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红看楼情艳在身边又唱又跳,实在无奈。

    "情艳没偷,有给钱!"楼情艳回头说道。

    "唉,但是那些钱又不够……"她本想解释,可看到楼情艳背对自己踢着石子后,还是打消念头。说不通的,无论惜福红怎么解释,楼情艳恐怕都不会懂,所以惜福红干脆放弃无谓的争执。

    她走到楼情艳身边,将整个钱袋交给她道:"这些妳留着吧,若是不懂,就问老板要几文钱,知道吗?"惜福红微微仰头望着楼情艳,像个长辈般摸了摸她的头,她知道楼情艳不坏,就是傻了点。

    说罢,惜福红沿着街道准备离开,楼情艳垂首捏了捏松散的钱袋,忽然追上前拉住惜福红的衣襬。

    "红红妳走了谁给情艳吃饼?"楼情艳眨了眨眼,很是疑惑。

    "我、我不能一直陪着妳,我要走了。"惜福红瞥开视线道。

    "红红要去哪?"楼情艳又问。

    这下惜福红不知怎么回答,她轻轻吸了口气,抬首就和楼情艳对上眼。还是这么清澈,那双如墨沾的眼眸倒映着自己的面容,有些彷徨、有点无助,惜福红犹豫了半晌,轻声道:"我…没地方去,到处游荡,无家可归…走到哪算到哪。"

    楼情艳听了,松开紧抓惜福红的手,霎时绽放了抹笑容道:"跟情艳一样呢!"

    她钱袋塞回惜福红的手中,自顾自又唱又跳,没回儿身影消失在转角,惜福红这才稍稍回神。就在楼情艳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她忽然有些鼻酸,惜福红与楼情艳都一样,两个人都是……无家可归。

    回到客房后,惜福红倒在床上迟迟无法起身,这是她最累的一天了。脑袋顿得无法思考,她什么也不愿多想,不久后便听见窗外传来晰沥雨声,惜福红缓缓撑起身子,发现外头下起蒙蒙细雨,让酷热的天气有了一丝沁凉。

    惜福红忽地跳起身,她飞快地收拾包袱,不想在城里多待一晚,这会让她心神不宁。午后雷雨来得急促,原本还是诗意浓厚的朦胧美景,没盏茶的时间已变成倾盆大雨,惜福红拿过破烂纸伞,走在雨中时,伞内彷佛也下起小雨。

    沿路没见到任何城民,除了雨声外,世间忽然变得非常寂静。

    就当快走到东面城门时,惜福红在雨中看见朦胧身影,她本来没注意到,因为那抹身影忽然窜上跳下的,惜福红想忽略都难。本以为是哪家野小孩趁着大雨玩水冲凉,没想到定睛一看,居然是三十余岁的楼情艳在那踏着水坑。

    啪搭啪搭的声响回荡,惜福红远远的看着。只见楼情艳浑身湿透,扎起的长发也散落凌乱,和着雨水贴在脸颊上,但她的表情却很愉悦,不管泥巴是否染脏了衣裳,她都直往泥坑里跳,溅得四周满是黑呼呼的泥浆。

    惜福红不自觉握紧手中伞柄,她想直接出城不管,可双腿却像被钉住般走不了。她心中很清楚,带着楼情艳上路绝对就是个麻烦,她已不是从前善心助人的惜福红,她长大了,学会如何与世间对抗,如何自保……

    "啪!"的一声,惜福红浑身一颤,眼前楼情艳狠狠地摔在地上。惜福红心想她也许会大哭,像个五岁孩子那样需要人安慰,可是她又猜错了。楼情艳缓缓坐起声,满脸都是泥泞土浆,她毫不掩饰的张口哈哈大笑,笑声是那么开怀。

    开怀得令惜福红鼻酸。

    惜福红或许学会应对世间,可是她不会啊……

    楼情艳是个连钱都不会用的傻子啊……

    忽然惜福红扔掉手中的伞冲上前,她扑上楼情艳,用力的将她抱紧。两人衣裳都被雨水浸湿,惜福红也不管楼情艳身上肮脏的泥巴,她只想抱住她,想让她停止这些令人心痛的举动。

    "笨蛋!傻子!"惜福红忽然哽咽出声,说话的同时也流下眼泪。

    楼情艳让她抱了半晌,忽然挣扎起来,"情艳要玩水,情艳要继续玩啊。"

    "别玩了,雨下这么大,待会儿要生病的。"惜福红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拉起楼情艳的手要往屋檐走去,楼情艳却不肯配合,她挣脱束缚后就往外跑,惜福红也立刻追上去。

    "放开情艳!情艳要玩水!要玩水啊!"楼情艳被惜福红从后揽着腰,说什么也不肯放。

    "行了!我让客栈里的小二给妳烧桶热水玩可以了吧?别再外头玩,真要生病的!"不料话刚说完,楼情艳立刻安分。

    "好啊!好啊!红红给情艳玩水!"楼情艳哈哈笑起来,莫明的欢喜也感染了惜福红,让她也稍稍牵起嘴角。

    "那好,妳听话我才让妳玩。"惜福红牵起楼情艳的手往客栈走去。

    原先她想一走了之的,可是她放心不下楼情艳,就像那时在山林间一样……

    楼情艳任她牵引,握了握对方的手笑道:"红红的手好温暖,红红好善良。"

    "知道了,妳昨天说过了。"惜福红走在前方,她脸颊有些臊红,对于楼情艳这些直白的话语无法适应。

    "情艳最喜欢红红了!"楼情艳最后一句喊得特别大声,直逼惜福红羞得满街跑。

    作者有话要说:红红成公升格為保母了!!

    ☆、第一百章  心有余悸

    没想到,两人还是一块儿上路了。

    她们之间的关系越发的微妙,有时惜福红醒了,却发现楼情艳走了,可是惜福红不会离开,等个两、三天后楼情艳又会自己回来,然后才继续上路;有时惜福红想起往日,会逞强的说自己没事,楼情艳就会拉着她又唱又跳,不自觉中,惜福红也就没这么在意了。

    她们俩有一种默契,惜福红从来没听楼情艳说过往事,而她也没问过,楼情艳也不曾向惜福红打听伤心的原因,她只会坐在她身边,哼哼唱唱一首听起来很古老,却很愉快的调子。

    其实惜福红知道,楼情艳不需要自己也能活得很好,真正需要陪伴的是她自己。

    会寂寞、怕黑、担心自己死了却没人知晓……

    每当她想到这些时,就会握紧楼情艳的手,好似在提醒自己别怕,她已不是孤身一人。

    依照这样的脚程,两人相处了段时间,没走过多少城镇,但对惜福红而言,这些日子踏实了许多。这日,她们来到甜桥村,远远地就看见不少牛车运送许多陶瓮进村,原来正逢村里的佳节,所有村人都兴高采烈的准备庆典上的伙食。

    甜桥村坐落于山脉之邻,四周地形平坦,因此种植了许多水果,村里人正采集着香甜果物,打算运进城卖个好价钱,同时也是果酒盛产的时节。只见村人扛着一瓮又一瓮的甜酒放上马车,仔细清点数量准备运到大城兜售,而这里出产的甜酒,可是相当闻名。

    楼情艳一进城立刻嘻嘻哈哈,如同孩子见到热闹场面般兴奋。她松开惜福红的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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