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这才消些火气。又道:“你年岁小,不可纵欲。”

    岑季白再是点头,他不曾纵欲,只是有好好研习过林津予他的所谓压箱底的东西罢了。看林津昨晚的反应,他应该是满意的,岑季白颇有些自得。但看林津今日的反应,又像是不大满意……

    林津有气,他该应声好,但旁的事可以应好,于此一件关乎身家幸福的要紧事上,岑季白实不愿应承。便一本正经道:“不曾纵欲,我不要旁人,只同三哥好。”

    自古以来,纵欲的君王,哪个不是尝了无数美人,一夜少则两三个多则七八个地宿来。他没有那些事,没有那些人,他只同他的三哥亲热。

    岑季白上前搂住林津,郑重道:“三哥,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你要信我。那些个男男女女的,全天下的人累起来,也不及你一分!”

    林津艰难咽了口唾沫,他固然想要岑季白只喜欢他一个人,再不要什么夫人、侍君,但岑季白这句话,于此刻听来,其实颇有压力的……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后基本上每章3000字左右,但因为三哥太可爱,写了这章就没怎么删改了,保持3800字,不忍心下爪子。。。

    第四卷继续放飞自我浪荡不羁ing……

    ☆、美人

    因着林津身子不适,岑季白并不急于回宫,直到午休之后,马车慢慢悠悠,这才到得宫门处,却已是酉时前后。守卫开了宫门,里头黑压压的竟是跪了一大片人,俱是苦等了一天的朝臣。

    说起来,众臣子今早在大夏殿等啊等啊,实在没等来早朝的君王,竟连个传达信息的人都没有。

    阿金与小刀也是不在,问及执金吾将军兼卫尉江平,才知昨日里岑季白出宫,彻夜未归。

    这些臣子们出于种种原因,都是担心得很。而岑季白一手提□□的,也是实在为他忧虑。

    好在是林家需要上朝的那几个都不在陵阳,否则定是要以大司马的身份喝令江平四处搜寻了。便又有人推出李牧来,要他这个陵阳府君寻人。

    李牧其实晓得岑季白租了三千星河一条游船,并且宿在船上——他毕竟是耳目灵通的。甚至他也知道岑季白与林津曾去过了兰房。但这些事他是不好开口说出来,只能扮出一副更为焦急的模样。

    岑季白自觉是捅了个娄子,休朝这回事,他前世委实不曾有过。而今面对这些人,竟连一次可供借鉴的经验都不曾有。而这些人候在这里,若是问询他去了哪里,又该如何作答?说自己去三千星河看河灯?岑季白无法想象众人反应。

    眼瞧着林津在一旁捂着嘴乐,等着看他被众臣子谴责,岑季白勾了勾唇,“三哥,你得要我抱下去吧?”

    林津遂笑不出来了……他不方便走道。

    岑季白在车内道了“平身”,站得近些的臣子倒能听出一些,是倦怠不堪的音色,这些人便更添了忧虑。众臣相跟着一直到寝宫门前,阿金打开帘子,便见到岑季白一脸疲惫神色,怀抱着被披风罩住的林津,慢慢下了车。

    “去煎药。”岑季白与小刀道了这一声,便抱着林津入了寝殿。

    稍后,传出消息来,是长平侯从前用过鬼医方药,出了变故,岑季白这才赶着出宫,上了趟摩岩山。好在是一切平安无碍,有惊无险。

    众臣子皆是松了口气,事出紧急,倒也不怪他休朝,只叹是君王痴情。

    第二日朝会,岑季白暗暗想着,头两日的许诺已然是落空了,第三日的清花盛会,总该为他的三哥补上。

    秋时寒凉,渐转萧条,花卉也大多清雅,如菊、兰、山茶之物,其间又多精贵品类。每年中秋之后,陵阳与临近几处城镇的世家望族便在随乐原陆续搭了台展花,前后约计五六日,是为清花盛会。无论百姓身份如何,皆可往随乐园游赏。此风不知兴于哪代,却一直延续至今。亦是男男女女一年中难得相识相会的时节。

    岑季白一向不爱热闹,其实这么些年并未曾去过,而林津想去,他自然要带他去了……

    “陛下?”许挽容试探着喊了一声,事已奏毕,上首的年轻国主却是半点反应没有。

    “陛下?”许挽容拔了些声量。

    岑季白于沉思中回神,不悦地扫了他一眼。许挽容年岁颇轻,不过二十四岁。能做到九卿之一,除去作为曾思旪的侄子,于家学熏陶下自比旁人更熟悉邦交事务外,再有一点,是岑季白刻意。

    许挽容自小养在曾家,教养在曾氏族学中,并于夏国第一场国试中脱颖而出,这国试却又是曾思旪主持。

    曾思旪有心避嫌,以免这自古以来的第一试蒙上舞弊秽影,便不愿录他。而岑季白不只评他为第一,短短几月间人事变动,就将他搁到了典客的位置。一来试题是岑季白亲出,抄题的人是唐陌看护,试场是李牧监守,舞弊确然没有的。这一回没有,下一回也不会有,只要是试出来的结果,国主认同,夏国认同。

    自来举亲不必贤,岑季白索性要百官们举贤不避亲了,也算是小小的成就不是?

    但之所以力排众议,让他短短时间内成为九卿之一,该是许挽容是男子生养的嫡子。

    不管林津会不会有嫡子,先找个有男子生养嫡子的先例出来,岑季白惟愿朝中得几时清静,别再拿他如今只定下林津一个男后这事争扯不休。

    何况目前而言,夏国的典客实在是一桩过于轻巧的活计,李牧已经完成了大部分许挽容该做的事情。只同虞国两相往来,要许挽容费些思量。只是,只这一处思量,许挽容……

    故此,岑季白要不悦他。

    “陛下,”许挽容微有些忐忑,“是否传召北狄典客阿颜柯?”

    不是虞国要粮吗,怎么又成了北狄典客……岑季白愣了一下,方才回想起来,北狄的典客是该到陵阳了。

    北狄王故去,速谷烈与速谷截夺位,岑季白可是有认真相助于速谷烈的,林源带兵深入北狄,剿杀速谷截及其追随者,北狄一蹶不振,而速谷烈继任北狄。

    岑季白很为夏国庆幸,林源亦是。

    速谷烈即位之后,很快派出典客朝陵阳行进,大意是要向夏国称臣、纳贡,并希望与北境通商。

    这些年,北狄的食盐、香料皆贩自西戎,丝绸、瓷器等物则是西戎贩于夏国,再转手于北狄。如今西戎与夏国交恶,其国内所需丝绸等物,只有吴卓的商队还能供给一二,售价却是奇高。再转至北狄,更是价高了,北狄可说是买不着,也买不起的。再因北狄这几年着实教林家军打得太狠,其二王争位更是内耗一场,国库空虚,因此速谷烈转而交好夏国。

    最好的战马出自北狄,最好的铁矿亦在北狄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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