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子一五一十地将所探之事回禀。

    男子约比长英年长几岁,眉目间与他亦甚是相似,只是比他多了几分沉稳气度,端的是不苟言笑,严肃坚毅。

    此人正是长英同胞兄长长义。

    陆修琰点点头:“江建业既然同样怀疑他手上有这么一本账册,看来咱们得抓紧时间,万不能让对方截足先登了。”

    “属下亦是这般想,故而打算今夜便探一探秦府,将那账册偷到手。”长义沉声说出自己的打算。

    “我与你一同前去!”女子独特的嗓音突然响起,长义当即握紧长剑护在陆修琰身前,眼神凌厉地盯着来人。

    “长义,无妨。”陆修琰定定地望着推门而入的女子,一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睛,他便清楚来人不再是白日那个在他身边叽叽咕咕没完没了的四姑娘。

    “伤筋动骨一百天,姑娘伤势并不轻,还是好生将养些日子为好,账册之事,本王自有安排。”

    “我既应了你会帮忙,那便一定会做到,王爷好意我心领了,闲话莫说,你若不放心,大可派人与我一同前去便是。”‘秦若蕖’并不接受他的好意,坚持道。

    见她说话如此不客气,长义不悦地皱起了眉,本欲喝斥,却被站在身边的弟弟长英轻拉了拉袖口,他不解地侧头,便见长英对着他做了个‘不可’的口型。

    虽不知此女是何人,与王爷又是何关系,但亲弟既如此暗示,他唯有将那满心的不悦压下去。

    对她的固执,陆修琰颇有几分恼怒,故而亦冷冷地道:“蕖姑娘既然坚持,本王自然不会阻止,长义,今晚你便与她一同前往秦府。”

    言毕低下头,随手拿过案宗翻开,摆明一副送客的模样。

    ‘秦若蕖’并不在意,转身便迈出了门,倒是跟在她身后一声不吭的青玉朝他曲膝行了个礼。

    “那姑娘是何人,竟敢对王爷如此无礼!”寻了个无人的时机,长义终忍不住皱眉问。

    长英自不会瞒他,一五一十地将秦若蕖的身份,以及与陆修琰相识始末细细道来。

    “你是说她便是当年王爷从死人堆里抱出来的那名小姑娘?”长义脸色有几分古怪。

    “是的,我问过了王爷,王爷亦不否认。”长英颔首。片刻,又问,“大哥,当年不是你跟着王爷去的么?那几户人家当真是被平王乱兵所杀?”

    长义一脸凝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久到长英以为他不会回答,方听他道:“当年是我亲自去确认他们死因,的的确确全数死于兵器之下。只是,有一人情况却有些不同……”

    “何人?”长英追问。

    “一名年轻妇人,她虽亦是被兵器所杀,但被杀前已中了毒,我猜测着大约刚好是毒发之时,乱兵便破门而入,将她斩杀于刀下。”

    “双重谋杀?!”长英大惊失色,联想秦若蕖的行为,他几乎瞬间便能肯定这个年轻妇人便是秦卫氏。

    “那妇人的确是死于兵器之下,况且这当中牵扯的说不定是内宅争斗,王爷又赶着前去阻止平王,故而此事我并没有多放心上,只将那女子死因一并归入另外遇害者当中。如今听你说来,说不定那位幸存的姑娘亲眼目睹了生母先后毒发、被杀……”说到此处,饶得是见惯生死的长义也不禁生了几分同情。

    长英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好一会方喃喃地道:“难怪,难怪她一直追踪至今……”

    “不管这姑娘怀的是什么心思,我都不会允许她坏了王爷大事,你且回去好生保护王爷,待我往秦府一探。”长义沉着脸吩咐道。

    “大哥,王爷待这位秦姑娘有些不同,连皇上赐的绿玉膏都给她用了,当初大皇子可是磨了好久,还许了许多奇珍异宝方能换去一盒。”

    长义眉头皱得更紧:“王爷瞧上她了?”

    “这倒不像。”长英摇摇头。

    “那便不值什么,王爷心慈,一时同情她遭遇也是有的,只要她不妄想攀龙附凤,妄图端王妃之位,我便是忍让她几分亦无不可。”对这个对主子甚是无礼,又是出自秦府的女子,他着实难生好感。

    长英双唇动了动,想为秦若蕖辩解几句,可长义已转身大步离开了。

    他自言自语般道:“一时像未开窍的傻丫头,一时又是冷冰冰手段狠的黑衣女,无论是哪一个,都不可能会想要攀龙附凤的吧?”

    陆修琰独自一人在书房内坐了片刻,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他干脆便抛开卷宗,唤来侍候秦若蕖养伤的梅香。

    “秦姑娘问了奴婢那名刀疤男子所在,也不听劝阻便直接过了去,奴婢不放心亦跟着,只见到她用手压在那人伤口处,逼问他关于十年前之事。”想到秦若蕖当时按着对方伤口那股狠劲,梅香不禁打了个冷颤,她真是作梦也没想到白日里那般随和的秦姑娘,会突然变得那么让人难以接近。

    那一刻,‘秦若蕖’是真的想杀了对方的,她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按在对方犹渗着鲜血的伤口上,先是狠狠地一按,惹来吕洪一声惨叫,她方森冷地问:“我问你一句,必要老实回答,否则,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抛下威胁之语同时,她又用力按了一下,直痛得吕洪惨叫连连,本就没甚血色的脸更是苍白如纸。

    “我说、我说,饶命……”他强忍着剧痛,喘着气求饶道。

    ‘秦若蕖’一声冷笑,手却并没有收回来,直问:“十年前到底是谁指使你勾搭郦阳秦府主母侍女,并通过她下毒。”

    吕洪愣了愣,一时想不到对方问的竟是此事。

    见他不老实回答,‘秦若蕖’再度狠狠地一按,又是一声惨叫响起,吕洪胸口包扎着的白布早已血迹斑斑,便是她自己,右手也沾满了他的鲜血。

    可她却浑不在意,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大有不老实交待便再按的架势。

    “杜强,是杜强,一切都是他指使我做的!!”再多的硬气在对上如此酷刑也只有求饶的份,何况他本就不是什么硬气的人。

    杜强?‘秦若蕖’有片刻失神,这个名字……

    “杜强就是那晚刺了你一刀之人?”她定定神,又问。

    “是他是他,就是他、趁、趁我不注意……”

    杜强、杜强,她在心里暗暗念着这个名字,再回忆当晚那灰衣男子的容貌,猛然间,瞳孔睁大。

    原来是他!

    却说梅香一古脑地将所见悉数回禀陆修琰,陆修琰顿时了悟。难怪她不顾伤势坚持要帮助他盗取账册,看来已经从那吕洪口中得知了仇人身份。

    如此看来,秦伯宗的确与当年秦卫氏之死有关。

    只是,大伯与弟媳,或者说表兄与表妹,这两者间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以致他丝毫不顾兄弟情义、亲戚情份,不惜勾结外人置对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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