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府主人,但凭喜欢,怎能拘束了她?“

    他这一说,三哥却是连连点头,二哥也面色缓和,大哥却又道:“薛公子既出此言,是有诚意,但恕我粗鲁,你薛家大门大户,连官府也打点得通,虽然救了我等,但不过是倚恃强权,在我等匪贼看来,却也不齿。小四儿要嫁你,终是你这个人,若无家底身世,你又有什么过人之处?”

    小嫱听这话刻薄,心内替公子不平,正要反唇相讥,却见公子坦荡点头:“大哥说得是,但不知如何能证我个人本事?”

    大哥眨眨眼,似早成竹在胸,刁难道:“那也容易,若薛公子不借薛家声势,不向他人举债,三日之内,能挣得十万白银,就算你本事!”

    “大哥!”小嫱红眼道,“你这、你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十万白银,就去抢,也难得遇上这样大笔买卖!“

    大哥见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瞪眼道:“谁说不能!你大哥我当年,做一笔买卖,就有数十万两,区区十万也说难,就想娶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跟我们走!”

    “我不!”小嫱又将身子缩回去,公子摸摸她的头,唇边溢出笑容:“不借声势,不举债,三日挣得十万两?似这般,大哥就同意我们的婚事?”

    大哥见他不慌不忙,将脱口的话又吞回去,道:“先过了这关,再问前程。”

    公子笑笑:“好。不知是自今日起,或明日起?”

    “今日天晚,明日起算,别说我们欺负了你。”大哥慨然道。

    “好。”公子点头,“那便先着丫鬟们领三位兄长到厢房暂居,好生安歇。我命大夫进府,来给二哥看看旧伤,好生养将几日,还要痊愈方妥。”

    如此一一安排,晚间公子又陪着到醉仙楼进食,大哥想是白日刁难,此时有些拘谨,只浅尝辄止,二哥却是个豁亮心宽的,只管吃,三哥也优哉游哉,畅享美食。唯有小嫱样样尝了一口,却吃不尽兴。公子听见动静,问:“不合胃口?”

    “不是……好吃虽好吃,只是不知为何,比前次差些……”小嫱犹豫着道。

    二哥狼吞虎咽一大口米饭,嘟囔道:“小四儿肚肠怎么这么叼了,来时不还兴冲冲的?”

    公子含笑不语,小嫱悄声凑到他耳边,软语道:“改日你做与我吃。”

    “好。”公子应了,小嫱嘻嘻一笑,眉眼弯弯。大哥瞧见两人亲昵自在的模样,拧着眉,心底有些复杂。

    到夜间,小嫱又服侍公子安寝,有些焦虑道:“三日怎能挣得十万两呢?大哥也忒可恨了,故意刁难你。”

    公子笑说:“你怕嫁不得我?”

    “是啊。”小嫱心直口快,又瞥见他颇愉悦地点头:“你且安心,明日之内,必有十万进账。”

    “……”小嫱被他吊起好奇心,却缠着他问,公子缄默片刻,忽道:“明日起你便恢复本名罢,既是我要娶进门的妻,自然不该用丫鬟名。若让你兄长听见,又道我欺负你。”

    “诶?本来就是你欺负我!”许亦涵虽这般说,却也顺从,唯恐哥哥们当真介怀,又添波折。

    公子又微微一笑:“我叫薛靖禹。”

    许亦涵眼前一亮:“就说叫着公子公子,今日才知你名讳。薛、靖、禹——只是叫公子习惯了。”

    “只与你说说,还叫公子罢。”

    “唔,这却不亲昵,人人都唤你公子,不显得我尊贵独特。”许亦涵歪着头嘟囔,被公子敲了一下,赶去睡觉。

    待熄灯卧于塌上,许亦涵才想起来被他打岔,忘了问明如何挣钱,如今却晚了。思来想去,安慰自己道,实在非我愚笨,是敌人太狡诈也。

    ☆、腹黑公子(十五)论如何一日净得十万两

    次日一早,公子起来,许亦涵屁颠屁颠跟在身后,要看他如何进账十万两。

    却说公子出府上了街,至醉仙楼先吃四五碟茶点,又品茗听曲,又与掌柜谈说几句,不慌不忙,绝口未提银两一事。急得许亦涵见那掌柜的向后去拿账本时,却来问:“你莫不是要在醉仙楼拿钱吧?这却不行。或是做菜卖几桌与旁人吃?”

    公子摇着扇子道:“做菜的食材,却不需买?用了醉仙楼的东西,依然不算我的本事。稍安勿躁,管教你今日收钱。”

    许亦涵诺诺坐下,耐不住又心急如焚,公子听了会账目,又说了几句,才出了醉仙楼,命许亦涵搀扶,向东街张府去。

    张府也是大门大户,家财万贯,因那张老爷有福分,发了急财,突然暴富。固虽有钱,却无什么诠释,高官贵族子弟,常不屑往来,嫌张家粗鄙。

    许亦涵不知他打什么鬼主意,只得引着去了。那看门的小厮见了公子,慌着去报,张老爷却就亲迎出来,接入正厅,端茶送水,奉些点心。

    二人客套了几句,要说正事,许亦涵竖着耳听,却被公子轻轻一推:“男人家讲论,你却出去候着。”

    许亦涵满心不情愿,又恐坏他大事,只得满心嗔怨,恋恋不舍地退出去,在院子里瞪着厅堂上两人。唯见公子淡淡笑着,娓娓讲述,那张老爷听得入神,一时惊,一时喜,大着嗓门连说了几句:“薛公子真肯拉扯?哎呀,哎呀呀,张家祖上积德……能得公子垂青。”

    这话说得有些不伦不类,越发勾起许亦涵好奇,悄无声息地近前挪了几步,却瞥见公子有如亲见,将脸撇过来,吓得她站定后退,不敢妄动。

    里面说不多时,却听张老爷唤了管家,命取银票,公子唤许亦涵进去,目瞪口呆间,那管家自库房取了银票,双手递给张老爷,张老爷又送到许亦涵手中,眉开眼笑,喜不自胜:“承蒙关照,承蒙关照!”

    许亦涵数数银票,足有六万两,惊得一再翻看。

    “张老爷,那便如此定下,后日宴请二位,同桌再议。”公子谦谦笑意悦目,那张老爷连声答应,满眼感激之情。二人又说了几句,张老爷亲送出门,双目灼灼,热辣辣盯着公子与许亦涵远去。

    许亦涵被他看得后背发麻,颤着声问:“你莫不是……莫不是把自己卖了吧?”

    公子嗤笑一声,避而不答,又道:“去南街刘府。”

    刘家乃是大商富户,因那刘老爷颇有精干之才,为商谋利,分毫不让,但又有些悭吝刻薄之名。许亦涵猜到那剩下几万两是要去向他讨,不免有些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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