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拿一些来,刚从阿蒙宫出来才到东侧殿的悬廊,就看见乌纳斯和几个官员朝这边走来。

    “月白。”

    停下脚步,朝他身旁的官员微微一笑,他们对她颔首。“去南苑吗?”

    点头,廊外的阳光太刺眼,他眯了眯眼,转头对身旁的官员轻道:“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

    “是。”官员颔首,先行一步。

    见他们走远,乌纳斯突然朝夏月白眨了眨眼,眼底的光芒流露出少见的兴奋。“走,我带你出宫看表演。”

    “表演?”想到新年期间人满为患的底比斯街道,夏月白咽了咽唾液,那次被掳的经验实在太可怕了。摇头,说道:“我不去了,王宫天天都有各种歌舞表演,我早就看腻了。”

    挑眉。“那些表演,我才没兴趣带你去看。我说的这个表演,在宫里绝对看不到。走吧,去了保证你不会后悔。”

    好奇,能让乌纳斯脸上出现这种信心百倍的表情,想必他口中的“表演”,一定相当的精彩。

    只是……

    “走吧,走吧,别犹豫了。”抬手推着夏月白的肩膀,将她推着向前走去,乌纳斯笑得眼睛都眯成两道弯月。

    “乌纳斯,你别推我。喂,喂,别推了!我要去拿香料,佩妮还在等----”

    不理会夏月白的抗议,乌纳斯哼着小调,对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视若无睹,他乐呵呵地带着夏月白一路快步走向宫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大寒,真心冷,打字手指都伸不开。万能的某宝有没有加热键盘,秋好想要一个,嘤嘤。。。

    ☆、第 三十三 章

    竞技,这是古埃及新年的传统活动之一,名种各样的竞赛活动,早在新年开始前就一直听宫里人兴奋地谈起。

    埃及人的竞技其实并不血腥,同罗马人以奴隶进行的生死角斗不同。一般来说,古埃及人的胜负都是点到为止,是一种集观赏和赌博为一体的娱乐活动。

    “打倒他!打倒他!打倒他!”排山倒海的声浪,所有人都在吼着同一个声音,整个宏伟的竞技场在烈日下像只沸腾的油锅。

    腰上猛地一紧,当夏月白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乌纳斯推着挤进了人群,两人正站在被数根粗绳围挡的看台边缘,与竞技场中心仅数步之遥。

    勒得她腰腹生疼的就是那些如小孩胳膊粗的麻绳,被身后激动的人群推压在绳索上,夏月白只觉得早上吃下去的东西都要硬生生地从胃里挤出来了。

    不过视野确实清晰开阔了很多,与刚才站在外围踮着脚都看不见相比,现在几乎伸手就能摸到竞技台,甚至连台上人的粗重呼吸和骨髓摩擦的声音,都能清晰无误地传近耳畔。

    竞技场中站着三个参赛者,其中两人穿着与埃及人不同的服饰,夏月白在宫里见过,那些是尼罗河上游努比亚人的装扮。

    另一人则穿着古埃及人较为普通的简单白衣,头上裹着白色细麻的方巾,很典型的古埃及人装扮。

    然而稀奇的是,那人的脸上戴着一副面具,青铜的质地,灿烂的阳光下,闪烁着青冽的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戴着面具参加竞技,通常来参加比赛的选手,不是因为钱,就是因为出名。

    显然这个面具人,不是为了出名而来的,否则也不必藏着脸。

    台上正进行今天以来第四轮的比赛,擂主正是那个令所有人疯狂喊叫的面具人。

    乌纳斯说今年开赛以来,他已经连续三天不败,被称作底比斯的奇迹。

    每逢新年汇集在底比斯竞技场上的选手,来自埃及的四面八方,什么样的人都有,对手的强弱事先根本无法得知,也就意味着想要保住连胜,你必须强过前来挑战的人。通常而言,一个人能够连胜几场,已经实属不易。

    所以,这个面具人三天不败的记录,成了发生在底比斯的一个新奇迹。

    三天前,这个戴着面具的人出现在竞技场,用他迅捷的身手和狠辣的拳头,轻易赢得了满场胜利。

    随后三天中,押在他身上的赌金,水涨船高。

    从城中涌来的人,将大把的金币押到他的身上,竞技场为了拉平投注的均衡,将败率翻了五十倍。如果押面具人胜,赌金翻十倍。反之,若押他败,就能得到五十倍的赌金。

    如此一来,一些人抱着发财梦,押他会输。耳畔响彻云霄的那些疯狂呐喊着“打倒他”的声音中,有一半是来自押上全部身家,想要获得五十倍赌金的人。

    然而,不论是输,还是赢,夏月白都没有兴趣看下去。

    她一向讨厌暴力,更受不了眼睁睁看着人们为了金钱而相互厮打的血腥场面。

    “乌纳斯,我不想看了,我们回去吧。”她边说,边转身想挤出这片翻滚着血腥气的酷热空间。

    弯着棕色的眸子,乌纳斯一把搭住夏月白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将她重新推回原地,然后乐呵呵地东张西望。“哎,好不容易挤进来了,别急着走,这里视野不错。”

    “乌纳斯,我----”

    “我看看,我们押谁好呢?二打一,有意思。”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正经道,那双即使严肃起来仍然透着和煦的眼睛出卖了他的话。

    “我----”

    “就那个带面具的,怎么样?”再一次,他忘情打断夏月白的话。“不过,押他败有五十倍的赌金,你说我们到底押哪一边呢?一打二,胜算不知道有多大?”

    “乌纳斯!”在他肩上用力一拍,夏月白带着懊恼的叫声总算制止了他的喋喋不休。“我不喜欢看这个,太血腥了,我想回去。”

    一口气说完,却发现这年轻男人悠哉哉地搭着绳索凝视着竞技场内,根本连她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他将额前的碎发撩到脑后,嘴角轻扬,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竞技台,不知道在笑什么。

    “乌纳斯?”

    “唉……”不晓得为什么,他忽然摇头叹了口气,但脸上的笑容依旧,实在看不出他在感叹什么。

    “乌纳斯,我走了,你自己看吧。”顶着似火烈日,温度居高不下的午后,额头的汗水顺着她焦躁的脸颊直直淋下,夏月白的神经正被四周的噪音和隐隐的血腥气折磨得有些烦躁。

    话还没说完,却见乌纳斯忽然双手一撑,翻坐到粗实的绳索上。“打倒他!他倒他!”

    颈上青筋微微泛起,乌纳斯一边对着竞技场内大吼,一边从那英俊的脸庞绽露出一圈兴奋的红晕。夏月白有些惊讶,说实在的,迄今为止她还从未见过这个始终带着温和笑容的男子,露出过这样粗鲁放肆的快乐。

    “我先走了。”看他那么开心的投入,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擦着他的身体重新往外面挤去。

    “别急。”还没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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