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了自己。

    ——

    晌午的太阳透过窗户纸,桑诺缓缓苏醒,眯开眼,仍然感觉浑身乏力,腿脚酸软,不想起床,仍旧躺在床上歇息。

    不多时,外间传来敲门声,开始轻柔,随后加重。

    仿佛她再不应声,那门就能被敲碎成木屑,这么个耐性,一听就知道是那头龙崽子。

    桑诺无精打采地回道:“尊上,我今儿不太舒服,不能陪您下山了。”

    “你昨晚喝多了?”门外那头龙崽幸灾乐祸。

    桑诺根本没喝酒,又不好解释,只得喃喃道:“嗯……您能不能帮我打包两个酱猪蹄回来?”

    门外的人没吱声,桑诺只听脑海里不断传来掉好感的提示音……

    “好了好了!不劳您费力了!”桑诺气鼓鼓的背过身去,可怜巴巴地把头埋进被子里。

    提示音这才停止,最后一声总结语:“剩余好感度:117,请继续努力。”

    桑诺猛一睁眼,急问:“什么?怎么好感度忽然加了这么多?正的还是负的?”

    提示音当然不会回答她。

    她掀起被子坐起身,眼珠子转了一圈,忽然想起来,昨晚跟姜雪时折腾的过程中,似乎听到好感度猛涨一截的提示音。

    那时,她神思恍惚,身子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飘飘欲仙,所以没注意提示。

    如今,她只记得尊上压在她身上,那双淡金色的凤目无比专注而深情的盯着她,与以往的不耐神色不一样,那目光,无端让她误以为自己被尊上捧在手心里,疼惜有加。

    那一瞬间,着实让人迷恋,桑诺不觉脸颊有些发烫,放柔声音朝门外唤道:“尊上,小妖感觉好些了,这就起身,您能稍候片刻吗?”

    没有回应。

    桑诺披上衣服,一手捂着酸痛的小腹,走到外间,将门打开一条缝,左右一瞧,才发现尊上已经不再门外了。

    “哼!”桑诺恼火地关上门,又钻回被子里。

    3

    休息了一日,第二天清早,桑诺自觉恢复得不错,唯恐龙津的功效会有时限,忙不迭下山找慧娘。

    那道长果真没有骗她,有了龙津入体,她畅通无阻的溜入了秦家宅院,就连院子廊柱上贴的降妖符,都无法识破她的身份。

    秦家大院里依旧安静,桑诺躲在墙角,瞧见一个侍从拎着食盒,朝慧娘房里走去,便悄无声息地跟上前,一胳膊将她击晕,将侍从拖去墙角,自己拎起食盒走进屋。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

    桑诺顿感不妙,慌忙一挑帘子走进里屋,远远就听见慧娘在屏风后的床榻上咳嗽。

    “慧娘!”桑诺快步绕过屏风,走到床边,低头一瞧,顿时心凉了半截。

    “好好地,怎地忽然病了?”她放下食盒,坐到床边,伸手去摸慧娘额头。

    才几日未见,慧娘已经瘦得脱了形,连唇上都没有一丝血色。

    “没发烧啊,你这是怎么了?大夫呢!”桑诺猝不及防,泪珠瞬间大颗大颗滴在床褥上。

    慧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识桑诺,嘴唇微微颤了颤,又无力的闭上眼,缓了缓才道:“不要紧的……只是偶感风寒……”

    这哪里像偶感风寒的样子!

    桑诺痛心疾首,猜想是这院子里的鬼魂作祟,心急之下,俯身抱住慧娘,想把身上的龙气蹭给她辟邪。

    慧娘皱起眉颤声道:“松……松手,我…身上…疼。”

    桑诺赶忙松了些力道,轻手轻脚的拢住她,“我身上有龙气,蹭给你,邪祟就不敢沾你的身了。”

    慧娘闻言,沉默须臾,气若游丝道:“你也知道这事了?”

    桑诺抬起头,含泪道:“不是,只是村里的传言,你只是受了风寒,跟邪祟无关,不用担心。”

    慧娘双目无神地看着她,眼里渐渐露出绝望之意,微微喘息道:“道长说,这缢死鬼,专缠心中有愧之人。”

    桑诺急道:“你这么好的姑娘,心中哪来的愧?它根本看不上你的!别瞎想!”

    一阵沉默。

    慧娘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地开口:“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姐,为什么、为什么自缢么?”

    桑诺莫名觉得心慌,急道:“我才不管这些,关我什么事!我只要你好好养病!”

    慧娘眼里水气氤氲,最终还是自顾自说道:“我想说出来,心里也舒服些。”

    桑诺咬着下唇,不知如何作答。

    慧娘吞咽一口,回忆道:“去年年底,我姐带我姐夫回娘家省亲,姐夫每日午后,都会在书房练习书画,我…给他端茶递水。

    姐夫瞧我好奇,便手把手教我在纸上画了只……蝴蝶,就是……我经常绣的那只。”

    桑诺不通人情世故,含泪疑惑道:“那蝴蝶怎么了?”

    慧娘苦笑一声,知道不能对这小狐狸拐弯抹角,只得直白的开口:“我……相中了我姐夫,想给他做妾。”

    桑诺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慧娘继续道:“我姐心思细腻,很快瞧出我的想法,便跟爹娘提起,该帮我物色人家了。”

    “她本想断了我的邪念,可我当时着了魔,跟家里大闹了一场,说是谁也不嫁,逼我,我就寻死。

    姐姐知道我的心事,便妥协了,年初的时候,独自跟我商量,问我愿不愿意屈身给容公子做小。

    我自是扭捏不应,我姐好生劝解,说她想在府里有个姊妹照应,这才让我找了台阶下,厚颜无耻地答应了。

    我本还欢天喜地,谁知姐姐三日后,忽然吊死在屋里……”

    说着慧娘已是泪如雨下,侧过头,咧嘴痛哭起来,口中喃喃道:“是我逼死了自家亲姐……”

    桑诺急忙劝慰:“你想得也太多了!你姐姐若是为这事寻死,何苦还劝你做妾!

    我幼时与你相伴,都亏得你姐姐帮忙藏匿,欺上瞒下。她是怎么样人品,我再清楚不过了,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清楚,怎么可能就闹到这田地了!”

    慧娘泣不成声,断断续续道:“不然还能为什么事呢?容公子告诉我,姐姐曾和他说:若是今生夫妻缘浅,就劳夫君照顾家中小妹,带她离开秦府……

    姐姐身子骨素来康健,缘何说出这等话来!自是早有了寻死的念头,这都怨我!都怨我!”

    慧娘边说边捶胸口,桑诺急忙拉住她手,脑子里有什么念头闪过,哽了片刻,才道:“是你想多了!是你想错了!你听我说!你姐姐这句话,重点该不是让容公子娶你,而是让他带你离开秦府!是想要救你于水火。”

    “你仔细想想,你姐跟家里有没有什么过节?我那日在酒馆听人议论,说秦家要逼死两个女儿,给小舅子什么营生的,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慧娘闻言情绪稍微缓和,目光流转,细细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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