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屏风,还是由奴婢来亲启的好,如何?”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 他挥手叫人抬开屏风,取出纸条,掀开扫了一眼道:“三十一万八千两,显然,李良女猜中了价格。

    奴婢恭喜李良女!”

    余宝珠和南阳公主同时大惊失色,叫道:“不可能!”

    太皇太后亦颤危危冲了过来:“哀家亲自写的价格,二万一千一百七十七两,怎么可能是三十一万两,你这个狗奴婢,信口开合,矫言哀家旨意,看哀家不废了你的总管太监一职。”

    说着,太皇太后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纸条,上面白纸黑字,赫赫然的三十一万八千两。她咬牙切齿,伸手便扇了李禄一个耳光:“狗奴才,卑鄙无耻的东西,你竟敢调换字条?哀家自定的两万一千两,宝珠猜对了,皇后之位就是宝珠的。

    宝珠,把两万两的银票放到这儿,那皇后之位,哀家作主,就是你的了!”

    南阳公主早有预备,抱着银票匣子就要往前冲。

    陆敏一个眼色,李灵芸的母亲直接抱着只柳条箱子,也冲了上来。

    李禄接过李夫人的柳条钱箱,一笑道:“太皇太后娘娘,奴婢奉命只为监督,您今日所筹之银,奴婢亦要奉皇上之命全数收走,至于您别的事情,还请您到皇上面前亲自言说,如何?”

    说罢,他竟包圆所有银票,提着就要走。

    经过陆敏身边时,那张叠成方块的宣纸,还在李禄手中轻轻摇扇。他笑了笑,止步,问道:“陆姑姑,你瞧瞧李余两家,为了争个皇后之位,简直出尽人世间的丑态,可我心里的皇后,唯有陆姑姑你。

    一会儿若是战火烧到你身上,你说我该不该帮你?”

    陆敏低眉一笑,悄声道:“哥哥不是白叫的,须知我家里四个哥哥,人人都比你更疼我。”

    李禄还在玩那张纸,笑望着前方,不语,站了片刻,转身离去。

    李禄这一手犹如一记懵雷,劈的殿内所有人都晕头转向。

    余宝珠最先醒悟过来,劈手就给了李灵芸一巴掌,骂道:“贱人,拿银子收买麟德殿的总管大太监,操纵后妃排位,我要去找我皇帝哥哥,说个清楚明白,叫他直接将你这贱人扔出宫去。”

    李灵芸此时当然要示弱,捂着脸道:“余妹妹人小不懂事,我就受了你这一巴掌。但尊卑已定,往后你还是放尊重些的好。”

    余宝珠气的晕头转向,忽而自怀中掏出只麻布做的厌胜来,指着李灵芸叫道:“诸位,这是我的丫头自李良女的屋子里偷出来的,她私藏厌胜,诅咒御前女官陆敏,只因为陆敏是皇上的司寝女官,朝夕相处,先她一步而得圣宠。

    如此行径,心毒善妒,怎能做皇后?我不服,我要见皇上!”

    厌胜之术,最为皇家深恶痛绝。太皇太后拍着桌子叫道:“来人,将这私操厌胜之术的李良女给哀家拉下去,永除良女之名。”

    李灵芸当然也不甘示弱,直接掏了枚木质厌胜出来,扔到余宝珠面前,骂道:“你不但缝偶人,还命人从宫外雕了一枚与陆敏极为相肖的偶人,整日针扎火烫,瞧瞧这偶人的胸口,都叫你烫成了黑色,若论心毒,我万分不及你一。”

    萧玉环趁乱捡起那只木偶来,半尺长,无论容貌还是身材,皆与陆敏无二。

    她叫道:“乖乖,二位这是要比谁比谁更毒辣吗?”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已不受任何人控制,两个良女成了皇宫里最大的两个笑话,一人操持一个厌胜,只为诅咒御前一个女官,如此善妒,如何做皇后?

    而陆敏,作为被害的那个御前女官,却成了大家眼中的焦点。

    命妇们因为她的身世,自然对她抱有极大的同情。甚至有几个命妇明着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陆轻歌早都死了,陆高峰带着儿子们上了战场,只为将功抵过。陆敏不过一个家族落难的小姑娘,两位良女也太狠心了,竟连一个奴婢都不放过,如此歹毒的心肠还要做皇后,天下难道没有好姑娘了?”

    萧玉环大声道:“陆敏虽然是陆轻歌的侄女,可自打家族获罪之后,尽心尽力伏侍皇上。我听说陆高峰已经生擒火州大汗烈勒,眼看就要胜利归朝。要我说,她比两位良女更有资格做皇后。”

    南阳公主于大乱中冷静了下来,忽而觉悟过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经此一场闹,两个良女都将失去作皇后的资格,还会因为厌胜之术,被贬斥出宫。

    反而是陆敏,又能得命妇们的同情,又能稳坐女官之位,若再一步进了后宫,便是当仁不让的皇后人选。

    她站起来与萧玉环对起了嘴:“据我听闻,陆高峰早都投诚了火州,皇上偏袒陆敏,怕她要遭人非议,才压着消息不往外放。她这是要继妖后陆轻歌之后,继续惑媚皇上,为乱后宫。两位良女或者方式不对,但我认为她们情有可缘,做的是对的。

    陆敏这样的妖女,人人得而诛之,两位良女也不过是想替皇上铲除贱人而已。”

    陆敏此时也在掐时辰,按照皇帝预先的安排,这时候陆高峰和傅图等人应当已经押着烈勒入宫,到护国天王寺了。

    生擒叛国首领,押至御前,举朝上下,文武百官只怕都要为之轰动,震惊拜伏,那些当初骂陆高峰的人,从此也都得乖乖闭嘴。

    皇帝特意放任南阳公主,便是有意要她在这些命妇面前为父亲正名,拿南阳公主来给她作梯子。

    基本所有的命妇们,都认得陆敏。她一直站在家私柜侧,与一众宫婢们站在一处冷笑看两个良女互咬,此时眼看时机差不多了,低声对堵在前面的荣国夫人说道:“烦请婶娘让让!”

    声音不大,却足以叫身边的人都听见。

    命妇们自发让出一条道来。她不快不慢,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走到大殿中央,淡紫色的襦裙于这满室华绸美缎中仿如一股清流,不卑不亢,气质卓然,迎上那仿如斗鸡脖脸红脖子粗的南阳公主,朗声道:“公主殿下说我父亲投诚火州,说的好像亲眼见过一样。奴婢倒要问一句,您怎知我父亲必定就会投诚火州?”

    南阳公主冷哼:“那还用说?他跟烈勒是两姻兄弟,是世间最亲的亲戚关系。就你这个贱人,骨子里流的也是火州人的血,就不该出现在我们大齐的宫廷。”

    陆敏逼近一步道:“既这样说,看来公主您也恨烈勒也恨的咬牙切齿。可是奴婢斗胆问一句,当年先帝在时,每每火州来使,住在何处?”

    南阳公主往后退了一步,吱吱唔唔。因为前些年火州与大齐交好,每每火州来使,为了能讨陆轻歌的欢心,她都是亲自迎回自已家的府宅中去住的。

    陆敏又逼近一步:“先帝在时,尊府驸马爷五次出使火州,每次回来都把火州城主的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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