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蕤是不容易动心可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她觉得脑中一片混乱,起身将暖炉放下,对连亦清道:“玉渊今早还缠着我说要找你切磋,现下你正巧来了,便教教他吧。”

    连亦清抿了抿嘴,他知道楚玉蕤这是在故意支开自己,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走出了房门。

    毕竟,是他自己一开始以两个身份接近楚玉蕤,从头到尾,都是他在骗她,如若换成是他,他也会伤心难过的吧。

    楚玉蕤坐下来,开口拉回了白其殊的思绪,“南浔去办事的途中可曾遇到了什么麻烦?”

    “啊?”白其殊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觉得好像是刚才自己说错了话才让两人这么不高兴,毕竟在她的眼中,连亦清和君素时常在一起商讨问题,从来不避讳,不知为何今日却……

    白其殊点点头,“一路上还算顺利。”除了那个……说不出口的小插曲。

    她想了想,从袖中掏出缩小的权杖,问楚玉蕤道:“君素可识得此物?”

    楚玉蕤摇摇头,即便她看了书,知道玄女殿的圣物是权杖,也不知道那权杖长的是什么样,更何况这权杖现在缩小成了簪子大小。

    ☆、第一百五十四章◎真实身份

    白其殊顿了顿,将玄女殿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楚玉蕤听,此时此刻,楚玉蕤只觉得两人同病相怜,没有人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一层身份,更何况,这个身份带给自己的不是无上的荣耀,只有操不完的是和扛不住的责任。

    楚玉蕤低了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或者说,没什么好安慰的,前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没有人能猜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桌上的书页因为一阵风吹来“哗哗”翻了过去,楚玉蕤不经意瞥见那书上写着的“仲蕖王”。

    “仲蕖王的‘蕖’原来是‘芙蕖’的‘蕖’啊!”楚玉蕤没由的这样感叹一声,一方面是因为她从前没有注意到这个字,一方面也是想要转移白其殊的注意力。

    白其殊听她这样感叹,点点头道:“是啊,仲蕖王的‘蕖’字带有草字头,正是‘芙蕖’之意,听说是为了纪念他母亲。”

    “芙蕖?”楚玉蕤心中一惊,“芙蕖……扶渠?”

    白其殊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那里神神叨叨什么,只看着楚玉蕤的表情从疑惑到恍然大悟,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有些颓丧地想了想,良久,好像想通了一般,扯了扯嘴角道:“原来是这样啊,十皇叔还当真是个孝子。”

    外头的连亦清百无聊赖地靠在树上,看着苏淮也来了笼晴苑,苏淮有些奇怪道:“连亦清,你怎生在外头站着,被楚玉蕤赶出来了?”

    连亦清挑眉,看着他嘴角的掩饰不住的笑,当头便是一盆冷水,“抱得美人归了?苏淮,你很嚣张嘛。”

    苏淮咧咧嘴,笑眯眯道:“总比你被赶到外面强。”

    连亦清白了他一眼,“路还长,走着瞧。”

    苏淮望了望四周,小声道:“其实……阿殊是女儿身。”

    连亦清一双眼睛瞪大,愣在原地半晌,“这件事情还有多少人知道?”怪不得和楚楚这般亲近,楚楚还说一定会给自己一个解释,提前知道这个解释的他有些哭笑不得。

    苏淮摇摇头,“按照我所了解的,目前就只有我和你知道,此事关乎阿殊的性命,我是看你同我关系好,我才会说的。”

    连亦清抽抽嘴角,前些日子还是“其殊”,这会儿都变成“阿殊”了,他捂住了鼻子,嫌弃道:“你走开,你的身上有一股子味儿。”

    苏淮闻了闻自己的衣袖,他回来才沐浴过啊,哪里有什么味儿?“连亦清,是你自己身上的味道吧?哪有什么味儿?”

    连亦清冷笑一声,“恋爱的酸臭味儿。”

    屋里头的白其殊听到外面苏淮的声音,有些犹豫地说道:“君素,我想同你说一件事……我,和苏淮在一起了。”

    楚玉蕤手中的茶杯差些滑落,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待白其殊抬起头疑惑地问她怎么了时,楚玉蕤摇摇头,故作轻松道:“没什么。”又话锋一转问道:“那他可知晓你女儿身一事?”

    话音刚落,楚玉蕤看着白其殊的脸越来越红,像是个熟透了的苹果一般,说实话,楚玉蕤从未见过这样的白其殊,从前南浔在自己面前一直扮演着大姐头的角色,强悍到让人忘记她是个女人,甚至于她自己有时都把自己当做男人。

    可现在的南浔,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说话时透露出几分羞赧。

    白其殊轻轻点点头,“知……知道。”

    楚玉蕤笑笑,南浔能有自己携手之人,她也觉得开心,只是……不知道前几日宫中传来的消息是真是假,想到那个消息,她不禁替南浔和苏淮担心。

    正想着,外头的声音忽然嘈杂了起来,接着就听见了楚玉渊咋咋呼呼的声音,“姐!唐虞国出大事了!”

    楚玉蕤一开门,外头连亦清的身旁果真站着苏淮,楚玉渊和萝月两人像是刚刚从外面玩回来。

    楚玉蕤看着像她跑过来的楚玉渊,立马伸出手打住,“发生什么大事,能教你这般激动?”

    萝月也连忙赶上来,“是在大街上听到的消息,说什么唐虞国的太女被女帝贬为黎王,迁往青州镇守。”

    听到这个消息的众人都愣住,苏淮拍了拍大腿立即反驳道:“这么重要的消息,扶渠阁的探子都不知道,你们怎么可能在大街上就这么轻易地听到?怕是那说书人又在糊弄你们玩儿呢!”

    楚玉渊摇摇头,皱着眉头道:“不是,唐虞国太女被贬为王一事是一段时间之前发生的,本来保密工作做的挺好的,却不知道没什么这些天消息不胫而走了。”

    楚玉蕤和连亦清对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很多事情撞在一块儿,难道祁之盈尸体失踪会和唐虞国太女被贬扯上什么关系?

    白其殊思量半晌,忽然一拍脑袋,问道:“那你们可听说了,唐虞国太女为何被贬为王?”

    楚玉渊和萝月两人同时摇摇头,他们只是在街上道听途说,一传十十传百的,现在倒也真有点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不过唐虞国太女被贬的原因,他们还真不知道。

    一旁的连亦清开口:“现在这个节骨眼,哪个国家有一点动作,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更别说现在唐虞国发生了这般大的政变,按说许修篱性子懦弱,又是龙君亲生,按理说只要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女帝也不会发那般大的脾气将她太女的身份都去了,可若是真的……事情就麻烦了许多,不管如何,这个消息还是交给扶渠阁的探子打听一下再做定论吧。”

    几人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做法。白其殊和苏淮告辞后,楚玉蕤又支走了楚玉渊和萝月两人,空荡荡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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