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开车,其他人只好忍忍了。

    从家里开出来,一直开到琉璃厂,邹成一脸色煞白,一到铺子前面,邹成一一下冲下车,捂着嘴就要吐,噫风赶紧也跟下来,给邹成一拍背,说:“少爷,没事吧?”

    邹成一说:“都要死了……”

    温白羽降下车窗,眼睛上还戴着茶色的墨镜,说:“你至于吗,我开车多稳当。”

    万俟景侯从副驾驶下来透口气,他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头重脚轻,脸色估计也是偏青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说实话晕车挺厉害的。

    温白羽是典型的一脚刹车一脚油门,一路感觉风驰电掣,但是时速才四十迈,根本不快!

    程沇听到声音,就从铺子里出来了,他背着一个背包,背包里鼓鼓的,应该卷着那张羊毛毯子,然后把铺子的保险门拉下来,上了大锁,说:“走吧。”

    邹城一扶着车喘气,说:“等等,再等等,我胃里不舒服。”

    众人的目的地是山东和河北交界的地方,上了车,程沇就把羊毛毯子拿出来,交给他们看。

    羊毛真是脏的要死,背面果然是地图,但是竟然是刀刻上去的,有些磨损,磨损的意思就是致使地图上凭空出现了很多线路,让他们辨识起来有些困难。

    温白羽奇怪的说:“这地图?不是老物件儿吧?”

    万俟景侯说:“最多是清末的东西。”

    程沇说:“不是老物件,原本的这么多年下来,已经被毁了,这是下蛋的东西。”

    温白羽惊讶的说:“下蛋?”

    万俟景侯解释说:“就是复制品。”

    又是行话……

    温白羽突然想到,复制品如果是下蛋,那于先生了,万俟流风了,都是下蛋的东西。

    一想到这里,温白羽就觉得好笑,他一笑,方向盘就打颤,邹成一坐在后面捂着嘴,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满脸都是虚汗,说:“温白羽,稳住稳住,别晃了!”

    温白羽:“……”

    万俟景侯看了看地图,地图上记录的路线,和现在有很大区别,这张地图记录的地形非常古老,应该是三国时期的,和现在的路有很大的区别,他们只是照着地图走,根本走不到,还需要变通融合一下。

    但是大体位置是山东和河北交界的地方,并不是很远。

    从北京出发,大约六个小时就能到山东济宁了,他们早上八点出发,按理来说下午就能到。

    然而地图实在太抽象了,按着地图走,一直开在荒郊野岭,首先穿过了京郊的小村子,看起来特别偏僻,地图上根本没有高速公路,他们顺着小村子一路往前扎,扎到一半的时候发现村子的路太窄了,他们的大车过不去,又开始倒车往回头走。

    一路上摇摇晃晃的,根本没有柏油路,邹成一彻底阵亡了,脸色难看的不行。

    温白羽实在看不懂地图,开车技术又太可怕,最后只好换了万俟景侯来开。

    温白羽不情不愿的坐到了副驾驶,这回不只是邹成一和程沇,连黑羽毛都松了一口气,可见温白羽的开车技术有多么通天彻地。

    万俟景侯开车很稳当,虽然还是冬天,但是阳光开始渐渐刺眼,万俟景侯也戴了一个墨镜,一手搭在车窗上,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开车的姿势都苏的要死。

    他们一路往前开,顺着地图走,路线非常艰难,温白羽下午两点给万俟景侯换的班,他们还在河北界内,根本没走出去。

    温白羽坐在车上有些无聊,眼看着太阳要下山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到城区去,不会要露宿在野外吧?

    温白羽转头对程沇说:“你知道这地图上是什么吗?”

    程沇说:“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爸一辈子都在找,九鼎啊,疯了一样找,最后他也没找到。”

    温白羽想到程沇的名字,也是沇水的沇,这个字也算是半个生僻字了,很多人连读音都不知道,看起来程沇的父亲是对九鼎已经痴迷了,所以才给自己的儿子也取了这个名字。

    程沇似乎不想提自己的父亲,他提起来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悲伤,不知道是不是温白羽的错觉,还有一种鄙夷的感情在里面。

    温白羽准备换个话题,说:“这张羊皮就一直挂在你家铺子里?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也敢挂着?”

    程沇笑着说:“别人都当它是宝贝,恨不得挖地三尺藏起来,但是我挂在铺子里,别人都当它是垃圾,根本没人多看一眼。”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来什么,说:“之前还有人不知道怎么打听出来,说我家里有九鼎的地图,到我的铺子里想要收走,但是他都不知道地图就在他眼皮底下挂着,可惜了他是无缘的人,都没多看一眼。”

    温白羽一听有人也要收九鼎,感觉不是太奇怪,毕竟九鼎如果真的能找到,那就是国宝了,想要掏宝贝的土夫子太多太多了,九鼎可是抢手货。

    温白羽随口说:“是谁啊?”

    程沇耸肩说:“不认识,应该不是道上的人,虽然我没下过斗,但是开铺子这么多年,道上的事情我打听的差不多了,好像没名儿,我告诉他我把地图卖了,卖给谁不记得了,随口说了一个海外的富商。”

    温白羽笑了一声,别看程沇态度看起来很冷淡,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样子,其实还挺能忽悠人的。

    程沇又说:“哦对了,他有个特点,他只有一条手臂,怪吓人的。”

    “噌!”

    程沇的话刚说完,万俟景侯突然一脚踩下刹车,众人都吓了一跳,万俟景侯回过头来,说:“他只有一条手臂?多大年纪?”

    程沇不知道万俟景侯为什么突然这么大反应,回忆了一下,如是说:“大约……大约六十多岁吧,头发花白,反正不年轻了。”

    他这么一说,温白羽瞬间也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无虞的师父,唐无庸上一届的血月族族长!

    温白羽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则是沉吟了一下,说:“这一路上应该不简单,肯定有人想和咱们截胡。”

    程沇狐疑的说:“怎么了?那个人很有来头吗?”

    一下午都是万俟景侯开车,开到天黑,众人还在野外晃荡,温白羽无奈的看着那张羊毛地图,说:“看来今天晚上真的要露宿了,不过咱们有被子了。”

    说着抖了抖厚厚的羊毛……

    众人找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旁边零星几棵树木,地上有些荒芜,因为还是冬天,地上的土光秃秃的,偶尔露出几根枯死的杂草。

    大家下了车,把东西准备了一下,开始扎帐篷,程沇是第一次出远门,一直以来程沇的活动范围就是琉璃厂,最多去进货,没出过远门,没有露营过,更加没下过斗。

    众人合作把帐篷扎起来,带来的都是小帐篷,没有太大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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