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三整个人都在风中凌乱,这么无耻的行为竟然被他家殿下撞见,这大概就所谓的冤家路窄。

    他这边正腹诽着,便听得后面的主子道:“你也去买一包。”

    乔三以为自己幻听,但还是跳下马车,迅速扫了一眼排长龙的人群,丝毫没有犹豫拿出豫王府的令牌,直接插队买了一包。摊主傻眼了,刚走了一个将军,这又来个豫王,他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撞了鸿运还是在走霉运,胆战心惊地将东西递到人手上,接铜板时,手都在抖。

    在众人的侧目下,侍卫脸不红气不喘地回到马车上,将东西交给刘煜。刘煜拿起一块,尝了一口,还是如此甜腻,他皱了皱眉,却将这一块吃完了。

    “去醉香楼。”论糕点,自然还是醉香楼的最好。

    谁知刘煜刚停下车,便见卢君陌和宋轶的身影也出现在醉香楼门口,卢君陌还直接将宋轶买的那包桂花糕扔给了街边的乞丐。宋轶大有要跟他打一架的架势。

    “卢将军,宋姑娘,真是巧。”刘煜下车,直接打招呼。

    转头见是刘煜,卢君陌愣了一下,宋轶本来打算走的,看到刘煜,整个人气质都升华了,卢君陌清楚地嗅到了这种突变,忍不住侧目。

    刘煜却看都没看宋轶一眼,目光锁定卢君陌,道:“卢将军跟宋姑娘可是来吃饭?一起?”

    明明寻常问候,宋轶嗅出了一股火药味儿。

    鬼使神差地,宋轶就这样夹在两人中间一起上了楼,三人在雅间坐下,旁有丝竹和鸣,气氛好不风雅。

    席间推杯换盏,煞气暗涌,宋轶这一顿吃得胆战心惊。虽然两个混球没打起来,但席间气氛真的很难让人消化。卢君陌都表现出难以下咽的表情,但刘煜却跟没事人一样,好酒好菜慢慢品尝,吃饱喝足了甚至没掏银子付账。

    至于吗?

    人家就是抢了你一次亲,你记恨到现在,一顿饭而已,能刷出什么成就感来?

    看人出门,宋轶忍不住问卢君陌道:“豫王对豫王妃似乎一直未曾忘记,他们曾经很恩爱吗?”

    很恩爱为何把豫王妃葬在南园小筑?就算皇家陵园还在修建,也可以先选块风水宝地风光大葬不是吗?

    很显然卢君陌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宋轶又换了一个,“那你呢?这十年,可曾忘记?”

    卢君陌警觉地看过来,邪笑道:“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一不小心捏死你的。”说罢起身,很是潇洒地离开了。

    宋轶郁闷之极,猛吃了几口,看到一桌子丰盛的美味佳肴,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内心发虚地瞅了瞅门口。果然,卢君陌一出去,店小二便屁颠颠地跑上来,殷勤又略显担忧地看着宋轶。

    宋轶再蠢也知道自己猜对了,不是很有底气地问:“多、多少银子?”

    “小的给您算一算……总共一百零八两二文,掌柜说可以抹掉零头,那就是一百零八两。”

    宋轶摸摸羞涩的口袋,又拿起筷子,道:“待会儿再结账。”

    “好勒!门口有人看着,客官要结账只要喊一声,不过,小的提醒客官一句,这窗户离地两丈高,若不慎跌落容易把腿摔断。”

    宋轶多心地看了看,门和窗都不能走,除非她会钻墙。

    “笔墨伺候。”

    “本店不赊账。”

    谁要赊账了?宋轶翻了他一个白眼,很直白地说道:“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需要写封书信,你拿着书信便会有人替我付账。”

    小二将信将疑,但醉香楼是有格调的酒楼,服务素质那是整个泰康城最好的。

    李宓接到信时,心头有十万头草泥马在肆意奔腾,他很想不理那个好色之徒,但一想到她被扣在醉香楼可怜巴巴的模样,就如坐针毡。他一再告诫自己,去赎她不是自己心软,而是解决了这个麻烦才能安心干其他事,作为漱玉斋的掌舵人,他一直是很忙的,断不能因为这个混蛋耽搁正事。

    可当他第一时间赶过去时,那个小混蛋竟然已经歪在雅间的榻上睡着了,还满脸餍足地打着香甜的小呼噜。

    尼玛……

    刘煜并没有坐车回王府或者司隶台,而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夜色中溜达。不知不觉间又溜达到了醉香楼,抬眼看去,只见李宓正抱着那个睡熟了的小色狼上马车,心头一动,他终于知道自己心中那种空落源自哪里。

    他,一直在等着她向自己寻求帮助,等着她像所有弱女子一样在强大的威慑和困难面前露出她本该有的柔弱,但结果,事实证明,她能凭借一己之力,翻云覆雨,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她,一直追着他不放,却从来没有哪怕一点要依靠他的意思……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刘煜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新卷,小渣渣们想看些啥?

    ☆、第五十章 入宫

    “你趴在地上做什么?”小小儿郎看着地上的粉团子。

    粉团子负气地抬头, 嘟着小嘴:“我在等阿陌扶我起来。”她从来就知道, 无论自己跌得多疼, 这个漂亮的小哥哥都不会扶她。

    明明阿陌每次都会给她当垫背,哪怕是踉跄一下,阿陌也会小心翼翼地牵着她走,像这样的雪天, 若是她要出门采梅,阿陌会背着她,不让她的棉靴沾到一点冰雪。可这个家伙, 长得那般好看, 却只管站在一旁看着,连手都未向她伸一下。今日她是真有些生气了。

    “你已经四岁了, 摔倒要学会自己爬起来。”

    粉团子趴在地上当乌龟,刚下过雪,地上很是寒凉, 热气透过厚重的衣物融化了她身下的冰雪, 雪水侵润下,棉衣湿了, 寒气入体,她冻得直哆嗦, 委屈地看着小儿郎,小儿郎面色沉静无波,也看着她,无论她多么的委屈多么的可怜都舍不得伸手来扶她一把。

    等阿陌找到她时, 她已经冻得浑身僵硬,而他却转身离开,仿佛方才只是看了一场好戏罢了。

    那一次,她病了半个月,恹恹躺在床上,阿娘说,刘家兄弟才貌虽是万中挑一,却从小没有父母亲朋关爱,难免心性冷淡些。

    可她觉得再冷的冰雪捂在手里都是会融化的,就跟她捏的小雪人一样。

    十二岁时,自己还在学字画学女红,小小少年郎已经投身军营。她偷偷跑出家门,手足无措:“你要去打仗吗?”

    他点头。

    她说:“我等你回来。”那话是满怀期待的。

    少年没有说话。

    她不懂为什么他年纪这般小就要像大人一样上战场,阿爹说,他们兄弟想要从同族叔伯手中夺回权力,重塑刘氏辉煌,从军是最好的出路。

    她等了他三年。

    十五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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