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顺手打开门侧的灯。

    浓厚的血腥味瞬间弥漫至他的鼻端,后面跟进来的章哲大声惊叫:“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小家伙声音骇然。

    她就那样躺在床上,躺在血泊之中。身下的床单已被鲜血浸染。手腕依旧在流血,她脸色发青。

    那一刻,章逸心里震动而悲痛。这个女人他给不了她爱情了,但他从来希望她能过得好。接下来他与时间赛跑,忙得疲累不堪。

    他强迫自己迅速冷静,这种时刻不能慌!一慌就完了!他先给她进行了紧急救助,尽量止住血。

    他打开房里的衣柜,找了轻便的棉布质料的裙子,叠成长条后,直接盖在她的伤口上缠紧,加压包扎起来。

    与此同时,他让儿子去洗浴间取干毛巾,有几条取几条,带上备用,以防万一。

    然后,他不敢耽搁,不想等120。直接开车,一路风驰电掣般奔赴医院,程嘉怡被送进急救室抢救。

    他还需要极力安抚,惊惶不安的儿子。

    章哲一遍遍的问:“妈妈会有事吗?她会死吗?妈妈会不会死?”

    他的小脸涕泗纵横,章逸看着心酸。

    他耐心的一遍遍安慰儿子:“妈妈会没事的,医生已经在救治她,她很快就会好了。”

    心里却是祈祷着,程嘉怡可千万不能有事。不然,以后他们一家人都难以释怀,尤其儿子,这会成为他人生中永久的阴霾。

    急救的时间并不长,程嘉怡是失血性休克,医院对她进行了输液,输血的抢救治疗。告诉章逸她并没有脱离危险期,就看她半小时后能不能醒过来,能醒就没大碍了。

    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在焦灼中流逝,半小时后程嘉怡并没有如期醒过来。章家父子的心吊在了喉咙口。

    章哲更是小嘴一撇,大哭起来。章逸双手握拳,抵着下颌。望着病床上的程嘉怡,默念着:你要醒过来,你一定要醒过来!

    程嘉怡醒了,再又过去十多分钟后。她目光呆滞,看着章家父子。

    章哲惊喜,扑到床前:“妈妈,妈妈”,他开心的叫唤。

    他不敢去抱妈妈,她一只手在输液,一只手包着纱布,他怕她会疼。

    章逸心口大石落地。

    可转瞬程嘉怡便闭上了眼睛。章哲怎么唤她都没反应。竟似又昏睡了过去。章逸叫来医生,医生检查了各项生命体征都属正常。可程嘉怡就是不醒。

    医生说,她这种情形应该是属于心理问题。引起的原因可能与日常生活中的环境,以及自身性格行为因素有关。

    她的情况很明显已经很严重,要靠病人自我调节抑制已不大现实。病人自身已无法保持良好的心态。

    末了道:“我们马上安排院里的心理咨询师过来看看。”

    也是这个时候,章逸才得知程嘉怡大概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心理医生过来后,对章逸道:“你们能做的就是在精神上鼓励她,多跟她说说话。她能听到的,让她在意念上要醒过来。很多时候,病人的意念是可以战胜病魔的。”

    医生走后,章逸给林荔打了电话,告诉了她程嘉怡的情况,并说大概得在这边多呆上几日。

    挂了电话后,林荔怔怔然,久久没有动弹。电话里他的声音沉重而疲惫,他一定很累。

    第二天一早,她将楠楠送回母亲那里,赶着航班飞去了b市。

    她捧着花走去程嘉怡的病房。走得近了听到章逸的声音:“嘉怡,你还记得刚生下小哲那会,你说过什么吗?

    你说你要做世上,最好最温柔的妈妈。不管他多么调皮,有多淘气。你都不会骂他不会打他,一个指头也不会挨他一下。

    你说,你要让他做世上最开心最快乐的小孩子!

    所以,你不能就这么睡下去,你要赶快醒来,儿子需要你。你若真的就这么一走了之,他会成为这世界上最不开心,最不快乐,最不幸福的小孩子!

    你已经舍弃过他一次,难道你还要再舍弃他一回,你真能忍心吗?你忍心儿子一辈子都不开心,一辈子都不快活!”

    章哲在一边哭着叫嚷:“妈妈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呀妈妈!我不要和你分开,以后我们都不分开。你不要睡了,你快醒醒。”

    林荔收回准备推开门的手,她低下头思忖片刻,蹲身将手里的花轻轻放置在门前,转身离去。她来的安安静静,走得悄无声息。只余门前黄色马蹄莲上的水珠,折射出晶莹的光泽。

    林荔刚走,田沂便来了病房。他面色灰败,眼里一片死寂。他瞧见这一束马蹄莲,蹙眉。顺起一脚踢得老远。。

    他走进病房,章逸回首淡漠地瞟了他一眼。章哲却是不满而嫌恶的,瞪视这位不知打哪来的讨厌鬼!

    田沂走近病床,呆呆的看着程嘉怡那张全无生气的脸。半晌,他痛楚的闭上眼,良久无言。病房陷入安静,气氛紧绷。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你快出去,不许你打扰我妈妈!”章哲忍无可忍,不客气的开口了。

    他讨厌这个人!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不想见到任何陌生人。

    田沂看向他。这是他们的儿子,他眯着眼看着床对面,满脸不友善神色的小男孩,没有应声。心里但觉荒凉。命中注定的,他和她不能繁衍子嗣!

    章逸起身对他道:“出去说。”言罢率先走了出去。

    田沂稍顿片刻,跟上去。

    “爱她为什么不善待她?”章逸单刀直入,声音冷凝:“她可能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你知道吗?”

    田沂嘴角痛苦的抽搐,沉默不语。

    “不能珍惜便放了她。”章逸没有迂回。

    田沂猛抬头,他看着章逸面带讥讽:“你是说和她离婚?那你准备怎么办?你身边还有她的位置么?”

    “她需要专业的心理治疗,医生说,她不能再受刺激。”章逸说完不再理会,顾自回了病房。

    身后传来田沂的嘶吼:“我是不会和她离婚的!她进了我田家的门,今生今世便都是我田家的人。”

    章逸关上了病房的门。

    田沂颓败地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何止是不甜,他的心根本就是泡在苦水里。

    他对她一见钟情,自此沦陷,不得自拔。奈何彼时,她身边已有了一位倾心相许的忠诚骑士。

    章逸无论人才还是能力,他都难望其项背。他除了钱比他多,再没有别的。而其实章家亦是家境殷实的世家,祖产丰裕。

    他家的豪富在章逸面前,因而也算不上优势。钱在同等够用的情况下,多的那一方,不过是数字上记录的多寡,并没有多少实质意义。

    可是,他发了狂的爱她,他的眼里心间只得一个她。他控制不住的追求她,渴求她能看到他,哪怕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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