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银子还债,可不想蹲廷尉的大狱。张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惶恐无措地看着拓跋珲,“小的真的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大人明鉴!”

    拓跋珲看着他,眼中闪动着狡猾的光芒,将人扶起,“我再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见谅。昨晚看了一段一个人发狂犬病的视频,吓得失眠到凌晨四点,害得我一天都没敢直视我家阿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口述一个人的长相, 跟看见人画像那感觉是有天壤之别的。

    拓跋珲折腾了大半天,嘴皮都磨起泡了, 也没能画出宋轶的画像,他只好心一横, 将张浪扮作自己的下属, 带到漱玉斋走了一趟, 正好碰到宋轶早起净面,张浪就看了一那么一眼, 便记住了,回去挥毫泼墨, 转眼画成。他这人没别的长处, 只是对人脸有特别的记忆能力, 只一眼, 便能记个八、九不离十。

    “小的已经画好,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张浪诚惶诚恐。

    拓跋珲打量画像, 虽然不及本人来得有诱惑力, 但已经算得上是人间绝色了。

    “把这幅画拿去画古楼, 问他们要二十两!银子归你, 但不许走漏风声。”

    张浪又是惊喜又是惶恐。

    是夜,张浪便去了画古楼。

    为了掩人耳目,张浪拿起的画像自然不止有宋轶一张,而是像以往一样,都是三四张一起拿过去给画古楼挑选。

    挑中的便能得到十两银子,挑不中的, 便分文不值。

    今日同样,先拿出的三张画,负责品鉴的画师连眉头都没动一下,便给他退回来了。

    “最近入平城的人这么多,怎么就没找到一个看得过眼的呢?”

    “本来是有两个的,一个被漱玉斋捷足先登给画了,我总不能拿那人来忽悠你,不过,另一个,却是不相上下的。”论与人做买卖,张浪可比拓跋珲在行。藏在暗处的拓跋珲觉得自己的决定甚是英明。

    一翻鼓吹之后,拿出画像,道:“这一张包你满意,只是银子,可不再是十两。”

    那画师瞥了他一眼,接过画像,眼睛瞬间瞪圆了。

    猛吸了一口气,问:“要多少?”

    张浪比出两根指头,“二十!”

    若只是多个一二两他倒是可以做主,但是一下翻倍,这便有些为难了。

    “如果不行也没关系,我拿去卖给漱玉斋,说不定能出美人谱,还能多赚一笔。”说罢就要把画拿回来,画师一把按住,“你且稍等一下。”

    那画师拿着画便走出了后堂,暗中偷偷观察他的人也跟了一路,一直到后院一间楼台才停下。楼台临窗,矗立着一个黑衣男子,看不清面容,身材颀长,比起北地壮汉,单薄不少。

    那画师进去不久,便也出现在这道窗前,因为距离太远,拓跋珲听不到声音,便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

    “……这就是开价二十两的画像,还请先生定夺。”

    果然,这位才是真正手握画古楼权力的人。

    黑影似有所觉,耳朵动了动,眼角余光往外面扫了一眼,拿起递到手边的画卷,展开,蓦地一惊。

    竟然是她?

    “谁拿来的?”

    “还是那个张浪!”

    “给他。”

    画师点点头,他也觉得这幅画值。

    领了命,便去库房领、取银子,黑影却转身站到窗户边上,视线落在某个地方,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

    隐藏在黑暗阴影里的拓跋珲没来由地出了一身冷汗,那一刹那,他觉得被发现了,可转眼,那人却探出半个身子,关了左右打开的窗户。拓跋珲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

    张浪回去向他复命,像以往一样,画古楼给了他银子,既没有问人的身份背景,也没有问他在哪里见过,就是一笔简单交易而已。

    拓跋珲有些疑惑了,他笃定此案跟画古楼有关系,但这关系也许并没有他想的那般深。如果是有人让画古楼帮他收集美人图,那画古楼顶多只算是个中转地。

    “派人日夜盯紧画古楼,看有谁带走了那幅画。”

    画古楼这边,一名影卫向黑影秉道:“不出先生所料,那个张浪果然是替别人办事的,他回了廷尉府。”

    旁听的掌柜默默抹了一把汗,“这可如何是好?”

    黑影摸摸嘴角那撇小胡须,满脸淡静,“画古楼只是收画卖画而已,怕他作甚。他们要查要盯,就当没看见,该做什么做什么。”

    宋轶觉得,这两日拓跋珲十分古怪,每日都会穿着便服来漱玉斋一趟,她若要出门,他定然会跟在身后。

    “沮渠牧才是诱饵,你守着我干嘛?”

    “我只是也想吃松饼,才跟过来。”

    他发现宋轶似乎特别喜欢上街买小吃,一块糕点,一块肉饼,乐此不疲。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拓跋珲亲自买了两块松饼,送了一块给宋轶。

    宋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以得这位的尿性,绝对不至于对她这般温柔体贴啊。

    “哪能?”拓跋珲讪笑。

    如此没诚意的说辞,宋轶都想给他翻白眼了,“那日那个张浪审得如何?人是我们给你廷尉府的,跟我们说说没关系吧?”

    “他只是将画卖断给画古楼,至于画古楼之后的接手人,还在跟踪中。”

    “咦……这么说,凶手是通过画古楼得到消息,听说这画古楼是有求必应,卖出的东西都是绝品,那些画像应该也只有画古楼和买家知道去向,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给沮渠牧画像,恐怕正是他们的大忌。难怪这么多日没看到一个可疑人物靠近他。”

    拓跋珲点点头,默认。

    “你们盯着画古楼,必然是抛出了诱饵,沮渠牧已经不能用,那这个诱饵抛的谁?”

    拓跋珲脸皮僵硬了,抬头望天。

    宋轶危险地眯了眯眼,“你可别告诉我那个诱饵是我?”

    有时候人太聪明真是件烦恼的事,拓跋珲眼看敷衍不过,只好说道:“你很聪明!”

    宋轶差点一块松饼拍他脸上。拓跋珲赶紧退后两步,“你为北魏做出的牺牲,我拓跋珲会铭记在心的!”

    宋轶终于没忍住,松饼脱手而出,在拓跋珲脸上贴了个正着。

    “滚!”

    拓跋珲当然不能滚,淡定地将松饼接下来,丢到一边,将自己没动的松饼双手奉上,一张俊脸平静无波,宋轶气得爪子痒,自个转身走了。

    这边方走,那厢廷尉的眼线来禀,画像被人买走了。

    “是谁?”

    眼线上前耳语两句,拓跋珲悚然一惊,竟然是他……

    他虽然料到会是个有身份的,却没想到会是王赞这个没根基的。

    “最近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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