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也许,只是皇兄不及慕眭年轻好看。”

    “啊?”

    “宋轶好美色。”

    想到自己弟弟连等两个榜单榜首,开元帝瞬间了悟。

    但刘煜走出昭阳殿时,却面色沉凝地看着寒烟湖。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但是,卢君陌和赵筠与静姝也是青梅竹马长大,说了解程度他们自然在他这个没见几面的人之人,他们又怎么会错认静姝?

    远远看执金吾卢君陌过来,刘煜便故意在此等候了一会儿。

    卢君陌一脸□□,心情十分明朗,难得看到他还会笑着招呼一声,只是那笑含了多少冷漠和嘲讽就不知道了。

    见人要擦身而过,刘煜阻止道:“阿姝的事,卢将军可有进展?”

    都被正面问上了,卢君陌也不逃避,回身叹气,“哪里会有什么进展?阿姝若真活着,难道不是应该先来找你吗?明明你才是她最重视的人!”

    刘煜怎么觉得这话讽刺意味更浓烈了呢,而且还颇有点小人得志的味道,能让卢君陌变成这幅德行的,只能是“静姝”了。

    刘煜在寒烟湖“碰到”宋轶,宋轶已经画完广涵宫的图,正收拾东西准备出宫,看见刘煜过来,便晾出两颗小门牙,笑眯眯地问道:“豫王可看过今日《惊华录》出的传记了?”

    “看了。”

    “如何?”

    “凑合。”

    宋轶收起小门牙,敛起笑容,道:“本以为会得到你一句夸奖呢?”

    “本王问你,为何我皇兄不能入《惊华录》?”

    嘴角露出一个惊讶的小漩涡,宋轶道:“我以为豫王殿下知道。”

    “知道什么?”

    “殿下应该还记得在南园小筑,你与皇上的对话,我听到了吧?”

    刘煜一惊,陡然想起他们那日的对话。

    “故意延迟为王家洗清冤屈的证据上报,这一条,难道还不够?凡入《惊华录》的人,必须德才兼备,这一点,众所周知。”

    刘煜突然有些慌,“当年,即便证据及时上报,也是救不了王家的。只要司马荣光还坐在龙椅上,他就不可能放过那次铲除王家的大好机会。”

    “哦?是吗?所以,待王家覆灭,率先拿出证据为王家平反,而得到王虞旧部,乃至边地将士拥护,并不在意料之中,也并非有人想故意利用?”

    对于此,刘煜竟然无言以对。即便王家被灭族,跟刘氏一族没关系,但乘火打劫,夺得帝位,却是人人都看到的结果。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不知道豫王殿下有没有想过,比如有人勾结佞臣怂恿开元帝灭王家?”

    刘煜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当□□宫,司马荣光和所有近臣被杀,如今的确有点死无对证,但是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的,若真是如此……”

    “如何?”他竟然紧张得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他,大概不适合做皇帝。”

    若是换做以前,换做他刚认识宋轶那会儿,刘煜定然当她在滑天下之大稽,说什么天方夜谭,可在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他相信,即便这个家伙势单力薄,她却是真有这个本事做到这一点的。刘氏皇族有很多敌人,她要借力打力不难。

    刘煜突然浑身冰凉。

    宋轶笑,有恃无恐:“豫王要不要考虑现在杀了我,永绝后患?”

    那笑容纯粹又无邪,却让人觉得意外的冰冷无情。

    换做任何一个人这般挑衅,刘煜都会杀了她,但是,这个是宋轶,即便不知道她是静姝,他也知道她有有恃无恐的资本。她之所以不泄露身份,不但是因为她在怨他,还因为她早已做好与他为敌的准备。所以她不退不让,径直找上他,并在他眼皮子底下完成一个又一个的计划。

    宋轶很喜欢欣赏刘煜掩藏在眼底的挣扎,她甚至做好准备被这个家伙捏着脖子再来一通蹂、躏,结果,那张俊脸突然绽放出一朵笑容,“本王不会给你机会去找慕眭还人情的,你若真找到证据是那样,大可以放马过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扳倒他!”

    宋轶露出一个不无遗憾的表情,“若是与豫王殿下为敌,我怕自己真会心软下不了手呢。”

    这等调、戏的话成功地将刘煜脸上刚绽放的笑容给击溃了,他瘫着一张俊脸,明明知道她只是无心之言,却真的相信她面对自己会手软,这个结果竟然让他悲哀中掺杂着兴奋和喜悦,与自己的爱人为敌,这到底是怎样一种体念呢?

    出宫时,又是小涛涛和他驾着的马车,宋轶道:“我记得皇上已经让我将功抵过了,不再追究刺杀姚惠妃的罪过,你还跟着我作甚?”

    小涛涛那边都已经下马放凳子了,突然听得这话,遥望了一下上方,只看到城墙门,并没有谁给他答案。

    低下头,他道:“豫王殿下叫我跟着你,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收回成命。”

    “那你便送我回漱玉斋吧。”

    漱玉斋前,人山人海,宋轶庆幸幸好有人送她回来,否则,她连那门都可能挤不进去。

    不曾想进得大门,人更是拥挤,人手一本册子,还有浓重的墨香,显然是新鲜出炉的。宋轶就纳闷了,难道李宓那厮又挖了什么高人,在举办签售会?

    抓了跑堂的小厮一问,小厮满眼同情地看着她道:“听说先生此番在宫里赚了不少银子。”

    “那又如何?”

    “那就好,否则赔完了还得喝西北风岂不可怜。”小厮叹息着走了。

    什、什么意思?

    一听说有人打她银子的主意宋轶就紧张。

    小厮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继续忙活。

    满头雾水回到蔷薇园,大丫鬟玉珠站在门口,也递给她一个同情的眼神,宋轶略慌,刚要跨进门,便嗅到李宓的气息,定睛一看,果然,西面暖阁,那厮正在煮茶。宋轶迈出的前脚自动地收回,蹑手蹑脚准备换个时候回家,便听得里面那厮说道:“躲都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宋轶来气了,“你凭什么又要扣我银子?”

    大马金刀往李宓对面一坐,李宓拿不好看的眼嘘她,面色倒是沉着冷静,“外面的情况你没看到?”

    “那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他们退的都是你的书。”

    “啊?”

    “这是你第一次以宋轶的名号续《惊华录》被质疑也正常。”

    “就因为换了个名字?”没这么邪门吧?

    她是不是还是太心急了?

    经过那三件案子,她以为,她已经名声大噪,能够以画骨先生徒弟的名义出师了,没想到竟然换来这样的结果。

    李宓丢出一本书,上面赫然写着《惊世录》,书名仅一字之差。在《惊华录》享誉九州时,也有不少浑水摸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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