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会反过来安慰米白,但是米白在吴可的眼睛里看到了呆滞和绝望,知道明白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有转发了。”米白想给吴可提一提气,笑着给她看手机上显示的几个转发。

    吴可刚扬起一点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身体僵硬,脸色惨白,颤着唇说不出话。

    “哟,这不是……谁,那个谁?我怎么忘了。”

    米白敏锐地把吴可护在身后,对面两个年轻男人,一个穿着黑色的皮衣皮裤,一个戴着一顶棒球帽,脸上挂着谑笑。

    “你怎么就忘了,钱天。”戴棒球帽的男人用力在钱天肩上拍了一下,“波儿很不错的那个。”

    “对喽。”钱天吹了声口哨,看着吴可的目光阴沉下来,“怎么,在想怎么把我弄进去?”

    “你你……你们……”吴可有些畏缩地退了两步,脸因为愤怒涨得通红,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生生逼出了两颗眼泪。

    “退什么呀。爷还想再好好疼疼你呢。”两人狞笑着靠近,“这位女警官长得也挺可人呀,有料。”

    钱天的手就快要碰上吴可的脸颊,吴可躲到了米白的身后,一直冷眼旁观的米白猝不及防地甩了个巴掌上去,很大的一声脆响,米白的掌心都热辣起来。

    米白虽然有些底子,但毕竟对方是两个年轻男人,还是吃了点亏。幸好警察来得及时。司晓赶到拘留所,米白背对着她坐在长椅上,清瘦的背弓了起来,一动不动的。

    “米白儿,我来接你了。”

    司晓绕到米白面前的时候,好似被什么砸中了,张大了嘴惊诧得不能自已。米白的目光是空的。她盯着地面上的裂缝出了神,眼睛里却是什么都没有,仿佛失去了意识般浑浑噩噩,哀莫大于心死。

    司晓叫了米白几声,米白大梦方醒地微微抬起头,面无表情,嘴唇开合却什么音符都没吐出来。米白唇角有一丝碎裂的口子,鲜红的伤口撕开了干裂的皮。

    “怎么回事?米白?”司晓扶着米白的肩膀摇晃,又心疼地把人揉在了怀里。

    米白如同木偶般任凭司晓在众目睽睽下搂抱,不抗拒也不迎合。那空洞的眼神逐渐浮上了一层雾气,手指用力扣紧了冰冷的椅子。

    “为什么要抓她……为什么抓的是她……她是无辜的啊……”米白反复呢喃着,呢喃着,喉咙里有了低低的呜咽。

    在她和钱天大打出手后,警方赶到了,一警车穿着制服的警察,她的同事和下属。看到她,小张和小孙面面相觑,把她和那两个年轻男人请上了警车,却给吴可拷上了手铐,罪名是寻衅滋事。

    米白坐了很久,想了很久,始终没有想通。吴可在被押进去的时候,回头看了米白一眼,她笑得很温柔,却像下一秒就会支离破碎般脆弱。吴可用口型告诉米白:“没关系。”就是这句没关系,让米白连进去看吴可一眼的勇气和脸面都没有。

    做完笔录,局里的领导找到她,让她删除微博,并说要把她调任。

    “你这次太给我们局里丢人了!”训斥声传入耳膜,米白出奇地没有感到愤怒,只是点头顺从,然后到拘留所等着。如果可以,米白更想和吴可一起进去,可以抱头痛哭,她想吴可应该和她一样,想哭却不得不咬牙撑着,很久了。

    喉间哽咽,但是眼泪没有再掉下来。米白死死地咬唇忍着,她不愿意再在这里露出一丝一毫地软弱。

    天气阴霾,出了拘留所,米白一颗一颗地解下扣子,脱下曾经引以为豪的制服,丢到了门口的垃圾桶上。

    这个举动让司晓心里一沉,默默地走过去把制服捡了起来。

    “我不要它了。”米白指着胸口,惨然一笑,“我死心了。”

    “留着吧,就当存个念想。”司晓说着,嘴角划过一丝苦涩,抚摸着米白的脑袋,“就算是我,也会相信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只是有的时候过程会很辛苦。别放弃,社会需要你这样的好警察。”

    司晓看到米白眼里盈起的泪光,反倒松了口气。比起米白哭,米白失了魂仿佛生无可恋的样子更叫她害怕。

    米白轻轻靠在司晓肩膀上,散开的是几声低沉悱恻的叹息:“我好累。我这辈子,从来没像这段时间这样累过。”

    “我在这儿。”司晓嘴唇的抵着米白的耳朵说。

    灰霾的天,空旷的道路,风中摇曳的树枝,一切都显得冷清和疏离。身边的这个人,与她十指交握,额头相抵,亲近到骨子里。米白揽过司晓的脑袋,让她与自己凑得更近,轻轻地碰她,嘴角的伤口划过她的皮肤,热辣的刺痛感仿佛在证明这亲密的触碰是多么真实。

    吐出的话语仿佛轻飘飘的羽毛,因为无力而没了太多的悲喜和哀怒,只有淡淡的疲倦和令人怜惜的脆弱:“我是真的只有你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伙儿过年好,猴年吉祥。等零点再发个75章。晋江好像有发红包的功能,我研究下

    ☆、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胆量倒是不小,敢跑到我的地方来。”电话里,方全声音低沉喑哑,“你知道我找人搞你有多简单吗?”

    林逸人淡淡笑道:“方先生,第一,我是律师,律师不会把人身威胁放眼里。第二,我不接受庭前调解。除了这两点,您还有什么要跟我聊的吗?”

    “哼。”方全冷哼,“司晓还真是为了你,连往日的恩情都不顾了。”

    “我想,我们三个都不希望把事情闹大,我才会把那份东西给您。我们的诚意已经表达得很足够了,就看您记不记着往日蒙先生的恩情了。”

    司晓和林逸人最大的担心,就是方全收到传票后,到开庭前这段时间的安全问题。司晓逡巡再三,交给了林逸人一份底子,上面的交易记录是一份不小的筹码,司晓说,方全骨子里是重情的人,不会愿意蒙阔的基业因为自己出事。

    说这话的时候,司晓把脑袋架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眼里有一丝不忍。许久,她说:“林逸人,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要怎么做?我在赎罪对不对?”

    林逸人搁下了笔,郑重其事地对司晓说:“我不会让你有事。”

    起诉的罪名是诬告陷害罪,司晓作为知情者和参与者,未必能够全身而退。司晓摸了摸鼻子,笑了:“小娴儿你这么爱我,是不是说明我这个人还不错。”

    林逸人挑挑眉毛,不再说话。

    到了中午,林逸人一身轻便地去赴约。市中心的喧闹驱走冬天的冷气,林逸人老远地看到那个金发小姑娘,穿着风骚凉快的短裙,呵着手左顾右盼,拉住了服务员训道:“你们这儿空调开得怎么这么低,冷死了。”

    自己穿得少,还怪别人。林逸人撇撇嘴走过去,把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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