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看不清未来。

    仍是这般结果,清毓都差点怀疑起自己的神算了。但第二卦才是最重要的,以命为引,算这天下大势,道魔两立。心头血喷在龟背上,清毓的脸色说不得好,却也不算差到底,“大凶之局,有一线生机。”

    “行了,不算了,血都沾在我背上,我得去洗洗。”明止渊慢吞吞地往前爬,他愿意为清毓折辱自己,充当一件器具,却不肯看见清毓为了一个卦象凄惨至此,他温和的语气带上了不满,“这种话还用算么,不过是渡得过渡不过两种结果。”

    清毓的嗓音清清淡淡的,却满是不容拒绝的坚定,“最后一卦。”他看了明止渊一眼,主动透露了自己要算的东西,他若是连明止渊都信不过,何必强求这人参与到卜算中来呢。

    于是明止渊就听见这个一向与人交好的师弟轻描淡写地表示,“最后一卦,我要算华羽。”

    卦不轻许,清毓也不愿意做那真正洞察世事之人,他很少刻意起卦去算某一个人,何况华羽是明言过不需要算卦的。但是人有远近亲疏,清毓担心楚南泽这个小师弟,而那回在秘境里神秘消失的人里,华羽也算一个,且唯有华羽未出事。华羽后来神秘地闭口不言,清毓又添几分疑心。

    明止渊沉默半晌,才道:“华羽没有恶意,只是他的身份大概不同,你……一定要算?”

    “要算。”清毓看着为人随和,定下的事却不容更改。无论华羽扮演了什么角色,又为什么突然对从未去过的秘境那样了解,清毓只相信自己的一双天眼。

    五株钱一字排开,清毓的双眸中好似落下了万丈星辉,他眼里看见的是亿万条命轨,独独缺了他自己的,一道赤金色的流光在闪过的瞬间被捕捉到,“命星,抓到了。”

    属于华羽的过去被铺陈在清毓面前,见过不少奇事,给楚南泽算出宜子相的时候都没有惊讶的清毓,此刻都轻呀出声。仅仅是窥见一丝,他已经又折损了数年寿命,华羽的身份啊,果然是不简单。

    都说孔雀是凤凰的后裔,但大概没有哪一只孔雀,能比华羽更有资格这样自称了。华羽是凤族之祖的亲生之子,当孔雀族发现新生的小孔雀返祖得厉害时,也不敢有这样的猜测,只把这好苗子当祖宗供着,谁知他真的是个祖宗……凤凰涅槃,华羽转世而来,也是一次浴火重生,记忆犹存,真灵不改。

    有了这么一个前提条件在,大概就能解释华羽的种种反常了,清毓知晓,他怕是真的误会的华羽。

    “你还在看什么?”明止渊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他可不想看着清毓死在他前面,偏偏这人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似的,修真者的寿数同样有限。

    清毓精力耗尽,伏在明止渊坚硬的龟壳上,脸贴着那冷冰冰的地方,笑道:“止渊替我走一趟吧,告诉华羽,他的两徒弟在东南方向,水木相生之地,有些妨碍,去看一看也好。”

    “你可以自己同我说。”华羽不再避讳自身本事,突破一峰护山结界只当等闲,他皱着眉,“你算过了?”

    “算过了,你的劫数和你徒弟有关,若往那处去,多加小心。”

    华羽低头瞧着手里的羽扇,晃一晃羽扇又成了纸质折扇,上面画的是黑鸦白虎,他一时心烦意乱,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你算的出来。”

    上古神兽,可知天机,比不上算卦的精准,看局势是一等一的清楚。华羽一直都知道大劫将至,知道炎祈可能是破局之人,但是他无法看见自己的命运,因为跟脚关系,其他人也无法算出他的命运。清毓算了,还算出来了,付出的代价却不小。

    “天生的通天眼。”这样一双眼睛,天生能够看透一个人的过去未来,清毓小时候不知事,差点因此折尽寿数,幸而懂了修真,学会了控制,并不时时动用天眼,否则修真者多长的命,都不够他抵。

    一道金光径自往东南而去,留下一句淡淡的道谢声。清毓本可以不把天眼维持那么久,不过是因为怀疑了华羽心生愧疚,决意做点什么罢了。

    躺在矮塌上休息够了,清毓又打算起卦,明止渊给拦下了,担心楚南泽和炎祈也不能不停歇地算下去,没有消息,或许便是最好的消息,他们的命灯还亮着呢。

    不是楚南泽和炎祈不想传消息报平安。纸鹤传书太容易被人拦截带来危险,而且纸鹤没有足够灵力支持是飞不到修真界的,再者……他们压根长不起那东西。储物袋全毁了,这两人是真真儿的一贫如洗两袖清风,还好炎祈是个居家小能手。

    但凡有点余钱的人,都爱在炎祈那买点野味,新鲜的兽肉味道又好又滋补。一日三餐在深林里就能解决,衣物也是炎祈一手包揽——人都是逼出来的,他缝纫技术也好多了嘛。卖兽肉换得的钱,炎祈积攒起来买些不错的玉石,比灵石差远了,却剩在玉质温和,能让楚南泽好受一点。偶尔炎祈还会带小点心给待在家里的楚南泽。

    是的,家里。岁寒峰大气壮丽,大殿气势恢宏,那是他们的家;山里面的小木屋相比之下过于简陋,却亦是他们的家,且更多出几分温情。患难之时,可见情深。

    “祈哥儿的媳妇醒了,他要陪着,打猎时间少了些,猎物就卖的少。不过几位若能说动他,别说新鲜鹿血,就是虎骨,祈哥儿都能弄到手。”带路的猎人说起炎祈来是一脸佩服,都是猎手,人家下的套也和艺术品似的,不怪人家捕到的东西多。

    听过祈哥一夜白头故事的胖商人点点头,“是啊,那小伙子看着就是好的,我若有个女儿嫁给他也不错。他岳丈偏要棒打鸳鸯,真是……”

    “听你这话却不像玩笑。”同行的另一个商人疑惑地问道:“你真舍得闺女吃苦?”

    胖商人眼见走进了炎祈的院子,回头笑道:“那是你没见那小伙儿,为情一夜白头,是个疼媳妇的。何况还有这般手艺。”

    “祈哥,祈哥儿在不在?生意上门了。”老李上前敲门,往常很快会出现的炎祈不见踪影,他只好扭头看向几位大主顾,“不巧,人不在,这鹿血……”

    “他夫人卧病在床,总是在的吧,再问问?”

    老李一拍脑门,反应过来了,说起来他也挺好奇祈哥儿的夫人是怎么样一个美人,能把祈哥儿迷成那样,“炎夫人?炎娘子?在吗?祈哥儿可是出门打猎了,不知几时能回来?”

    几个商人都是马上要走的,惦记着炎祈卖的野味新鲜,准备屯一点,炎祈不出摊,他们只好找上门来买了。要不是有经年的老猎人带路,他们是不敢往这么远的深山里跑的,越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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