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你吧。”

    “什么?”

    “身为岭南王的东方凌鹫早被你们宣告死亡,突厥不正以这个理由大肆进攻天朝。”

    “那……那只是诱敌之计……”

    “你总有理由操纵别人的生死。”

    东方凌鹫说的尖锐,且偏激。他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却硬往上靠。我来不及辩解,他又说:“其实你也没宣布错,你所认识的东方凌鹫的确死了,死在白杨手上。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想娶妻生子的平凡男人。郭娟温柔贤良,知恩图报,善解人意,这样贤良淑德的女子,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东方凌鹫夸赞郭娟的同时,无疑不是在指责我。东方凌鹫看郭娟时很温柔;看我时冷若冰霜——他根本就不想看我。我不甘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他:“你可以逃避我,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岳冬呢?你就这么弃他不顾?”

    “他是男人,他有他的妻儿,我和他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何况现在的我连独善其身都难做到。”

    我在东方凌鹫眼里看不到一丝留恋。我宁可东方凌鹫与岳冬双宿双栖;宁可东方凌鹫只把我当兄弟,我也不想看到现在的他。

    我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血玉。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如何才能把它重新送给东方凌鹫,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我狠狠的将它扔掉,并冲东方凌鹫嚷:“我讨厌你!”

    嚷完,我很没出息的哭着落跑。

    东方凌鹫望天,松口气。这回该了结了吧?正这么想照。他全身一阵恶寒,这才注意到孩子的哭声消失了,他猛然回身,郭娟已经倒在地上,孩子也没了动静。赝品站在他身后,在他回身的一刹那,被赝品单手掐住脖子。他本能用手去扣赝品的手腕,却被赝品的发丝缠绕住,眨眼功夫他只有头露在外面,全身被赝品的发丝牢牢缠住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说实话,他只是被突发的状况吓了一跳,他还真不怕赝品杀了他,所以在他看清赝品眼中阴冷的杀气,他没有恐惧。死亡对他并不是一件坏事。

    “你没有资格成为傀儡。”赝品冷傲如神一般,他的发丝刺入东方凌鹫体内,将傀儡的血液一一分离出来。东方凌鹫异化不久,还有变回人的机会。赝品原以为‘主人’受不了这份刺激会杀了东方凌鹫,既然‘主人’放任不管,他至少要抓紧时机将东方凌鹫打回凡人。

    东方凌鹫轻盈的身体再被赝品抽走所有属于傀儡的细胞后变得沉重。这种沉重也是相对的,过几天他就会适应普通人类的体质。

    赝品将东方凌鹫扔在地上,不屑一顾的走了。东方凌鹫对自己还活着有感意外,可很快他就想明白,他当然得活着。赝品是多聪明的人,怎会蠢到自己动手杀了他。可他将他变回普通人,摆明是要让他和‘主人’划清界限,甚至巴望有谁能替他杀了他。也好,他正发愁这具不死之身以后该怎么过日子。赝品的私心倒是间接帮了他的忙。生老病死,才是人该走的路。

    东方凌鹫从地上爬起,去查看郭娟母子。她们只是昏睡过去,并无大碍,足见赝品是希望他和她们组织家庭。说实话,他在用郭娟气‘主人’的同时,他也是真心想和郭娟生活。郭娟才二十出头,是一个美丽令人心动的寡妇。尤其当他看到郭娟背着孩子在小小的庭院里打扫时,他有种幻觉,那就是他的妻儿。这里就是他向往的生活,朴实无华,却很温馨。他向郭娟求婚绝非是利用她断了‘主人’的纠缠。只可惜他现在一穷二白,还是个被宣布死亡的人,又被‘主人’这么一闹,不知郭娟是否会答应。

    ——

    我在某个不知名的山顶上嚎啕大哭。悲伤过后,我彻底绝望。赝品对东方凌鹫做的事我知道,我只对他说了句:“多事。”就无心理他。

    哭过后,心情一落千丈。有时甚至期盼谁来结束我的生命,活着真的好累。我在山顶上发呆了半日,之后如游魂般晃荡。不知不觉来到岭南王府,此时乃是寅时,众人早已歇息。

    东方凌鹫的死讯早已传到这里,消息来自朝廷,又因此事燃起战火。再没见到尸体的情况下,王府的人都信以为真。东方凌鹫的朋友、部下为他设了灵堂,由于没有尸身只能把他生前的衣服放入棺中。整个王府都沉浸在哀痛之中。东方凌鹫的人缘很好,白天来吊唁的人很多,有不少从远处赶来的人晚上就住下为他守灵。

    我恍惚的站在灵堂。曾经我还想为他摆灵堂,没想到被他们抢先。我来的突然,甚至都没从门进来。岭南王府的人都认识我,也知道我神出鬼没,对我到访并不吃惊。但在这种情况下,我又是王爷,还得大礼相待。我懒得理他们,也不答话,可他们毕恭毕敬不断请示让我心乱。我让他们安静点,别来烦我。他们以为我是因东方凌鹫的死悲伤过渡,想一个人清静一下,这才告退。

    我对岭南王府很熟悉,但这灵堂让我感到陌生。我在灵堂前站了会儿,开始往别处游荡。发现到处都是陌生而冰冷的白色,只有进到东方凌鹫居住的屋子才看到熟识的场景。睹物思人,我忍不住又开始心酸。我和他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我自私、任性的结果。想起东方凌鹫对我罪状的控诉,我悔不当初,又开始落泪。

    赝品碍于身份一直没敢显身,这会实在看不下去,又无旁人,才出现搂着我将我带离此地。我不知自己该去哪,该做什么,也就没阻止赝品的自作主张。他一直搂着我,看日出,观星星。他是否趁机占我便宜,我是不知道,我只觉了无生趣,懒散在他怀里也不是件坏事。虽然他很努力的让我忘记哀伤,可我对生活依旧感到索然无味。直到某一天我发现怀抱我的人竟然是东方凌鹫,我涣散的思维才凝聚起来。我睁大双眼,盯着面前人,我从恍惚变成疑惑,在从疑惑变为愤怒。我推开他对他大吼大叫:“你变成这样想干什么?怜悯我?还是又想取而代之?我喜欢欲奴时,你就杀了他,变成他的样子。我现在被东方凌鹫甩了,你又变成东方凌鹫的样子。要我注意你也不是这样的!你没自尊吗?你就不会做你自己吗?”

    赝品被我吼的沉默不语,好一会,他才抬起头哀伤的看着我说:“我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子。”

    原本气呼呼的我被他说愣,盯着他瞧了许久。不知是不是他顶着东方凌鹫样子的缘故,我的愤怒在他那句充满无奈的话中散去——通常我是听不进赝品的话,又或者我们从没提过这种问题。赝品该是什么样子我真没想过,他为了讨我喜欢变成欲奴、变成东方凌鹫,这跟我为了讨欲奴喜欢而做人的目的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我做人的范本是东拼西凑出来,而他是根据我的喜好定向变化。

    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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