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好的,俞冰他们当然点头赞同,反手拍了儿子一下问问有什么想法,纪轩在点头赞同之后当然也少不了再贫几句,老爷子当然也采取相应的对策进行“镇压”,店里正热闹着,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个高个儿的年轻男孩子。

    “嗳哟?纪叔!您来啦?”看有贵客,来者挺高兴,赶紧招呼。

    “嚯,铁子,你又长个儿了?还是又壮了?”

    “啊,应该是壮了点儿吧,最近我抽空健身呢。”挺憨厚地笑着,卷着袖子露着胳膊的大男孩关好门,看向靠着大椅子站着的俞冰。

    眼神交汇之间能说明多少问题,老爷子是不知道的,大蒋和珍儿决定装不知道,而纪轩,则没来得及选择装傻或是干脆猥琐地旁敲侧击两句,因为他才别有所指看向两人,刚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就亮了,且不说铃声是“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有多令人侧目,真正难以描述的,是看到电人姓名时,他的眼神。

    绿色的接听键抖啊抖的,像是勾`引或者挑衅,“俞阳”两个字就那么在屏幕上摆着,纪轩心里一颤,手指头就麻了。

    但他最终接了电话,逃避问题一样掏出烟,边点上边往外走,边开门边接了电话,随着大玻璃门关上,屋里的人除了一声“喂?”没有听见他说了些什么,而除了俞冰,也没有别人额外注意到他的表情。

    铁子拽着纪老爷子去后院跟自己爸妈聊天了,大蒋夫妻俩继续扫卫生,俞冰从门边摘下除尘拖把时装作无意扫了一眼外头抽着烟打电话的那个背影,告诉自己别瞎想了比较好,他耸了耸肩膀,想着存了一个白天的,等待晚上跟铁子分享的话题都有哪些,便专心干自己那份活儿去了。

    而门外的纪轩,则在简短的通话过后,把手机揣在裤子口袋里,皱着眉,深深吸了口烟。

    俞阳打电话过来,问他是否还好。

    好啊,能有什么不好啊。这是他的回答,但同时也是他的自问。他确实还好吗?还是说心里像歌儿里唱得那样,有了个“解不开的小疙瘩”?

    “嗐,没事儿,你甭惦记我。”他是这么说的。

    “我不是怕你有啥心理阴影嘛,要是有,我可就罪过儿大了。”

    “……要是有那也是我自作自受跟你没关系啊大哥。”倒是“明事理”,纪轩听着对方低沉的声音,觉得有股弱电流从颈椎一路钻进了尾椎,清了清嗓子,他义正辞严,“真的,没事儿,我肯定不至于有阴影,咱照旧还是哥们儿,回头哪天我倒休还找你喝酒去,成吧?”

    电话那头的片刻沉默不知说明了什么,但俞阳听来还算轻松的语调暂且起到了缓和气氛的功效:“那成,不过你这回来可就不免单了啊~”

    “行行行,那我大不了少喝点儿。”打着哈哈,又贫了两句,纪轩挂了电话。

    而直到微凉的夜风吹过脸颊,他才意识到自己脸上在发烫。

    抽了几口烟,在沉默中冷静下来之后,他甩了甩头发,转身进屋。

    他当然并不清楚俞阳那头看着渐渐变暗的手机屏幕,想的会是什么,是轻松了?还是更沉重了?那个硬加上去的以后还是哥们儿的指向标又能使用多久?会不会被某个突发事件简简单单就轰成炮灰炸成齑粉?当时当刻,选择了逃避问题的纪轩,也许早该知道,从他跟个傻`逼一样问出那句“男人跟男人到底该怎么爽”时起,他们两个就注定了,不管顺着任何一种方向发展下去都有可能,但唯独再也不可能只是哥们儿。

    两个人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总会被第三个人知道的。

    那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不过,俞阳没想到自己的秘密会被发现得那么快,俞冰则没想到自己真的会戳到这个秘密的蛛丝马迹。

    堂兄弟俩,在俞家老宅子里的一段对话,危机四伏,却也昭然若揭。

    准备跟着母亲回趟东北的俞冰,在难得能把人基本凑齐的一场家宴过后,一边跟俞阳在厨房洗碗,一边试探着,看似轻松地,提起了纪轩。

    “你跟轩子,玩儿得不错?”

    也许他并没有打算问出什么来,也许他连有可能问出什么来的期待都没有,可他还是从自己那一贯是满脸高富帅版的“来啊快活啊”的堂哥脸上,看到了也许不该出现的一丝紧张。

    就像……作弊的考生在当时没被抓到现行,过后却留下了被提起作弊二字就心里一震的阴影。

    俞阳在心虚。

    就算表面上他不动声色。

    “啊,还行吧,这人挺好玩儿的。”简简单单说着,把手里的盘子放在沥水架上,高大的男人心理上矮了几寸。

    “是挺好玩的,当初上学的时候就是,全班同学都喜欢他。”笑了笑,俞冰略微眯起浅灰蓝色的眸子,停顿了一下,从水槽里抓起汤碗,用满是泡沫的海绵球慢慢擦洗,“尤其是女生。”

    “……讨小姑娘欢心是吧。”本能觉得对方话里有话,俞阳干脆顺着往下接话茬了,“优等生喜欢问题少年?在论的哈。”

    “你怎么知道他问题少年?”俞冰当即反问。

    “他跟我说的,说他老打架,还差点儿让学校开除了。”

    “看来你俩确实挺聊得来。”

    “嗯,看怎么说了。”

    到此为止,两人的对话没有再继续纠缠纪轩的主题。

    但俞冰已经可以确定,自己这个堂哥,和自己那个老板,肯定有问题。也许问题很小,可并不能小到被忽略,甚至因为小,才显得更加尖锐刺眼。

    排除掉天生的心思敏感,俞冰至少比纪轩更了解俞阳,这个平日里聊天从不冷场的人,如果对一个话题急于画上句号,那只能说,这个话题正在敏感点上,而且往往敏感非常。

    只能说,也许俞阳该念万幸自己的堂弟并不喜欢刨根问底,从名字到相貌到个性,都算是偏冷的他,在牵扯到隐`私时,还是会很留面子的,于是,确实对于自己和纪轩之间无法定义,又很想找到个合理定义的俞阳,还是选择了保持安静,毕竟,有些事实,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就算是对他而言。

    其实俞阳也想过,他跟纪轩,可能不会更进一步了,毕竟对方是个直的,最起码表现上是个直的,自己呢,又不是个“恋直”的人。玩儿了这么些年,他更喜欢能简简单单就拉上床的自己人,或者说自己人里能简简单单就拉上床的那类,跟他一样都没打算安定下来的那类。对于一个男人,三十几岁也许不算正年轻,可毕竟既没有青少年荷尔蒙毫无节制乱窜一天到晚精虫上脑只想着啪啪啪到肾衰才爽的鲁莽,也没有中老年性`欲衰退心有余而力不足难得燃烧一次却好像把挤出来的牙膏装回去,或是好像用橡皮泥捏的杆子打台球一样的尴尬。三十几岁,正是一个男人的身体处在最巅峰状态,魅力和性`感最无法阻挡,各种玩法都最驾轻就熟的时候,再过十年,十五年,等体能不行了,心思沉淀了,再考虑安定什么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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