在才醒悟。

    他茫然的看看四周,真是天要亡夏!

    “林将军。”

    他勉强定定神,吩咐道:“你速去挑选各队精兵,走在大队之后,孤会先上岸引开齐兵,你司机带队出逃出去,务必回夏辅佐太子登基。”

    此时已是临危受命,情况凶险万分。

    林将军哪里肯依,自然是不能让夏王去冒这个险。

    “主上,不如等联络上苏上卿再作定夺。”

    “哼,联系她?这个人出现得蹊跷,现在想来还不知是人是鬼,只怪当初被巧言善语迷了心窍。”

    再叹一口气,悠悠说道:“孤也不一定会死,待见到齐王后孤自会向他俯首称臣归顺齐国,个人荣辱是小,国仇家恨是大,古有贤君卧薪尝胆,十年之后一雪前耻,如今孤也要效仿一番,若是齐王不肯,你必须要设法回到夏国辅佐太子,此乃王令,不可违抗!”

    见夏王心意已决,林安平也知无法挽回,只能领命,“卑职誓死效忠夏王!”

    作者有话要说:

    ☆、(九十一)

    夏王上岸不久便立马着人来与齐公议和,此时齐公刚从夏国凯旋归来,设了洗尘宴为自己接风,与他同庆的除了齐王妃刘天羽,心腹信凌就是谋士苏怡还有一些领兵大将。

    齐公闻言后放下手中金樽,转头望向苏怡,问道:“夏王俯首称臣议和,苏卿家怎么看?”

    苏怡却是看也不看齐公,只是自顾自的品着杯中物,末了才淡淡道:“坚果指日可吃,主公心中已有断度,何须多此一问。”

    语气竟是丝毫不客气,似乎完全不把齐公放在眼里,齐公却是不气,只是笑笑对苏怡道:“吾要宣夏使觐见,苏卿留在此处诸多不便,不如先行退下可好?”

    苏怡对他越是不客气,刘逸就对她越是恭敬客气,礼待有加,其他人对苏怡这样的目中无人甚为不满,却也碍于齐公面子不敢发作——毕竟是齐国亲自拜封的军师,听说齐公对她甚是敬畏。

    闻言苏怡也不多言,她本就对这样的晚宴提不起兴趣,听齐公这样说自然乐得逍遥,抬起酒杯轻轻拜上一拜随即退下。

    以前总是听世人说齐公如何英雄出少年,如何有治国之才,她只是随便听听并没有放在心上,对这个人也没什么印象,就算是他对刘天羽百般相逼希望缔结秦晋之好她都没有生出太多厌恶感,原因就是她知道刘天羽根本没有在乎过这个齐公。

    而她在乎的只有刘天羽,只会在乎刘天羽和刘天羽在乎的一切。

    可是自从刘天羽答应与齐公完婚后她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厌上了齐公,就是以前遇上政敌她都还能维持三分笑容七分风度,绝不叫人落下话柄,凭她这份涵养,如今看到齐公都没法摆出好脸色,无法控制的就是要给人碰软钉子。

    别人只道她孤芳自赏狂妄自大,却是不知她看到齐公就是凭空添堵,尤其是看见刘天羽同齐公在一起时她只觉得胸中有如针刺,说不得,话不得,活不得,死不得,心里就是堵堵堵!

    非常烦闷,再拿上一壶酒,独自退到没人处自斟自饮,自怜自惜。

    刘天羽虽然与苏怡同坐一席,可是自始自终也不敢正眼瞧那人一眼,偶尔间余光扫过,那人也只是埋头自饮,好像就此恋上了这杯中物一般。

    好几次想开口劝她莫要贪杯,小心顾全身体才是,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极为不妥,硬生生的咽下去了,至少不能在这样的场合下相劝。

    “哎……”

    又是一声叹息,心中五味杂陈。

    身边的齐公举杯相饮,却在酒杯挡住嘴唇时低声说道:“这是苏怡退席后你第四声长叹了。”

    刘天羽微微一怔,斜眼看看齐公,只见他无事人一般将饮尽的酒杯向众人展示,朗声说道:“喝,今天势必要喝个尽性。”

    她有些不好意,只想找个话题差开,于是向内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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