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锦瑟!你说话!”

    那样揪心的声音,她从未听过。

    手臂也不管不顾地四处乱划,撞得锅碗四碎。

    “长风……”锦瑟就着蹲式扑过去,一把抱住长风的腿,喃喃道,“对不起,吓着你了,我在这儿,我一直都在。”

    她本是想开个玩笑,却未料到长风的反应会是如此巨大。

    他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太让人心疼。

    “锦瑟!锦瑟!”长风连喊了两声,睫毛激动扑闪的瞬间,大颗的眼泪也跟着扑簌簌滚下来,快速滑下脸颊,在下巴尖汇聚成珠。

    他蹲下来,一把将女子抱住,喃喃喊着:“锦瑟!锦瑟!锦瑟……”

    “风儿,风儿……没事了,没事了……”

    心脏一直紧紧揪着,锦瑟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她是鬼迷心窍了吗?分明知道他看不见本就心慌,分明知道他色厉内荏,分明知道他早就不堪打击一直强撑,竟还那样恶意吓他。

    “对不起……对不起……”将脑袋贴在他砰然作响的胸口,她痛心疾首地道歉,“对不起……我……”

    她睁开眼,慢慢顿住了呼吸。

    他起伏不定的胸口,微微敞开,那里曾经通透如玉的肌肤……

    他以为会再次失去她!这样得而复失再也无法承受!再也无法承受!还好!她只是在开玩笑,还好……

    长风分明在笑,却忍不住眼泪,以为亲耳听到她喊他风儿,要等到下辈子,上天竟然这样厚待他……谢谢!谢谢!

    待渐渐恢复平静,方觉怀里的女子突然变得安静,他怔忪片刻,猛然发觉领口微凉。

    一根手指在那里细细摩挲,一遍又一遍。

    别看!不好看。

    长风惊慌推开女子,跌坐在地上,又立刻慌慌张张爬起来,欲盖弥彰地捂着领口,喃喃道:“我……我……”

    他说不出口。

    我不但瞎了眼,不但毁了容,身上还被描画了永远抹不掉的痕迹,那恶心丑陋的蛇,那张扬嘲笑他的‘贱’字……你所认识的姬长风,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地方,全部被破坏殆尽,他已经……已经完了。

    女子默不作声地站起来,慢慢走近,猛地抱住他,长风抿唇无声挣扎,她却越抱越紧,两个人都不得呼吸。

    砰地一声,二人脚下一滑,同时向一旁倒下去。

    噗!

    锦瑟看着长风溅了一脸的米糊,湿着眼眶,却蓦地笑了:“怕什么?我给我看看吧?”

    同锦瑟窝在铁锅里的长风慢慢闭上了眼,低声道:“不好看,不要看。”

    “不丑,风儿永远都是最漂亮的,”伸出手慢慢抚摸那湿漉漉的头顶,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咬牙道,“我只是想知道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的风儿被谁欺负了?他吃了怎样的苦?我到底……有多对不起他?”

    慢慢转换位置,撑在那单薄的身体上方,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划开衣领,就像对待最珍贵心疼的宝贝,不,他就是最珍贵的宝贝。

    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

    不管是曾经的惊鸿一瞥,还是后来的刻骨铭心,他一直住在她心尖,不曾改变。

    紧闭的双眼,睫毛细细轻颤,长风别过脸,将心底最难堪的伤疤展示在最爱人的眼前。

    他知道,她不会因此而厌恶。

    可他多么希望,他能给她看到一个完整的长风,一个漂亮依旧的长风,而不是现在,而不是现在……

    轻柔的吻,慢慢覆盖下来,如同采蜜的蝴蝶,停留在那吐着红信的锁骨,又轻轻划至斑驳的蛇身。

    衣物缓缓滑落肩膀,黑色的烙印让曾经圆润的肩头变得皱缩不平,锦瑟低头吻过去,眼泪却率先将伤疤洗刷,她听到自己颤抖的音调:“痛吗?”

    痛吗?那时候,我在哪里?我在哪里?

    长风点点头,又摇摇头,任自己仰面窝在铁锅中,锅里还存着温度,暖暖的:“刚开始……一点点,后来……还可以。”

    他想笑着说不疼,可他清楚记得皮肉被烫得皱缩的感觉,滋滋作响的灼烧声,恨不得将胳膊一同扯掉的痛感。他怕他演得不像,反而欲盖弥彰。

    粗布的腰带被解开,削窄的腰周盘亘着神蛇,平坦的小腹上一道长长的疤……

    他为她生儿育女的时候,她又在哪里?

    “再也不会不管……我发誓,再也不会丢下风儿不管。”

    她低下头,吻住他。

    番外之戒奶记

    “春季不冷又不热,正是断奶的好时候,我们可要抓紧时间!”锦瑟看了看懒懒托腮的长风,忽然有种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无奈,“风儿,当机立断知道吗?”

    “嗯,好。”长风好脾气地应着,眯眼含下一块芙蓉糕,含糊咕哝道,“好吃,可是……我怕甩不掉他们。”

    锦瑟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两个小鬼已经一岁半,早该断奶,却因为她们的缠功实在太可怕!一直拖拖拉拉到至今!

    天天缠着长风不放,害得两个人一点私人时间都没有!

    好在……锦瑟思及此勾唇一笑,好在这两个家伙被菲儿和小鱼弄到花园去玩,现在大概正在和泥巴耍得不可开交,她便可以趁现在……

    正眯眼托腮晒太阳的长风突然觉得头皮发麻,一阵凉意从背脊窜上来,直觉此地危险不宜久留,却未来得及脱身,便倏地被一块膏药牢牢黏住。

    锦瑟挂在他的肩上,喘得不成样子,哼哼软软道:“风儿……春光明媚、时候大好……不如……”

    她挑挑眉,一双柔荑倏地钻进长风衣内,上下摩挲挑逗,“不如……我们好好利用一番吧?啊?”

    长风暗自顿足,只恨自己眼睛尚未复原,导致未能察言观色,及时找借口逃脱。

    自从锦瑟不做皇帝,在这小镇做了横着走的地主婆之后,就真的变成了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每日在房间里与他厮混。

    他每天应付这母女三人,实在吃不消。

    “嗯……”长风捂着腹部,有些痛苦地皱眉,“我好像……腹痛呢。”

    他不善说谎,真怕漏了陷。

    “真的?”锦瑟却信了,紧张兮兮抓起他的手腕,“腹痛?我看看,我看看!”

    长风又有些不忍,皱着脸含糊道:“嗯……还好,一点点……我想……”他转了转眼睛,指着床笑得讪然,“若是能安安静静地睡一觉,便会没事吧?”

    锦瑟握着他的腕子不撒手:“风儿,你还不信我?我师傅可是有名的神医,离尘的医术你可曾见识过?”

    她指指自己的鼻子,颇有些得意道,“我可是他的师姐。”

    “可是……”长风的脸白了白,暗自懊恼未能找对借口,生怕锦瑟看出自己没事,固执抽回手臂,“可是,我好像记得,你只学了制毒术?”

    他说完便等待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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