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情地搓洗着,手上的皮肤早已经发红,再这样洗下去大概脱层皮都不成问题。

    “差不多可以了吧,喜欢自虐也请注意一下场合。”

    “嗯,久等了,我们去琴房吧。”不要意思地笑笑,陆逸文随意擦了擦洗得发红的手。陆遥随意地瞥了一眼,发现那双手意外的修长漂亮,如果说自己的手是很配琴键,那陆逸文的手大概就是可以去做模特的程度。

    “到了。”

    所谓的琴房是一间还算平常的屋子,里面摆着一黑一白两架钢琴,房间的色调是明黄色,大概有几十平米左右。

    陆遥走过去坐在了黑色钢琴面前,陆逸文便主动坐在了他的对面的白钢琴前,对他露出一个微笑。陆遥现在看见这个笑容就觉得心烦气躁,便低下头不去看他,指尖下压按出一个个音符。因为钢琴遮挡的关系他们两个完全看不到彼此的手,但陆逸文却几乎是与陆遥在同一时间,指尖在黑白的琴键上灵活地跃动起来,带着轻松惬意的笑容,娴熟地与陆遥弹奏出同样的一首曲子。

    “!”惊诧之中,陆遥一连弹错了几个音,原因无他,只因这首曲子几乎是不可能有别人知道的。尽管儿时的记忆十分模糊,但陆遥清楚地记得这首钢琴曲是父亲教给自己的,并没有告诉自己曲子的名字,后来也是任他通过多种渠道查找,也找不到这首曲子,只能认为是父亲自己创作的。

    “呵呵……遥遥果然还是最喜欢这首曲子的。”陆逸文低低的笑声中带着满足,见对面的陆遥脸色难看,疑惑地歪歪头,“脸色好差啊,难道你不是已经猜出我是谁才来的这里吗?”

    陆遥没理他,在说话之前他得先收拾一下自己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事件以及人物关系。

    自己的父亲没死,并且很有可能是把自己卷入事件的元凶,看上去精神也不太正常的样子。一句话总结就是猎奇到了极点。

    “真是的,还是那么不会照顾自己吗?有哪里不舒服?”见陆遥不说话,陆逸文便站起了身,走过来忧心地探了探陆遥额头的温度,见没有异状才稍微放下心,张开双臂环抱住了陆遥。

    陆遥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种病态的兴奋与痴迷,“我好高兴,你真的想起我了。很迷茫吗?没有关系的,你什么都不需要想,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只要知道这个就够了……”

    “喂,”狠狠地给了陆逸文的肚子一拳,看着对方后退了几步后,陆遥才冷酷地开口道,“你大概搞错了,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我都不打算跟你有任何进一步的发展。我想知道的只是我忘记了什么以及你做了什么而已。”

    “咳咳……”难过地捂着腹部,陆逸文的笑容却是愈发灿烂,注视着陆遥的目光也更加火热,“原来如此,是想要更加了解我吗?嗯……那就再稍微透露一些消息吧,我其实不光是使你诞生在世上的人,并且还是你的哥哥啊。”

    这句话乍一看像是一个病句,但正因为它实际上不是,才令陆遥愣了半晌。冰封的记忆随着这句话的落下,有极小的一部分被砸出了裂痕。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其实不是和父亲一同葬身事故,而是在五岁那年就已经死掉了。而在母亲生前,她总是面色苍白,从不曾露出一丝笑容,对陆遥这个儿子不要说疼爱,几乎只有憎恶。母亲对父亲总是恐惧而又厌恶的,记忆中的母亲是个美丽的女人,可惜那张精致的面容上永远都只有忧愁与绝望。

    不过有时母亲也会露出柔和的样子,仅仅在她看着一张照片的时候,照片上是温馨的一家三口,母亲,少年时期的父亲,以及一名揽着母亲的,从未见过的陌生男性。在拿出这张照片时,有时母亲的表情会变得缓和许多,但也有时会变得心情更差,默默哭泣。

    母亲是怎样死掉的呢?陆遥想起来了,那是有一天母亲的心情比平时还要更差,几乎跌入谷底,然后下手打了自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陆遥猜她打得其实并不重,因为当时只有五岁的自己并没有哭泣,虽然不知是她心中仍残存有对于自己骨肉的一丝疼爱,还是仅仅出于对那个人的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生下了你!你为什么不去死!你是恶魔的孩子!”女人歇斯底里地哭喊着,美丽的脸都被憎恶给扭曲成一个可怕的样子,显得有些狰狞。而她所说的恶魔,应该就是说的父亲了。

    但是父亲在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得知此事之后,却十分的愤怒,陆遥以前从未见过亲切温柔的父亲露出那样阴戾的神色,然后在第二天母亲就忽然不见了,父亲对此给出的解释是母亲忽然生了一场大病。

    对了,母亲的年龄的确和父亲相差甚多,两人在相貌上也有着几分相似,回忆中父亲的相貌与站在自己面前的陆逸文完全一样。这些都是在陆遥五岁以前发生的事,回忆起来能记得这么清楚连他自己也有点意外。

    事已至此,陆遥也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而感到崩溃了,实际上这或许比他最糟糕的设想还要好上一些。陆逸文在他整理记忆时便拉过旁边的椅子坐在了旁边,此刻正单手撑着头,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陆遥,不明缘由的,陆遥就是觉得他在期望自己对他发火。其实陆遥也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生气,但是可能因为习惯了这种生活,他只感到无力及无可奈何。

    “为什么忽然假装死亡?”现在的陆逸文看上去大概也就只有二十多岁,从外表上看说不定比自己还年轻,如果不是这诡异系统的存在,陆遥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人是自己父亲的。

    “以后就会知道的,等遥遥全部都想起来以后。”陆逸文几乎是立刻就恢复了原状,除了眼底几不可察的一丝阴霾之外,与先前没有任何不同。

    “不要告诉我你只是因为少年时期的神经质,才做出这些事。”瞪了一眼对方,陆遥停在琴键上的手继续弹奏起刚才没有完成的曲子,以此来将注意力从陆逸文身上转移开来。

    “嗯?我倒是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原因大概也只是因为我感到无聊了。不过遥遥的出生对我而言可是最大的惊喜,幸好当初做的是让那个女人受孕,而不是用于别的研究。”提到这些,陆逸文似乎很有兴致,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的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兴趣盎然地继续说道,“遥遥小的时候很可爱,我一直觉得孩子是世上最无能又恶心的生物,只有遥遥是例外。所以关于遥遥的一切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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