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找来亲眼所见此景的几个宫人问了当时的详情,那些人当时都离得远,看不清那女子的样貌,隐隐只能看清那女人披散着头发,一身红衣,单薄的像是内衣,身材高挑,不似一般羸弱之人,那红衣女子与皇上面对面紧紧搂在一起,在假山上站了许久,直到天大亮。在他们下去前,皇上还吻了那个红衣女子。

    柳玉柔在找过多人核实后,面子上没做表态,心里却很介意。有时她挺厌烦自己的皇后身份,这个头衔都不能让她表露女人的私心,是以至此她只好像平时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是皇后,就算皇帝看中谁要下旨册封,也会知会她这个掌管后宫的人,她总会第一个知道,所以柳玉柔就耐下性子等。

    再说赝品,他这么做完全是按照‘主人’的意思在与岳冬搞好关系,营造温馨的气氛。本来嘛,夫妻之间一同观日出也是体现恩爱的一种形式,果然‘主人’看后很满意的走了,可岳冬不这么认为。

    他以为赝品是在惩罚他私自卸妆之事,所以硬拉他在假山上丢人现眼。这也就算了,更离谱的是当晚赝品竟然要册封他为婕妤,连圣旨都写好了。

    “……既然在‘主人’的见证下,我们拜了堂,那你就好好在宫中过日子吧,外面那些烦心的事就交给冬影。我已经安排好了,冬影代替你,而你将成为岳冬的义妹红绫嫁入宫中。”赝品边说边展开他写好的圣旨给岳冬看。

    岳冬不可置信的看过后,紧盯着赝品,希望从对方脸上找到开玩笑的蛛丝马迹,可对方没有,赝品及其认真的拉着岳冬的手说:“上面三夫人和九嫔的头衔已经满了,现在只能委屈你先封为婕妤,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

    岳冬错愕半晌,艰难的从嗓子眼里挤出:“我……我是男人。”

    “所以你要赶快挑到合身的衣服。”赝品拍拍手,一大群太监端了无数套女人的衣服进来,赝品指着那些托盘上的衣服对岳冬说:“后天正式册封时你必须打扮的让人看不出是男人,这两天你就准备这个吧。”

    岳冬傻了眼,他怀疑赝品不是存心戏弄他就是被‘主人’传染了,如果这是梦他希望赶快醒来。

    “不……”岳冬想试着和赝品沟通,可在他刚张口时赝品突然目光犀利的逼近他。岳冬大惊本能倒退,腿被身后的床绊住一下跌坐床上,原本就比他略高的赝品,此刻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居高临下更显压迫感。

    赝品躬下身,逼得岳冬上身直往后仰。赝品一手撑住床,一手挑起岳冬的下颚,使岳冬停留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半仰卧状态。

    “听话。”赝品唇角含笑,语气柔的象在哄任性的孩子。

    也许是赝品的过往太让岳冬忌惮,此刻赝品的温柔只让他感觉是种威胁,他只要稍稍做出一个反抗的动作,或是说出半个违逆他的话,他就要经历疾风骤雨的摧残。

    岳冬胆怯了,他闭了口,心中百般不愿的被那些太监伺候更衣。想到圣旨,他如芒刺在身,心急如焚,赝品计划的这么周详不像在逗弄他,可这么荒唐的行为也不像赝品能做出的,他已经可以随时占有他,不需要多此一举,可这里偏偏被‘主人’掺合一脚,事情就很难按常理预测。昨晚‘主人’是吃错药胡闹,难道今天赝品也吃错药?还是被‘主人’传染?或者‘主人’还没恢复赝品只是在陪着他胡闹?岳冬的猜测离答案越来越近,可他除了在心中祈求赶快结束这闹剧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岳冬还没穿好第一件女装时,原本笑盈盈坐在床上等着看结果的赝品突然起身离去。这暂时缓解了岳冬的紧张,却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岳冬在殿内继续茫然无措,而赝品急匆匆来到院子接见那个让他出来的源头。

    “你是存心和我作对是不是!”我咬牙切齿的揪着赝品的衣领质问他,我难得这么信任他,他却这么伤我的心。

    赝品无辜地说:“孩儿惶恐,爹爹何出此言?”

    “少装傻。我让你给岳冬幸福,你都干了些什么?”

    “没错啊!他嫁给孩儿,孩儿理当给他名份。爹爹是不是觉得婕妤亏待他了?孩儿也知道,可……”

    赝品喋喋不休对我复述他对岳冬说过的话,我被他逼的抓狂,忍无可忍的嚷道:“停!我只是在打比方,有那个男人会愿意嫁给另一个男人当媳妇。”

    “那……爹爹为何让孩儿和岳冬成亲?”

    赝品一语将了我的军,我顿时哑口无言,揪他衣领的手也松开了。事已至此我只能顶着压力不得不承认:“我……那不是喝醉了吗!”

    “喝醉?什么酒能让爹爹喝醉?”

    “自制的。”

    “爹爹怎么突然对酒感兴趣?”

    “什么突然,我一直不都在体验做人的趣事,这次正好因为你之前让我服毒得到启示,就试验醉酒的感觉。”

    “那您现在……”

    “我现在是清醒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

    赝品不但啰嗦,还问我这么难为情的事,我答的极不情愿:“昨晚从你宫里出来时。”

    赝品听后松了口气,我见他这反映有种不好的感觉,心存侥幸的问:“你……你不会一直以为我还在发酒疯?”

    “哎!”赝品答的很不好意思。

    “你封岳冬为婕妤也是在试探我?”

    “是。”

    一阵晚风吹过我俩中间,轻轻地拂起地上的尘埃,我全身脱力,觉得自己也快被那清风吹散——我要利用赝品怎么就这么难?

    赝品见‘主人’干瞪眼不说话,又问:“爹爹既然清醒了,那时为何还要让孩儿……继续娶岳冬?”

    “不是娶他,是和他在一起。”

    “孩儿愚钝请爹爹明示。”

    你哪是愚钝,分明就是要我亮出底牌,我当然不能把东方凌鹫的事说出来,可我的行为没有合理的解释我自己都觉得唐突。

    “事情嘛是这样的……”我拉长声音好供我临时琢磨怎没说服赝品。“让你们拜堂是我喝醉了胡闹的……不过……在我醒后……我……” 我毫无灵感四处乱瞧,无意中看到月亮就随口说了出来:“我看着月亮……”

    “月亮?”赝品不自觉的抬眼往天上瞧那刚上枝头缺了一块的明月,之后又看向在他面前来回渡步想下文的‘主人’。

    我的话题被我越扯越远,在赝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压力下,我的灵感终于被逼了出来:“对是月亮。”我斩钉截铁地说:“看到月亮我很伤感,月有圆缺,人有聚散,想到我早晚有一天要离开这里就倍感凄凉。”

    这个问题我以前从没考虑过,现在虽说是被时局逼出来的谎言,可心里一琢磨还真是个事,不免动了真情,脸面上也无需伪装就添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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