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走到这里来了,退回去又是个什么道理。”顾珏暔促狭语气说出。

    年华嗔怒瞪他一眼,不屑道;“顾侯怎的这般喜欢热闹。你愿意上去打鸳鸯那你一人去就好了,何苦扯上我。”

    顾珏暔却又是一笑,道;“本候是要上去打鸳鸯,但你是那棒子,缺不得。”

    年华无奈,再看看那亭中的一双人。又冲旁边的人道;“舞雪檀是什么地方招惹你了,你何苦这般不待见人家。”

    顾珏暔一手拉她胳膊,一手却抚上下巴;“我这人喜欢谁没有理由,讨厌谁也没有理由。若非要说出个一二三四,那便是她这些年变得有些忒厉害了。年少时亦算得上是朋友,但她入了官场,沾染了不少俗气。本候最烦那些酸儒龌龊,你又不是不知。”

    顾珏暔这次说完,却没再等年华回话,强硬拉着她拐过弯。他步子大,几步就将年华给拖上前了。

    “殿下好雅兴,这美酒佳人的,珏暔甚是艳羡。”说完,某人还装模作样的弯腰行了个礼数。

    年华算是败给这厮了,不得已也轻轻拂了个身行礼,眼睛却是一下都不往凉亭内瞟。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珏暔与年女史来了。我与殿下正在此处赏花,你二人不防进来一坐。”一道尖细的女声响起,是凉亭中妆容精致的女子发出。

    禹珏尧坐在亭中,缓缓放下手中杯盏,抬头看了一眼那亭外粉黛未施,身形消瘦的女子。

    “进来吧。”淡淡的一道男声从亭中响起。

    顾珏暔乐呵呵的拉着满脸不乐意的年华走进去,给自己找了舒舒坦坦的地方坐下。年华站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难堪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禹珏尧眼神一撇,在旁边侍候的流瑶立刻理出一个位置来,请年华坐下。这才将尴尬缓解一点儿。

    舞雪檀今日穿了一身水红衣裙,依旧是端庄大方的气派,压的旁边一袭素色衣裙的年华一点儿色彩都没有了。

    “听说年女史的师姐近来正在大理寺办案。璟山的弟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出彩。鬼才公子在这府中多年,你们倒是可以互相帮衬了。左右都是一家人。“舞雪檀笑脸盈盈,先开口,却是对年华说道。

    年华一笑回她,眉眼里是股淡淡的不屑。这女子的言语已经有敌意了,从淮南她二人单独一谈后,两个女人之间就势必不能同存。

    “倒是多谢舞掌事挂心了,我师姐不会久留的。办完大理寺的案子她便会离开”年华不咸不淡的语气回她。

    舞雪檀眸中闪过一丝阴鸷,却又极快敛去。年华故意一声‘舞掌事’,不是与她难堪是什么。

    禹珏尧坐在舞雪檀身旁,与年华正好对着。女子一双不屑倔强的水眸子,印进了他的眼中。他执手茶杯,不动声色。

    顾珏暔像是个最外事的人,却仍旧是死赖着不肯离开。

    “大理寺的案子最近倒是令人头疼,不过年女史的师姐在圣上面前夸下海口,扬言五日之内破案,想必是有一番本事的。只是若是破不了,依照年女史与鬼才在太子府的功劳,殿下想必也不会置之不理的。”舞雪檀抿口茶,像是无意出口。

    “你说什么!”年华惊了脸色,凝眉看她。

    师姐面圣这事她是知道的,但是师兄说那只与纯慈皇后遗体有关,不曾告诉她其他的事情。怎又会蹦出个五日之约?

    第98章 坦诚罪过

    “看来年女史还不知道这件事, 倒是我多嘴了。”舞雪檀温声说出,眉眼淡淡笑意。

    年华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但此时是万不能发作的,也就不再逼问。

    “殿下好雅兴, 方才这是在与舞掌事比赛棋艺的么?”顾珏暔突然开口, 执起一枚桌上棋盘的黑色棋子。

    舞雪檀淡淡一笑,道:“顾侯取笑了, 我怎敢与殿下比赛。”

    她脸上不露声色,心中却是不喜。年华也就罢了,这顾珏暔现下也摆出‘掌事’称呼, 不是与她难堪是什么!

    顾珏暔随意将手中黑子掷回碧玉棋盅里, 道:“殿下棋艺师承太傅。司太傅的棋艺可谓是当世无人。你我自是不能献丑。但是怡情调解也是无伤大雅的。”

    “珏暔的棋艺,孤记得圣上也是称赞过的吧。”禹珏尧淡声道,含威不露。

    年华有些惊讶, 她是没想到顾珏暔一个作兵打仗的人, 也会精通棋艺。但又一想, 世家子弟大多如此, 琴棋书画自小熏陶罢了。

    顾珏暔笑说了句不敢承这美名。

    舞雪檀突然提议要与顾珏暔杀上一盘,且笑盈盈的说要年华与殿下做个裁判, 不能放水。

    顾珏暔与禹珏尧都应下了,年华纵使不想在此处多待也是无法。

    “刚才我命婢女拿来这棋盘, 本想与殿下打发时间来着。但也存了些私心。我最近做错了一件事,想着若是殿下让我几分, 侥幸赢了的话, 就坦诚好了。现下换成顾侯爷, 也是同样。”舞雪檀一边执棋,一边道。

    她素白的玉手触上黑亮的旗子,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顾珏暔笑着应承两句,便专心下棋,不在言语。

    年华从前只看过师兄与师傅下棋,但是也不会如现下这般,全程盯看啊。心里只盼这局能早早结束,好让她离开了这压抑的地方。

    禹珏尧倒是不悠不闲的喝茶观棋,眼睛只看向棋盘,偶有几眼瞥了那极为不耐烦的女子,嘴角勾抹浅笑。

    舞雪檀棋艺不差,但明显顾珏暔更胜一筹。二人刚开始不分上下,后顾珏暔领先几子,再到最后反倒是舞雪檀赢了去。

    “看来顾侯是很想看雪檀笑话了。也罢,是我赢了。”舞雪檀落下最后一黑子后,轻生道。话语中却夹杂着几分沉重。

    顾珏暔却一拂衣袖,随声道:“你与殿下的事,本侯没有兴趣。只是我一个君子,赢了你一个小女子,未免不光彩。这一场本就必输。”

    年华见顾珏暔含沙射影的点出了舞雪檀的心思,当下那个好笑。这位侯爷为人最是潇洒,也最是通透。

    这时,舞雪檀却突然站起来走到禹珏尧面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禹珏尧当下就敛了眉头,眸中凛然寒意闪过,却也不去相扶地上跪着的女子。

    年华诧异,顾珏暔却是脸色正常。二人出口不是,只能静静看着这一幕。

    舞雪檀抬起头,定定看着禹珏尧。即便如此,她依旧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殿下当初下淮南的消息,是我提前得知告诉了叔父。我未曾想到叔父会有如此野心,只想要保全舞家。哪知叔父为了计算殿下,竟安排了衙门暴动,害的数百人惨死街头。檀儿心中有愧,日日不寐。这些日子被圣上囚在宫中,越发不安。今日告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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