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通黑乎乎的鼻孔对着宫非正,一双三角眼中透着猜忌狠历却又害怕交合的光。

    “深夜造访,当然是来谈心的。”宫非正入了屋,施施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宫澄就立在她的旁边。宫非正抬头看了看宫澄,目光柔和:“澄儿也坐着,我们要和吕宗主聊天。”

    宫澄一笑,在宫非正的旁边坐了下来。

    “我吕通实在不知道和龚宗主有什么好谈的。”吕通才不相信这个妖女来有什么好事,听她这一句谈心,心里已经紧张起来。

    “吕宗主觉得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以为吕宗主如今身负重伤,需要帮助呢,看来,我自作多情,想多了。”宫非正有些惋惜的说完,站起身来,便朝着门外走。倒是宫澄了解她的想法,含笑坐在位置上动也没动。

    “龚宗主请留步。”吕通连忙出言挽留。

    宫非正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却不说话。

    “龚宗主深夜来访,吕通有伤在身,礼数不周,得罪之处,还请见谅。”吕通微微欠身。

    宫非正懒洋洋的回了椅子上坐着:“高括死了,你有没有想法?”

    “龚宗主有话请明示。”吕通不懂宫非正的意思。

    “吕宗主你身负重伤,只怕这三两年都只能回你的颠地深山修养,难有作为。五宗一直以来互相制衡,谁也动不了谁,谁也不敢动谁,就算是武功又高低,门派有强弱,但是五行生克在那里管着,即便关戎和燕劲天在江湖上名气大,武功高,可是也不能把你吕通和高括怎么了。可是如今可不同了,五宗的前三层功法放出去,关戎和燕劲天的武功将根本没有第八层的制约,我告诉你,吕通,我保证他们的武功将很快突破第八层。你也知道,他们俩在八层的位置徘徊很久了……”

    吕通听着宫非正隐然有着阴险的声音,不由得开口:“这平衡是龚宗主打破的,龚宗主你孤家寡人,既不怕流言,也不怕报复,今晚一场聚会,你杀了高括重伤我吕通,将关戎推上武林大会,你又是何用意?”

    宫非正哈哈笑了起来,这笑声到了高亢处又嘎然而止,整间屋子顿时充满了怪异的安静:“关家和燕家如今得了相应功法,没有制衡,那么你这重伤的吕通,他们还会看在眼里吗?更不要说死了高括的灵隐门。你吕通在江湖上虽然号称正派,可是那一手蛊毒的功夫,也害了不少人,仇家只怕也不少。吕通你怕不怕?”

    吕通没有说话,眼中却有些闪烁。

    带着面具的宫澄冷冷的看着这个杀了宫非正父母的仇人,宫非正的声音,已然让宫澄感受到了她心里的伤痛,不由得伸出手,放到宫非正的大腿上,轻轻拍了拍,是无声的安慰,是温柔的支持。

    “所以,你需要我。所以,我来了。”宫非正的声调在宫澄的抚慰中又平静下来。

    “龚宗主有什么办法?”吕通当然知道自己当前的情况。

    “我要你在灵隐门扶植一个傀儡门主,要让灵隐门归入你吕通手中,灵隐门和符师门合并之后,与关戎,燕劲天三足鼎立,照样能制衡他们俩。”宫非正的目光犹如实质般得落在吕通身上。

    “在下不明白!吕通现在的状况能够稳定符师门就不错了,如何去控制灵隐门?”

    “高括疑心病重,把水系秘籍带在身上,你手中有前三层,我手中有后七层,加在一起是完整的,还有一点,高括的宗主令也在我手中。就我所知,你吕通和灵隐门的关系不错,你只需要带着全本的秘籍和宗主令出现在灵隐门,告诉门中弟子,他们门主被柳道正杀了,镇门之宝,你拼着受伤抢了回去,那么他们都会感激你。此其一。其二,你现在弱在你的武功不行,又有伤,你的伤,我可以帮你辽,而武功,你有全本的水火两系功法,不会比关戎和燕劲天弱。”宫非正轻轻敲击着桌面。

    吕通的目光闪了闪:“我实在不明白你的目的是什么?”

    宫非正不是那种乐于助人的人!吕通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让宫非正这么做。

    宫非正看着吕通,冷冷的笑了起来:“十八年前,你还记得吗?太极宗。”

    吕通的眸子猛然收缩,身子也不由得朝后退了一步:“你是那个孩子?”

    宫非正没有点头,却瞬间出现在了吕通的面前。原本将手放在宫非正大腿上的宫澄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是宫非正的速度吗?连自己也看不清。

    吕通更是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宫非正纤长的手已经捏住他的咽喉,然后将他慢慢的举起。

    吕通被恐惧占据了全身,却连叫都叫不出来,那双魔鬼之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力度恰到好处,让人痛苦万分,却又不会窒息而死。

    宫非正的目光充满了恨意:“是的,那时候,我四岁。我蜷缩在树洞中,亲耳听到我母亲死前的惨叫。听到你逼供的声音,亲眼看到她浑身发黑,七窍流血,亲眼看到她皮肤下蛊虫涌动……”

    吕通的瞳孔有些涣散,耳中是宫非正死神般的声音,吕通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十八年!当年不曾斩尽杀绝,今天报应来了。人在江湖走,就已经将脑袋别在了裤腰上,可是当死亡真正要降临的时候,吕通才知道,原来死亡如此可怕。

    宫非正阴冷的声音继续响在吕通的耳边:“五年前,你的耳朵,是我为我父母取走的第一分利息,三年前你的鼻子,是我为我父母取走的第二分利息。今天,吕通你想让我取走点儿什么?”

    吕通的目光中满是恐惧,这种恐惧在宫非正充满了恨意的目光中,超过了死亡带来的恐惧。那种等待着被切割的痛苦让人崩溃。

    宫非正却将手一松,让吕通跌坐到地上,吕通扶着脖子大口喘息,回到人间的感觉让他欣喜而又惶恐。

    宫澄已经离开了位置,在宫非正的身后将她搂住。

    宫非正阴冷的声音又平静了下来:“今天我来不是想要取走什么,吕宗主你不必担心,我宫非正早已经对你的五官没什么兴趣了,真的太难看,太影响人的食欲。我今天来,真的只是来帮你的。你放心。”

    “你想要我做什么,说吧。”吕通彻底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自己就是宫非正手上的一只蚂蚁,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机会。

    “从今天开始,如果你想好好活下去,那你最好老老实实做我宫非正的一条狗。愿意吗?”宫非正来自地狱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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