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稳定心神,正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宋轶显然不会给他这个喘息机会,补充道:“还有一件事,韩先生说对了,这种东西的确不是什么人都会有的,包括世代为宫廷画师的韩家,得到这种东西,我想,你一定舍不得将剩下的遵照吩咐丢弃,而会好好收藏起来,供以后研究。”

    韩延平脸色瞬间得没了血色,双腿颤了颤,这个人,为什么她会什么都知道?

    原本虞泰是想利用这些人的好奇心给刘煜制造了一个被动局面,而此刻宋轶系数还了回去,虞泰的心脏都被惊了一下。

    虞少容分明感觉到父亲的拳头捏紧了,从来还没有人让他的父亲露出这样的情绪。因为那是一只蝼蚁,他们认为随便捏一下就死了,根本不成气候,谁知这只蝼蚁全身是钢刺,还没捏下去,自己先被放了血。

    “去搜!”刘煜下令,“把韩延平抓起来!”

    韩延平总算反应过来,“即便是我抹除了画像痕迹,但也不至于就获罪,司隶台凭什么抓我?”

    这位宫廷画师还是这般天真!

    “你还不明白吗?陆青枝的画像消失,跟她坠湖溺亡,一定不是巧合。本王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是有人害死陆青枝之后,借群芳图故弄玄虚转移视线。”刘煜面色波澜不兴,复又看向虞泰。

    韩延平似乎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腿一下便软了,是两个小徒隶辛苦架着他下去的。其中一个还隐隐抱怨了一句,“一个画师,吃的什么,怎么这么重……”

    听得此话的贵女们掩了掩嘴,没让自己的失态。

    虞泰已经恢复平静,陷害宋轶,那可不是无的放矢,因为还有一项铁证是抹杀不掉的,此时此刻他们需要这样一个替罪羊来争取时间,怎能轻易放弃。他轻咳一声,“此事……”

    “噗通”一声,虞泰的话被打断,只见那只小蝼蚁此刻一膝盖跪在刘煜面前,其他人或多或少露出惊讶表情,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显然看官们都懵逼了。

    宋轶却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民女有罪。”

    一听此话,刘煜便明白了,“起来说。即便有罪,方才也算将功抵过了。”

    宋轶不起,道:“此罪甚大,怕是抵不了的。”

    刘煜非常配合地摆出一副司隶校尉做派,“你且说来听听。”

    “昨日围场狩猎,长留王与民女想夺得魁首,但以我俩的实力,这无异于痴人说梦,于是,行了一个苟且之法,偷猎。嗯,就是偷取围场中人其他人的猎物,很不巧,负责盗取猎物的正是民女……”

    话还未说完,那边卢君陌便道:“啧啧,难怪在下的猎物明明射中却少了两只,原来是长留王和宋姑娘的手笔,你们能从本将军手底下抢走猎物的,你是第一人!”

    明明是偷猎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行为,卢君陌一句话,风向一下就朝着诡异的方向转变了。甚至有人符合着夸宋轶太能干了。虞泰的脸都气青了。

    刘煜及时摆正了一下三观,“你们如此行事,的确不太厚道。”

    “所以,民女也受了惩罚,把围场的马给丢了。”

    刘煜摸摸下巴,“围场的马可都是精挑细选的千里良驹,这可是个大问题。”

    身为同伴被无辜拉下水的长留王表示:“本王愿意千金购买丢失的良驹!”

    “丢失只是其次。昨日听得中尉军中人说,搬运那三具尸体的马,跟民女丢失的那匹十分相似。为洗脱嫌疑,在查明事实真相之前,民女甘愿闭门思过,以证青白。”

    话及此,围观之人尽皆明白过来,事情到这儿,已经不是他们能插口的了。

    眼看替罪羊就要逃走,随虞泰而来的左辅都尉出口道:“末将不才,也统中尉军中事。中尉军纪律严明,断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事情随便说与他人听。此事未必就是她听说的,指不定是她自己做下的,到底是哪一种,当审个明白!”

    众人肃然,刘煜点头,“赵都尉说得对,上林苑的中尉军昨日便由本王接管,但这个消息却无缘无故传到诸位将军耳里,本王也着实有些难堪。”

    随同虞泰同来将领心中一凛,他娘的,这竟然是那只小狐狸随口丢出来的陷进?

    “中尉军乃皇上亲军,本王奉皇命统上林苑中尉军查文宬郡主和虞孝卿失踪之事,没曾想,他们对虞将军如此忠心,连此事都没忘记禀报,而将本王禁令置若罔闻。”

    “豫王殿下,中尉军绝对没有……”虞泰还想狡辩,刘煜一个眼刀丢过来,“本王记得虞将军来时便说,令郎失踪,令爱蒙冤。若不是中尉军传于你的,本王倒要问问,你是如何知道的?还纠结这么多心腹将领前来,莫非是想向本王施压?虞泰,这些年,你的担子越发大了!”

    话落,虞泰及随同之人扑簌簌跪了一地,磕头请罪。

    刘煜负手而立,“你们此来,想来是听了某些流言蜚语,认为中尉军要变天。是司隶台借机要铲除阻碍,拿某些人开刀。可你们忘了,中尉军是皇上的亲军,是京城重兵,护佑着朝廷重心,皇上将如此重要的职责交于尔等之手,不是为尔等家族谋私利,而是为了朝廷为了天下黎民社稷安宁。只有社稷稳,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对百姓无愧,为朝廷效力,对皇上无二心者,又何须担心权势被夺?同样,本王舔为司隶校尉,若虞孝卿是无辜的,绝不会让他蒙受不白之冤!”

    话说到这份上,虞泰等人还敢说什么。只得伏地听候发落罢了,总不能真的起兵造反吧?

    “记住,不要在本王面前搞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即便一时有用,也保不齐什么时候被拆穿!既然你们来了,就顺便住下,看看这个案子是不是像你们想想的那样不堪,阴谋重重!”

    “这,这个……”

    刘煜完全不打算听他们说话,冲赵重阳下令道:“领五百徒隶入上林苑,另,调派一万卫慰军入驻!”

    这分明是不信任中尉军要架空其在上林苑权力的意思。

    看着来来去去的军士,围观众人完全被震慑住了,他们谁都没有料到豫王会如此直白地处理此事,完全没有迫于中尉军的淫威有一点委婉含蓄的意思,偏偏还名正言顺,把所有人修理得服服帖帖。

    长留王道:“虞泰他们有机会说句完整的话吗?”

    赵诚摸摸下巴,认真思考,道:“似乎,刚来时是说过一句的。”只不过把矛头指向宋轶之后,整个剧情就以一种诡异方式逆转了

    卢君陌感慨:“这两个人的恶劣竟如此相似……”

    ☆、第四十章 虚张声势

    “你不仅会画,竟然还懂如何抹除, 是我小看你了!”作为嫌疑人候选人, 宋轶被关进了韩延平隔壁的房间。

    门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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