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标志性的胡子拉碴,竟是没有一点像极了原先身材魁梧的胡猛,反倒是病怏怏没个鲜活气儿,直叫人震惊。

    “是谁为胡将军看的病?”夏侯奕只觉心惊,自古有言战事流离,时疫最易发作,这若是没有差错,应是被人下了药不假。

    姜老大夫颤巍巍跪下,亏他年老至此仍旧跟着将士来了边关。

    “您老起来回话吧。”

    “是,回王爷,原先几日,老臣确也以为不过寻常头疼脑热,吃些消退的草药便可解了这病症,只从前天夜里,胡将军竟是吃不下饭了,那药也是吃进去便吐,属下着实无法,这才回去想法子,倒是不想胡将军竟病至此。”

    “可还有旁的人一如胡将军?”

    “这,这须得问旁的几位大人。”老军医指向旁边跪着的几位大夫,军营里也是分贵贱轻重的,不同的身份地位行医的大夫也是不一样的。

    就如夏侯奕,本是玉流殇亲自负责,若非是赵清婉托他寻找憨山大师,想来此次出征他也是跟着一起来的。

    见自己被点了名,那几位大夫也不敢再缩着身子不开口,反倒是有些哆嗦起来了,“回…回王爷,是…是有人如此,只那人,那人已经死了。”

    “什么?”夏侯奕瞬间变了脸色,事到如此,再是不信也能猜出来,怕是敌营做了手脚,只是不知这害人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么大的事怎么无人上报?姜大人可能判出些名堂?”

    “这……是老臣无能,老臣只知怕是能传染的时疫,旁的竟是一无所知。”

    夏侯奕下令将几个已经染了病的人隔离起来,旁的人勿要去沾染他们用过的东西,也莫要靠近那所住着病人的帐篷。

    只不过几日,却是日日均有人染疾,查不出源头,怎能阻了它传染。

    姜大人几位大夫也只能盲目开些加了人参的补药,说是治病,其实就是拿上好的药材吊着半条命罢了。

    “主子,”陌显进了帐内,看见自家王爷躺在床榻,一时有些心惊。

    “可传了信给流殇?”

    “昨儿就传了,主子您别担心。玉公子定是有办法的。”

    夏侯奕这才坐起了身子,很不利索的样子,陌显看着心里直慌。

    “陌显,将我这帐子也封了,你也莫进来,快出去。”

    “什么?主子您…您去看胡将军了?”

    “倒是没想到这般厉害,只一会儿便能染了,我还捂着口鼻,果真是禾木谷的毒,热汗古倒是下得了手。”夏侯奕冷哼一声,似是自嘲又似是无奈。

    一面催着陌显出去,一面又仔细思量着,如今莫非真是死局不成?

    他倒是一死罢了,可京里阿婉和风儿,倒是果真不敢想了。

    没等一会儿,夏侯奕便自己晕了过去,陌显哪就真肯听他话出去,不过去请了姜太医,赶紧着将手里的参片放入夏侯奕嘴里,好歹主子习过武,内力深厚,身体还算硬朗。

    只陌显哪曾想,这毒越是有内力的人才越是发作得厉害。

    “陌将军,老臣实是没了法子,还请将军速速将王爷送回京都得好,若是在京里,太医众多,或许可以一解。”

    “混账话,”陌显还未出口,倒是夏侯奕不知何时醒了来,“沙场征战,哪能主帅逃生,若是我死了倒也罢,若是本王逃了,日后谁还会信服于我大梁。”

    陌显其实很想顺着姜太医的话应下来,只主子这般说,他实是不敢再出声,只能先将姜太医送出去,这才紧着想对策。

    夜里还要防着人偷袭,如今染疾的虽然不多,却是好些降临,看来得先将赵将军请回来,至少先保得如今这对峙局面。

    若是热汗古如今打来,怕是败局已定。

    “报……陌将军,赵将军在帐外。”

    “什么?快请进来。”陌显在还愁着无人撑大局,倒是赵将军自己回了来,果真是天公开眼。

    “属下叩见赵将军。”

    “快些起来,王爷可好?”赵严是单独带着一队人马前来的,剩余大军还由着赵清沐带领着,开始接到夏侯奕的传书,只当不是小事,这便赶了来,怕有万一。

    倒果真是来对了,如今既有人震着场面,那便可专心对付这该死的毒。

    “赵将军,属下参见将军,将军别来无恙。”云寄接到消息便也赶来陌显这里,本还准备抵死一战,这下倒是没了再多忧心的。

    果然不过几日,热汗古便派人来请战,赵严自是不遗余力带兵上阵。

    热汗古本已做好了与夏侯奕定输赢的打算,如今倒是不想赵严竟这般快便来了边关。

    或者说是,他早就在此地不成?

    “赵将军,好久不见。”

    “哼,我敬将军是英勇之将,却不料竟也玩起了这些阴谋诡计来。”赵严丝毫没有好脸色。

    “阴谋也好,阳谋也罢,能得成所愿便是好谋,兵不厌诈的道理,将军莫非需要晚辈来提醒?”

    话不投机半句多,赵严自是不愿与其再多言,这便下了死令。

    双方交战及至白热化,倒是不想热汗古竟是半路带兵跑了去。

    既是摸不着头脑,赵严自是不能乘胜追击,这便见好就收回了营帐。

    却说热汗古那边,若非接到汗皇将死的消息,哪能撂下战场。实是无法,汗皇一死,为着皇位之争,于滇势必大乱,包括热汗古在内的部落首领皆被汗皇召回,想来是要保人传位了。

    热汗古哪里敢多逗留,自是用了万分力气安顿好那拉提,封锁了消息,便立时回了伊犁。

    果然,汗皇已经是强撑着一口气,见热汗古回来,便立时召集了各个贝勒,这便是要传位了。

    只万万没想到,汗皇既没有传给大贝勒穆拉离,也不是最宠爱的贝勒哈克,或者是他任何一个儿子,而是直接将位子给了热汗古。

    “我于滇传位向来以武为尊,这满部落勇士,只有热汗古堪当此任,尔等自当尊之敬之,惟命是从,如此,我便可安心离去。”

    若是单论热汗古自身本事,无论文武谋略,行军作战,无人敢不服,然,此时亲耳听汗皇将汗位传给他,那些个等着接替父汗之位的贝勒爷,谁不是脸色大变,心绪难平。

    怕是只有热汗古自己的部落和私下交好的一些猛将支持了,至于一些无心汗位的贝勒,倒也是无所谓的态度,各自有自己的部落,谁当汗皇与他们也无甚干系。

    只那哈克和穆拉离就是万分不服了。

    “父汗如此,孩儿不服。”穆拉离性子急,没看见他座下军师的眼色,只任由着自己的脾气便开了口。

    没料想汗皇倒是果真要给热汗古撑腰,倒也管不得穆拉离是他的大儿子,只叫人进来将穆拉离拘禁起来,既是连大贝勒都被如此,谁还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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