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出鬼门关,还让他气血充足。他亲身领教了传说中精湛的医术,而真正让他们父子忌惮的是‘主人’的武功。想到这人的能力,他又觉得‘主人’的傲慢不足为奇。权势、财富、容貌集于一身,连老天爷都会妒忌的人性格自然也会差劲到令人咋舌。可他麦尔丹不会因此而退缩,他大胆赴会,倒要看看这位王爷找他所谓何事。

    他攀上思过崖,见‘主人’孤身背对他而站。麦尔丹没急于说话,而是边调息,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确定没有暗藏人后他小心接近。他的心在紧张,不是害怕,而是面对强敌的激动,此刻他只把‘主人’当成敌人。

    ‘主人’迟迟没有转过身,也没开口说话。麦尔丹确信对方知道他来,难道是在试探他?

    麦尔丹走到自认不能在近的距离,跪下向对方请安致谢,对方依旧没有理会他。出于防范意识,他没有低下头,反正对方是背对他,仰头便于他观察对方的行动。

    等待中麦尔丹仔细打量‘主人’的身姿。这个挺拔的背影确实迷人,一看便知衣服下面是付好身材。可那又怎么样,几十年后还不是弯腰驼背老态龙钟。哪有万里江山的雄伟长久。这就是他喜欢权势的原因。

    麦尔丹见‘主人’迟迟不理会他,他提高声音再次说:“草民叩见王爷,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这回麦尔丹明显看到‘主人’身形在他说话时震了一下,他更加确定对方听到他的话,可他不明白那个轻颤代表什么。艺高人胆大,对方不可能会怕他。难道之前是想什么事出神,此刻被他的话惊醒?若是如此为何还不理会他?麦尔丹更加紧盯‘主人’,在心中揣测对方是何用意时,‘主人’突然回身,麦尔丹被这冷不防的照面震慑住。那潇洒回身的瞬间,清风适时的吹起衣摆,将‘主人’优雅的身姿衬托的宛如仙子飘然而至。麦尔丹失了神,双目胶在眼前人身上,忘却自己该低下头。

    这是他第三次见到‘主人’,每一次对方都是高高在上,惟有这次这种感觉更为强烈。若说他之前的下跪是形式,那现在就是从心底折服,他心中的戒备荡然无存。为什么会这样?同样都是人,同样都是一个鼻子上面架着两只眼睛,可他的心就是因那张容颜陷落,他甘愿拜倒在这人脚下。这不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更不是重病中的错觉,他此刻清醒的很,他知道这是他的敌人,可他的心还是被狠狠揪住,不可自拔。

    ——

    我在他第二次向我致谢后知道自己避无可避,反正对我而言,背对他和面对他没什么区别,我干脆鼓足勇气,回身正视他。两军阵前,气势最重要,我堂堂一个王爷没理由输给一个贫民。我好庆幸自己明明紧张的想哭,可还能让面子上维持庄重、坐怀不乱,我让自己的双眼极具威严的俯视他,实际是神态与情绪完全脱节,这是人类无法办到的。天生的能力使我避免在这陌生人面前丢人现眼,可接下来呢?我之前想好的说辞现在不知溜到那去了。脑子空空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就在这干瞪眼吗?这个人的气场在我之上,我跟他又不熟,不能像对杨笑那样任性的要他配合我,他也不是轻易受人摆布的类型。在我不知所措时,局势出现改观。

    我背对他时,他眼神坚定、深邃,充满威胁;当我面对他后,他的目光不再犀利,慢慢的变得疑惑、痴迷、闪烁不定——对呀!我咋忘记这人也迷我!这下好办了。我的信心突然大增。我鼓起勇气向他问话:“你……是谁?”

    “你……是……谁……”麦尔丹失神的喃喃重复,他的魂都被勾走哪有思维消化这话的意思。

    “我……”自觉称呼不妥,我赶忙改口:“本王问你,你怎反问起本王。杨笑不是告诉过你本王的身份。”

    听到杨笑的名字麦尔丹猛然惊醒,他忙低头不再看‘主人’的脸,似乎唯有这样,才能让他思维运转。“草民该死。”

    “你叫该死?好奇怪的名字。”说完我追悔莫及,看来我还是很紧张,竟然会错意。

    麦尔丹也觉奇怪,不禁又仰头上望,看到那面容,他又像被施了咒,有些晕眩,也有些神往,在这些情绪过后显露的是他掠夺的本性,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这个人。

    怎么回事?我在他的眼中读到了侵占欲,就像梦中那些欺负我的人,活要把我吃了。好恐怖,我什么也没做呀!怎么他的气势又盖过我?难道我不够威严?通过感应区我可以看到自己的表象,也许我该在脸上添些怒意,杀杀他的嚣张。

    麦尔丹见‘主人’脸上浮现出不悦,意识到自己无意中透露了真实想法,惹对方不高兴。他赶忙收敛情绪,放低了视线。他以为不看到‘主人’的脸他就能正常应对,哪知‘主人’的容颜早已印在他心中,可他是麦尔丹,不是一般人,常年身处敌国养成的习性,硬性纠正了他的心态。他让自己冷静下来,沉着回答:“王爷说笑了,草民名叫王峰。”

    我给自己换上一副怒颜,这人果然收敛些。我松口气,但戒心不敢松懈,按照之前拟定好的问题我问他:“你是突厥人?”

    麦尔丹心中一震,没想到这么快切入正题。他哪里出了纰漏让对方知道他的身份?麦尔丹仗着丰富的阅历,处变不惊。他故作茫然的抬头,一脸不解的问:“王爷为何认为草民是突厥人?”

    “昨天你那句‘别走’是用突厥话说的,人在焦急时容易说最熟悉的语言。”

    原来如此,麦尔丹没想到自己竟然犯了这么大错误,不过没关系,他早为这种情况作了应变准备。麦尔丹镇定的说:“回王爷。草民自幼和父亲随商队游走各国,草民会的语种不止汉语和突厥话,学的杂了有时难免混在一起说,昨天只是碰巧说的是突厥话。”

    我顿悟,原来是商队的人。这就不奇怪了,为了贸易语言的沟通很重要。我问:“既然是商队应该有很多人,为何你一人落单?还满身的伤?难道商队被打劫了?”

    “回王爷。不是的。早些年草民随家父在商队做护师,一次商队被抢,家父为保人、货安全不幸丧命,经过那次草民感触良多。王爷想必知道,无商不奸,同样都是在刀口上舔血度日,草民为奸商卖命只能糊口,草民不甘心,反正已经孤身一人便离开商队想为自己打拼出一番事业,可行走江湖难免树敌,这伤应该是被对手所害。”

    “什么叫应该?”

    “说来惭愧,草民树敌太多,这次的对手是谁草民并不知道。”

    “你改行做什么,竟结了这么多的仇?”

    “自然是能扬名立万,流传千古的事。”

    “哈,好大的口气,难不成想做皇帝?”

    “草民怎敢。”麦尔丹心道:果然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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