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小青道:“你这毒不打紧,就是痛些,半个时辰后手肘会痛,一个时辰后蔓延至腋下,两个时辰后心口会疼痛难忍,过四五日便会彻底痊愈,并不致命。”

    媚娘略略放心,道:

    “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事,你且听我说完,不要打断。”

    小青点头,媚娘便将自己身世以及金钹法王委派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通。小青弄懂了媚娘为何有一张和素贞一样的脸,又了解了媚娘的来意和与金钹法王的恩怨,心里明亮了不少,但她却还是有事不明,问道:

    “既然你已经将仕林他们引到此处,为何现在又要赶来救他们?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打得过金钹法王么?”

    媚娘捂着虎口,疼得不成人形,但还是勉强道:

    “我……只是觉得……非常难过,还不如死了的好……与其整日心怀罪恶,还不如拼了……”

    小青道:“你这是为谁难过?”

    媚娘一愣,看向小青玩味的目光,低下头去,面容因为疼痛过分地扭曲。

    “为仕林?”小青故意问。

    媚娘顿了顿,缓缓摇摇头。

    小青道:“那我便我知道了。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媚娘道:“在人间生活,和从前一样,只是再不用去算计人了……不过法王恐怕不会饶过我……”

    “这点你放心,金钹法王我定要斩草除根的。”小青道。

    “唉,听天由命吧,无论如何,今日谢谢你了,小青。”媚娘道。

    正当此时,吱呀一声传来,碧莲面色苍白地走了出来,面有尴尬地望着媚娘和小青,随即收回目光,向正厅走去。

    “需要我帮你解毒么?”小青问媚娘。

    媚娘摇摇头:“没关系,既然不致命,就当是对我的小小惩罚吧,不劳您费心。”说罢,攥着手腕走了。

    小青跟上去,还没等站稳,便被许仕林拉住:

    “青姑娘,青姑娘,你为何让我叫你青姨啊?”他迫不及待。

    小青笑道:

    “仕林,这不奇怪,你是我姐姐的儿子。”

    许仕林呆立原地,脑中飞快地转着,碧莲也很诧异,那自己是不是要和哥哥一起叫她青姨?

    多说无益,点到为止便好,小青连忙拉众人,使了个缩地成寸的法术便到了客栈。宝山和仕林见怪不怪,媚娘知道她是妖怪,也没有很惊异,只有碧莲觉得眼前景象实在难以置信:

    “青……师父……姨?”

    小青大笑:“你叫我小青便好!”说罢径自上了楼去。

    宝山忙道:“碧莲,小青师父会法术,不奇怪的,过段时间要她教教我们就是。”

    碧莲神色稍敛,仕林却兀自不做声,将碧莲拉到一边,道:

    “碧莲,青姨说我是她姐姐的儿子,也就是说它是我们娘的妹妹——却不知道这妹妹是表的还是亲的,还是结拜的?怎么都没听娘亲和爹提起过有这么个武功高强的亲戚?”

    碧莲摇摇头:“没听说过啊……不过倒是常听娘嘴里念叨汉文,不过每每见我来,她便不念了,这个汉文又是什么人?”

    许仙想了想道:“我在书房看到了一些医书,上面有落款,写的是‘许汉文’,既姓许,想必是和娘亲有些什么关系。”

    碧莲思前想后,道:“算了哥,我们还是去问问青姑娘吧!”

    仕林点头应允,二人到了小青屋门外,方欲叩门,小青却一把将门拉开,若有所思地看了二人一眼,道:

    “这么晚了,寻我有事?”

    仕林也不多礼,进屋一步道:“青姨,既然你说是我娘的妹妹,但我娘怎么从来没有提起过你呢?”

    小青凛然道:“我早先……做过些对不起她的事,她不愿提我是自然。”

    碧莲又问:“那么,娘口中常说的汉文是什么人那?”

    “许汉文?”小青冷冷道。

    仕林眉开眼笑:“没错,就是许汉文。”

    小青冷笑:“许汉文名叫许仙,汉文是他的字。”

    仕林皱眉:“青姨似乎很不愿提起他?”

    小青挥挥手:“我累了,你们无其他事便去睡,休要扰我,有什么事去问令堂,她都知道。”

    见她下了逐客令,二人不好再做停留,只好悻悻告辞。仕林想着还有三日便是州试,等州试一过,便回家问娘亲,好歹要把这件事搞明白。

    他以为要搞明白的是眼前的这个青姨,却没曾想,却是自己的离奇身世。

    ☆、六十九、一波未平一波起

    仕林在客栈中安安心心读了几日书,碧莲宝山无趣,整日缠着小青要学功夫法术。小青无奈,只好教了一些粗浅的法术给二人。碧莲怎么也学不会,宝山却学得很快。碧莲以为宝山在这方面天赋异秉,殊不知宝山本是武曲星转世,灵根深种,哪里是碧莲一个凡人可以比的?一来二去,碧莲也对法术失了兴趣,专心练小青交给她的隔空打穴之术。

    媚娘依旧与小青保持着距离,以寻找紫檀木为由整日去苏州城中闲逛,但紫檀木一向生长在南洋,她在苏州万难找到。无奈之下,她居然去家具店花重金买了个紫檀木的椅子,就地劈成碎块。家具店的老板一脸惊异地望着她,暗想这姑娘是不是脑子有些问题。

    仕林休息间经常寻些理由摸进媚娘房中,没话找话地聊天,媚娘并不大理睬他,用一把小刀专心地切着硬度极大的紫檀,搞得满手都是伤口。仕林每每见到都心痛无比,暗骂他青姨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这一日晚间他又进房,手中却带了一张纸。

    “媚娘!”

    媚娘抬起头,温和地笑着。

    仕林道:“我写了首诗,你看……看我写的怎么样?”

    媚娘却又低下头削着紫檀,道:“你们读书人咬文嚼字,我哪里看得懂,是好是坏,我如何评价得?”

    “哎,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自古来诗之精华在于《诗三百》,写这些诗的人,可没有几个是我这样的读书人。西晋陆机说,诗缘情而绮靡。诗之精髓来源于情,只要你觉得这首诗你看懂了,打动了你,那就是好诗,若是极尽奢靡造作,大家却看不懂,又算得什么好诗?”

    媚娘手中仍是不停下,只摇摇头笑道:“那你念来听罢。”

    仕林清了清嗓子,抖了抖手中的宣纸,刚要念,忽然门一开,碧莲走了进来。媚娘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想去迎碧莲,却看见仕林和碧莲正互相瞪眼,彼此都一脸尴尬。

    媚娘想了想,终于还是没起身,又拿起刀雕起紫檀来。

    碧莲将两个熟透的蜜桃轻轻放在媚娘身边,冷着脸对仕林道:

    “你怎么又来了?不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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