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图,看着面无喜色的赝品不敢怠慢的答:“是。”

    “我现在要继续休息,柳副帅也奔波多时一并回去休息吧,有任何事明日再说。”

    柳青云见龙图惹得赝品不快连连答:是。不敢在此时多问,赶忙扛着龙图离去。打发掉柳青云和龙图,赝品关上门,去看岳冬,此刻岳冬已经应为紧张过渡,全身虚脱无力的瘫在墙角。

    ——

    夜幕降临,大漠的黑夜总叫人畏惧,然而今夜人们不畏黑暗尽情狂欢。沙城从高官到百姓无不沉浸在喜悦中,祸害已久的沙匪在不足十日的功夫被剿灭,令全城上下无不称快。庆功宴上众将士纷纷向岳冬敬酒,由其是固守沙城的将士,更是热泪盈眶。沙城都尉原本还担心岳冬卓越的战绩都是在平原和山地打下的,对沙漠战没有经验,现在他的忧虑一扫而空,对岳冬赞不绝口。

    庆功宴上,岳冬听着那些褒奖之言,只能强颜欢笑的接受。沙城的匪患虽灭,但恢复繁荣还需要时间,这里的庆功宴和京城相比就简陋多了,可愉悦的气氛并没因此消减。白天休息过来的将士们,晚上开始闹腾起来,酒喝多后气氛进入高潮也就不分身份高低。岳冬应酬一阵被赝品悄悄拉走。

    又回到赝品的住处,关起门,赝品卸了伪装,从柜子里拿出两坛酒说:“这的酒不好喝,这是我从宫里特意带来为你庆功用的。来尝尝。”

    赝品把酒坛放到桌上,岳冬看着赝品为自己预备的庆功酒半点感动也没有。他所谓的胜利都在赝品计划之中,他胜的名不副实,这酒他那喝的下。

    赝品见岳冬闷闷不乐,一边倒酒一边问:“怎么了?”

    岳冬看了一眼赝品低下头说:“从那么远的地方带酒来一定很辛苦。”

    “你是觉得我辛苦?还是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被赝品说出心事岳冬也不在憋在心里,明言:“我没做什么,都是你和众将士的功劳。”

    “安抚麦尔丹促成砂岩围剿计的人是你;杀死秃鹰的人也是你,这些功劳还不够吗?”

    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可细想,这些都是在赝品设计下达成的,他只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在这场斗争中究竟有多少人成为赝品掌控大局的牺牲品?岳冬看着赝品为他斟上的酒心中一片惆怅。

    两人落座,赝品举起酒杯霸道的说:“我说你是头等功臣你就是头等功臣。”

    见赝品举杯,岳冬也只能拿起酒杯接受赝品的祝贺。事已至此伤感无意,岳冬将酒一饮而尽。赝品带来的不只是好酒,还异常的烈,始料未及的岳冬被辣的张着嘴直吸凉气,他觉得胃里有团伙在烧,全身发热。桌上没有下酒菜,无法缓解酒的烈性,岳冬被辣的泛出泪花。

    “你真是不懂得享受。”赝品笑看他的狼狈样,伸出手用拇指为他擦去眼角的泪珠。头脑晕乎乎的岳冬愣了一下,理智告诉他不能躲,而且赝品的指尖冰冰凉凉贴在他滚烫的脸上很舒服。他任赝品借着为他拭泪的机会抚摸他嫣红的脸颊。岳冬以为赝品摸两下也就算了,可赝品收敛玩味的笑意失神的看着他,手指在他脸上如羽毛般轻轻的来回滑动没有离开的意思。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盏油灯照明,赝品的动作加上酒的作用,令气氛暧昧起来。昨日两人不停缠绵的片段在岳冬脑中闪过,岳冬更觉身体发热,脸发烫,他被赝品痴迷的目光注视的心跳加速,难为情的想逃,而实际他也这么做了,他慢慢将脸转到反方向,以此逃避赝品扰人的手指。这么做的后果极有可能招来赝品更加激进的行动,可岳冬就是控制不住的想逃避。

    赝品失落的收回手,喃喃自语般的问:“你也认为是我杀了岳影?”

    赝品没来由的突然冒出这句话令岳冬惊诧,他转回头疑惑的看着赝品。不可否认,他是这样猜测的。为了给突厥决策上的误导,岳影的出现正好给了赝品机会,所以赝品才那么喜欢岳影,才会下杀手。事实唯有这样才解释的通。现在赝品突然说出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犯愣的岳冬,赝品惨淡一笑,道:“如果我承认岳影是我杀的,但不是出于我的本意,更不是为了今日的反间计才做的,你信吗?”

    岳冬被赝品问住,酒烧的他头脑不清无法思考。

    赝品自斟自饮的喝杯酒,伤感的说:“你也看到了,我很喜欢岳影,非常喜欢。知道我为什么那喜欢他吗?”

    岳冬茫然摇头。

    “他和你很像,可他不怕我,在混熟后,他愿意亲近我。不像你这么多年,除了身子你从不和我交心。也对,你恨不得我死,怎会在意我的感受。”

    也不知是酒劲来得快去的也快,还是被赝品的话吓到,岳冬的脑子悚然清明,冷汗唰地一下冒了出来。他应该说些什么,可他说不出口,赝品一语道出他们现状。这事实是不能说的,可赝品搬到台面上,气氛骤然紧绷。往事令岳冬如坐针毡,双手不禁慢慢收拢成拳。岳冬不敢正视赝品,可又不得不去观察对方反常的情绪,无奈岳冬瞄了赝品一眼,乍见他盯着自己握拳的手瞧。如果不是赝品的视线提醒他,他都不知道自己放在酒杯边的手已经握成拳,他忙松开力道。赝品的视线随着他手的放松,移到他表情僵硬的脸上。岳冬被赝品瞧得心发慌,他努力保持镇静,不想让赝品深邃的双眼看穿他的情绪。

    赝品没有再说令彼此尴尬的话,回到正题他继续说:“我并不想岳影死,可我无法拒绝他的要求,我只能杀了岳影。”

    岳冬惊异,赝品说的他,难道是……不可能他没理由要岳影的命,可能让赝品无可奈何做事的人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岳冬越来越费解。

    赝品苦笑:“你不信。”

    “我……”岳冬不知如何是好,他艰难的说:“我不明白。”

    赝品惨淡的笑了笑:“你不明白的事多了,你也不需要明白,因为我也不是很明白。不管你信不信,今日的局面是他死后,麦尔丹先挑起的,我只是将计就计。”说完赝品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岳冬惊讶的看着似在对他诉苦的赝品。难道赝品心情不好,是在借酒消愁?赝品双眼朦胧和脸上的红晕,都说明酒以上头,这样的烈酒似乎也使赝品醉了。方才刚喝下肚时岳冬也觉得全身泛热,头脑不清,这会他以好转,这都归功于他特殊的体质,只要不再喝他很快就能恢复正常,可不断饮酒的赝品越来越显露醉意。赝品放下酒杯目光没有焦距的瞧着桌面,似是发呆,又像想什么出了神,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岳冬被这怪异气氛压抑的呼吸困难,他也许应该说些什么缓解气氛,可该说什么呢?

    岳冬苦思许久没找到合适的话题,这时赝品慢慢抬头双眼像蒙了一层雾似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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