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臣对这个女孩有丝兴趣。”

    “区区一个小女孩,怎么会引起我们乌纳斯大人的兴致呢?”

    “王取笑臣了。其实,臣感兴趣的事情,与王应该是同一件。”

    “噢?”挑眉,她笑。

    “那首小谣。”

    “小谣在尼罗河上游一带很普遍,没什么值得感兴趣的。”棕色的眸子,突兀一暗,无人瞧见的凛冽肃杀沉淀在她看着前方路面的安静眼底。

    “王,小谣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臣好奇的是她在将死之即,居然对着您念出这首小谣,她为什么要念这个,还有……是谁告诉她的?”

    “你确定自己能搞清楚?”

    “臣尽力。”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的好酒也不算白给你喝。”懒洋洋地出声,似笑非笑的眼眸,洒落了碎碎的火光,很漂亮。

    “是,谢谢王。”颔首,悄悄舒了一口气。

    扬眉,轻漫地笑起,唇角勾着夜火的放肆,点燃了眼底一抹暗沉的灿金突兀地亮起,瞬时明媚如阳的棕色眸底,隐约藏着一丝形如野兽瞳斑的诡异魔魅。

    ★★★ ★★★ ★★★

    痛是什么,就是你感觉自己被针扎了一下,流血了吗?就是你扭伤了脚,无法走路吗?就是你摔了一跤,擦破了膝盖吗?

    如果摆在以前,夏月白会说,是的,那就是痛。

    时值今日,她却想说,那不叫痛,那叫娇情。

    喉咙冲上一股甜腥,还没来及张口,一捧热乎乎的血水已经顺着半张的唇边溢出,沿着下巴滴落在胸前。

    血腥味充满了呼吸,血水倒灌进鼻腔,致使空气无法顺畅进入身体,好多次她差一点被自己的血液呛息。

    然而,真正令夏月白觉得可笑的,不是被自己的血呛死,而是死亡对于现在的她而言,真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

    几次昏迷之后,这个闪着一双幽灵眼睛的矮小男人,总能用什么香料让自己清醒过来。等待着她的,又是新一轮的酷刑折磨和狂轰乱炸一般的听不懂的语言。

    他说的,夏月白不懂。同样的,夏月白说的,他也不懂。

    这个男人在几次询问无果的情况下,被彻底激怒了。他拧断了她左手的拇指,接着是食指,然后一根一根直到小指……

    在她痛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他很满足的大笑出来,洋洋得意地脸在夏月白涌满泪水的眼底,扭曲成一团荧光闪动的鬼火。

    接下来的时间,他仍然不停的大声怒喝,夏月白的神思逐渐滑落深渊,视线模糊不清地望着他,反复解释,反复恳求。

    夏月白的回答,令他的怒火更加变本加厉。

    “说了……一万……次,我……听不懂……你的……话。”又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出的血沫喷上男人的脸,黑暗如浪袭来,今天已经不知第几次,她晕了过去。

    提哈气恼的怒骂一声,举起手中的刀片,朝夏月白的手臂割去----

    “住手!”乌纳斯跨进地牢,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他厉声喝道。

    惊,刀片举在半空,离那条伤痕累累的纤细手臂,只有一寸的距离。“乌纳斯大人,您怎么来?”

    “把她交给我了。”

    “可是----”

    “这是王令,你有异议?”挑眉,冷眼冷语。

    “不、不,小人不敢违令。”立刻躬身,心有不甘地退到一旁。

    “来人,把她带到埃什克宫的后院。”

    “是。”

    “小心一点。”浓浓的血腥味从黑暗的地牢袭进呼吸,他朝侍卫一声令下,抬手掩住口鼻转身迈出。

    ★★★ ★★★ ★★★

    “月白,罗利尔说要带你出海钓鱼,他最近刚买了一艘船,眼巴巴等着你来呢。暑假来意大利吧,妈妈想你了。”

    “月白,学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辛苦了,千万不能熬夜啊,女孩子熬夜最伤皮肤了,听见没有?”

    “小白白,陪我去逛街吧?我找到一家甜点特别好吃的店哦,我们去吃吧。”

    “夏小姐,我季惠是相当讲义气的,有我这种人做姐妺,你应该感觉三生有幸哦!”

    “月白,这个设计不错,就是这个地方,干嘛添个屏风呢,有什么讲究吗?讲给我听一听,也让爸爸也长点见识。”

    “月白,爸爸写的那篇稿子登出来了,爸爸厉害吧!今天收到稿费了,咱们爷俩去吃一顿,你等我下班,今晚就去,地方你来选!”

    “爸妈,你们在哪里?我想回家,好想……好想……回家……”

    零乱的思绪,充斥着温暖又痛苦的回忆,为什么昨天还触手可及的亲人朋友,此刻却隔着生与死都无法跨越的巨大障碍……

    时空。

    落入了时间与空间的缝隙,自己被卷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夏月白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未来的一切……

    时间,将她留在了三千八百年前;空间,将她送入了古埃及……遥远的时代,陌生的国度。

    她的人生,在这里停止,翻转,归零。

    这两天的遭遇,让夏月白清楚地意识到,在这些古代人的眼里,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危险分子。

    众目睽睽之下她被射伤,成了囚犯,刑询拷问,这些倒霉的事情,怎么会和她扯上关系的?谁来告诉她,她到底运气好到什么程度,才能在一次博物馆的盗窃中,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地步。

    各种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在痛,似乎只要是血液能够流经的地方,都在叫嚣着疯狂到磨人的痛苦。

    紧闭的眼角,缓缓滑下眼泪,蜿蜒着消失在汗湿的发际,紧蹙不松的眉头被一波又一波的痛苦占据着,明亮的灯火挥不去的死亡气息,在她因为高烧而绯红一片的脸庞上越演越烈。

    乌纳斯站在床边,垂眸看着昏迷中仍然哭泣不止的夏月白,他皱了皱眉,英俊的脸上露出莫名的不忍。

    ★★★ ★★★ ★★★

    睁开眼,一瞬间地愣神,头顶是一道雪白色洒落开来的纱帐,纯雪一般的白,干净的有些耀眼。

    不舒服地眨了眨眼,喉咙干涩的发苦,舌头就像一块僵硬的石头塞在口中,急需水的滋润。

    “小姐,你醒啦,太好了!我去找乌纳斯大人过来,你等着。”一个欢快雀跃地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没等夏月白看清说话的人,身旁已经空无一人。

    原本想要讨些水来喝,这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除了自己,不见其他人。

    扭动着脖子,一个简单的动作,令她痛得不由拧眉。好不容易看清周围的一切,夏月白已然痛得满头大汗。

    这是一间面积不大的小房间,干净整洁,窗边有一个柜子,床的对面是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床头有个像茶几的小矮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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