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完没完。”

    赝品轻轻松口气,终于肯站起来,可他依旧神色凝重,一把将我搂在怀里,耳边响起赝品细碎的声音:“你可以杀了我,但不要离开我。”

    突来的拥抱让我愣住,片刻后才醒悟他仍然心有余悸,我觉得好笑。“你就像个影子,我甩得掉吗。”

    “真的吗?我是你的影子?”

    “是,你是我的影子。”为了让他赶快恢复正常,我顺着他的期望说,结果换来得是浓情蜜意的吻,赝品借拥抱的姿势,亲吻我的脖子。

    “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声音一沉,提出警告。

    “对不起。”赝品不舍的放开我。“我这就带岳冬来。”

    他走了。我松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转念想想,自己为何要迁就他,以前可不是这样,有必要反省一下。

    赝品将岳冬带来。我们三人都改了发型,换了衣服。西方宫廷的衣服不像汉服那样宽松舒适,但很有型,衬得人很精神,别有一番神采。说到底底版好,穿什么都光彩四溢,我依旧英俊依旧潇洒,可我对自己的新形象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一来就看到盗版我外形的该隐,现在我穿上他们的服装从镜子里看,我不像我,倒成了该隐,心理说不出的变扭。我的兴致一下打了折,赝品和岳冬改装后的形象后倒是让我眼前一亮。

    赝品一身白色的宫廷礼服,跟他银灰的头发很般配,全身散发的尊贵气质,令人神圣而不可侵犯。

    岳冬喜欢低调,选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上身后跟他的忧郁气质浑然一体,虽有拒人千里的感觉但很迷人很惹人怜爱,让我围着他转了好几圈。

    来这前,赝品不确定我是会住下来,还是对吸血鬼展开清洗,所以他没通知该隐我们到达的具体时间。今夜该隐只有通知分布在欧洲各地方的族人的时间,等他们的要员凑齐为我和赝品举办欢迎宴已经是我们到这的第三天的晚上——吸血鬼白天不能出门,不管是送通知的,还是赶来赴宴得的都只能晚上赶路。

    自从吸血鬼能走出伊甸,他们囤积的财物更加丰富,宴会也就异常华丽盛大。美中不足的是宴会气氛始终处于紧绷状态。

    我的气场让血族们谨言慎行十分拘束,而看惯东方人的我,面对西方另类人种,何况还是吸血鬼,我一时也适应不过来。中层以上的吸血鬼都很漂亮,可他们面无血色,下级和排不上位的吸血鬼更不要说,他们对血的渴望让他们变得疯狂狰狞,当然他们也没资格进入城堡,就因为这样他们在外面才会伸出獠牙,显露他们嗜血的嘴脸,和衣着华丽的贵族相比天差地别。为了不让心情更糟,我收了感应区,免得侮辱我的视线。总之要习惯欧洲人的样子我还得适应一段时间。

    另一个让我别扭的原因来自该隐。我制造了赝品,赝品制造了血族,我等于是血族的祖宗,论资排辈我坐台上该隐就被挤到台下。他的威风被我压下去,我又是他的情敌,他当然不爽。吸血鬼是很敏锐的生物,他能洞察对方的实力,该隐自知打不过我不敢公然造次,但他看我的眼神可都是带刺的。他能活着还不是我的功劳,得不到感激还被他怨恨,真是让我不爽。他越是吃醋,我越和赝品说话,赝品坐在我左边,该隐坐在赝品的下手位上,平台已经拉开他们的距离,我在不停的和赝品搭话,赝品的视线全在我这,完全没功夫理会他。

    该隐心情不畅,也影响血族其他成员,所以宴会气氛始终处于紧绷状态。在抒情小曲结束后,有人奏响欢快的音乐,青年男女跳起奔放的舞蹈,宴会气氛渐渐活跃起来。看着异国风情的群舞,我又找到新的话题与赝品讨论起这里的声乐和中原的区别,聊得不亦乐乎。期间有三个女吸血鬼用金盘为我和赝品、岳冬分别送上一杯饮料。我瞄了一眼水晶杯中的红色液体也没多想,拿起和赝品碰杯,各自唌了一口继续看歌舞。就在这时一连串乒乓作响的声音打乱了韵律。声源就在我右手边,侧头可见岳冬已经从椅子上站起,他脚下是打翻在地的托盘,水晶杯还在地上轱辘,里面的液体染红了地毯。为他送上饮料的女吸血鬼倒在地上,对岳冬目露嗜血的凶光。

    “放肆!”我第一反应就是护罩自己人,我冲那女鬼一凶,她立刻收起血牙,变得诚惶诚恐,楚楚可怜。这就是我讨厌吸血鬼的原因,不管平时多么美丽,一但露出血牙都会变得狰狞。

    欢快的音乐因这边的响动渐渐停止,所有人的视线都瞧向这里,岳冬成了焦点,更显局促不安。

    “怎么了?”我起身关心的问他,他却躲我,虽然只退了半步,可已经表露他在害怕,不止如此他眼里还透露出厌恶。我一时愚钝,不明所以,但弥漫在空气中的血味很快提醒了我,看看洒在地毯上的饮料原来是血。我常年饮血如喝水,但岳冬不行,是我疏忽了。

    我想跟岳冬道歉,未等开口赝品已经走过来对他说:“对不起,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赝品道歉无可厚非,他也有责任,但他温柔的语气吓了我一跳,从落魂岛至今他对岳冬一直很冷淡,何时变得这般温柔?在看岳冬,他一脸忧恐,外带茫然的盯着赝品。这让我更加糊涂,赝品对他不好他害怕,赝品对他好他怎么还害怕?

    我问岳冬:“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水土不服?”难道傀儡也会生病?我很费解。

    “你听不懂这里的话吧。” 赝品突然改用汉语问他,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这样吗?” 我突兀地用汉语再问岳冬。

    “……是。”这次岳冬终于肯开口了。

    我以前吃过欧洲人,记得他们的语言,靠吃老本我能和他们够沟通。起初不太习惯,就汉话和欧洲话混着说,而岳冬一直都是沉默寡言,我也就没在意来这后他的少言寡语是因为听不懂。而今晚我为了刺激该隐一直在说欧洲话,他一句也听不懂。这样分析,他会充满戒备,精神紧张就正常了,他不知道赝品是在跟他道歉,还是在温柔的指责他。

    我粗枝大叶没想到,赝品不该也没想到,我很想埋怨赝品,刚张了个口型声音还没发出来,赝品再次做出惊人之举。他一把拉过岳冬吻上他的唇,我顿时傻眼,全场所有人都为之呆住,鸦雀无声。

    赝品吻得投入,岳冬可被他突来的举动吓着,惊愣过后在他怀里不住挣动,无奈他力气抵不过赝品。

    这是唱哪出?霸王硬上弓?大庭广众之下?我有些糊涂。赝品此举确实唐突,可岳冬也用不着急得脸红脖子粗,还一脸痛苦的表情。情况有些蹊跷,我仔细观察立刻发现赝品不是在吻岳冬,岳冬的挣扎也不是在逃避他的吻,赝品是在给岳冬复制信息。教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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