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补充了一句:“师傅临终前,曾交托我一个任务,在完成师傅遗命之前,我不可用宫非正这个名字行走江湖,而且必须在这草庐中刻苦习武。”

    “什么遗命?”宫澄好奇了。

    宫非正看了看她,没回答。宫澄才发现自己问这个问题有点儿越矩了,连忙改了话题:“我们要出去行走江湖,那师傅你说,澄儿的武功在江湖上是个什么位置?”

    “你内功深厚,已经是一流的高手,放眼江湖,只有各大派当家能和你一教高下。但是你的应敌经验不足,仙宗武功,讲求一个灵字,你的武功势大力沉,全凭内力支撑,没有发挥出你应有的水平。不过这个需要实战。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说到武功,宫非正认真起来。

    宫澄扭捏了一下,扯着宫澄的衣角:“我会好好练的,师傅你给我说说江湖吧。阿兰和我说过一点儿,但是她也不怎么知道。”

    “说当今江湖,要从五百多年前说起,那时候江湖上出了影响后世的两位伟人,一个叫吴痕,是宫廷派系的高手,一个叫封雪逸,是当时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万花谷少谷主。两个人相爱之后,隐匿山野,心无旁骛,潜心于武学研究。到了中年,二人悟出一套太极功,创立了武学的太极阴阳学说,随后,建立太极宗,收纳门徒,将功法传了下来。”

    “夫妻俩吗?很厉害啊。”宫澄觉得故事很好听。

    “夫妻?算不上吧,两个都是女的。不过不妨碍她们一生不变的感情。”宫非正继续道:“吴痕和封雪逸只是想将这一套武学流传,并不注重发展门派,所以,在两人手中,太极宗的门徒很少,但个个都是高手。此后多年,太极宗却开始没落,一则,门徒不多,资质参差,二则,太极神功太过玄妙,进步很慢。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多年,直到后来有一位很有才华的宗主,在太极圆通理论上开创了五行理论。将玄妙到无法琢磨的太极神功分解为,金木水火土四系功法,每一系都比太极神功要容易修炼得多。此后该门派高手如云,渐渐壮大,成为江湖第一大门派。当时,太极宗有个规矩,掌门必须是修炼太极神功的弟子接任,以此确保太极神功不会因为门下弟子求武功速成,而渐渐没落,宗主之下有金木水火土五位护法,听宗主号令。”

    “听起来很强大。那宗主一定是天纵奇才,呼风唤雨的人物。”宫澄感慨。

    宫非正却冷笑一声:“呼风唤雨?五行系武功比较速成,高手很多,太极宗太过玄妙,各代宗主虽然是资质最好的人,但武功几乎比五个护法都低,所以没过多少年,五行护法就各自起了心思,想要独立门户,就这样,盛极一时的太极宗没落。五行护法开始改名换姓立了威震江湖的五宗。”

    “啊?拿五宗?”宫澄听得入迷,这比阿兰说的好听多了。

    “水系的丹灵宗,火系烈火宗,土系霸王宗,金系金刚宗,木系……仙宗!”宫非正轻描淡写。

    “啊,仙宗!就是我们这一派啊。可是其他的几宗我完全没有听过。”宫澄觉得太奇妙了,原来是这样的渊源。

    “五行相生相克,五宗互不想让,在江湖上打了很多年,到最后,都是大伤元气,五位宗主终于坐下来和谈,决定休养生息,谁也别想吞掉谁。除非是太极宗的传人再次出现。如果那样,那么五宗只听太极宗主号令。”

    “哦,那和现在的江湖有什么关系?”听完故事,宫澄回到现实。

    “这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五宗当然不会真那么乖,什么也不做。不满修养条约的五宗高手在其后多年纷纷创立了自己的门派,以至于,每一宗几乎都衍生出不少门派。所以,如今江湖才如此百花齐放。”宫非正似乎说累了,起身回到床上。

    “是些什么门派啊?”宫澄被吊足了胃口。连忙跑到宫非正身边挨着躺下——谢天谢地,宫非正这里太简陋只有一张床。

    宫非正没说话。闭了眼睛:“睡觉。”

    “才不要,我还要听。”宫澄急忙要求,可惜宫非正不理。宫澄一急翻身压到宫非正身上,掰正了她的脸,睁着一双兴奋的眼睛:“师傅快说啊。”

    “阮霸天属于丹灵宗。关家属于金刚宗,燕家堡是霸王宗,符师门是烈火宗。澄儿,你是不是该下去了?”

    “那仙宗呢?”宫澄不管,还问。

    宫非正一把推开宫澄:“烦。睡觉。”

    第十章 青楼的交易

    雨声一阵大过一阵,哗啦啦的在长街上溅起大朵大朵的水花,青瓦沟里的雨水如同小河般从房顶上往下淌,形成一幕水帘,青石板街道早已经被冲洗得干干净净。

    干净到没有尘土,没有夹着尾巴的野狗,更没有入夜的时候揣着大把银两,装得比王公贵族还王公贵族的猥琐男人,当然,这些兴奋的男人的目的地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月华居。

    不过这场雨,冲刷得连月华居看门的龟公也打着哈欠,考虑是不是要去问问妈妈可不可以关门歇业。

    龟公的手已经把在门上,可是混杂在哗啦啦的雨声中的马蹄声又让他探着头朝着长街一头看去。

    一片的雨雾蒙蒙。一阵风吹过,水雾更大了。朦胧中一辆黑黝黝的马车踏着水花呼啸着冲破迷雾,渐渐清晰,让人觉得它是破碎虚空而来。龟公眨了眨眼,觉得自己还是很有想象力的。

    龟公来不及感慨,一声骏马嘶鸣,马车已经停在了月华居的大门口。龟公职业性的笑容立马挂满了脸:“大爷里面请!”——虽然他已经在心里问候遍了这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赶车人的上下十八代。毕竟这个天,没有客人,闭门歇业还可以和姑娘们调调情。

    月华居。就是江南的月华居,似乎是不需要解释的。你随便在街上扯个人问月华居,都会得到确切的答案。

    男人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总是向往的,眼睛里闪着猥琐期待兴奋惋惜的光——大多数男人都是惋惜的,因为月华居的门槛高,口袋里的银两不够,是进不去的。

    不过女人听到这个词,总是唾弃鄙视仇恨愤怒的……女人对妖冶魅惑的女人大多有仇视心态,何况卖肉的□在身份上让她们有高傲的资本。

    自古江南才子佳人齐聚,这里的花街柳巷也是当仁不让的天下第一,至于楼上的姑娘当然也都是最有格调的。琴棋书画,大家闺秀也许懂,小家碧玉就不见得了。可月华居有的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哪一样拿出去不是顶尖的手笔?

    赶车人利索的下马,从座位旁边抽下一把油纸伞撑开,无比恭敬谦卑的躬身撩开身后的马车门。

    龟公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绿豆眼的看着马车中的人。做了十多年龟公,从随从的气势就能知道主人的级别,这叫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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