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眼前的人与她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她却是一头白发,眼角带着两抹妖异的红色,唇边挂着兴味盎然的微笑,这样的笑让独孤玄极为不舒服,就像是被一条蛇盯上的感觉。

    像是察觉了独孤玄的不悦,她上前两步慢里斯条的走到她身边蹲下“怎么,生气了?”伸手在她垂下的手腕上轻轻抹了一下,接着放在唇边轻轻吮吸了一下。

    独孤玄看着眼前嘴角带血,眼里全是疯了一样的兴奋的人“滚。”

    那人也没生气,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独孤玄,你看,你现在是不是不能动了?独孤赫的承诺也不过如此啊。被人背叛的感觉好不好啊?”

    独孤玄眯起眼睛,眼前这人却像是心有灵犀的样子“骂我也没用啊。”

    她晃了晃头,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拍了拍手“站起来。”明明眼里的笑勾魂剔骨,可她的声音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残忍,独孤玄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她跟着这声音站了起来。

    独孤玄冷笑“你永远也,别想得到燕刀。”她的这声笑与眼前的黑衣人说不出的相似。

    那人将手指放在自己唇边轻轻摇了摇“你错了,鸦军我没兴趣,你觉得,只要你在我手里,我还有什么拿不到的吗?”

    独孤玄此时无法再回答她的任何问题,她眼里的世界,正在塌陷,最后一丝太阳,即将被黑夜吞噬,那人凑近她的脸“你还是该记住我的,独孤玄,听好了,我叫做独孤白。”这道声音,像是带领无数蝙蝠破空而来的咒语,天,黑了。

    树林里因为太阳下山而便的黑暗无边,萧如琛已经看不清脚下的路了,猛然听到一声鸟叫,他伸手拽住清河的缰绳,这匹马与红硝不同,与他并不熟识,踉跄了两步,嘶吼着想要返回来时的方向,萧如琛翻身下马死死拽住缰绳,强硬的控制住马头低声道“我会回去救她的。”像是闭目稳了稳心神,对着暗处喊了声“萧风,出来。”

    话音未落,萧风一几人从暗处出现,身上有浓重的血腥味,萧风想让这几人站的远一些,萧如琛却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冷声道“你们过来,我有事要问。”

    几人齐齐跪下“来人多么?”

    萧风答道“多,后面是一流的杀手。”

    萧如琛转身摸了摸清河“去向何方?”萧风皱起了眉头“那些人带走了殿下,几乎可以说是四散而去。”

    萧如琛脸上看不出喜怒“殿下,是跟着她走的对吗?”

    萧风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她定然不愿意“安排下去,给我跟紧了,剩下的事情都放一放,能找出来最好,找不出来。”想到此处,萧如琛心里闪过深入骨髓的恐惧,他苍白了脸色强压下去“找不到就去皇宫,去看看太女殿下的状况,不要轻举妄动。”

    几人低头称是,萧风起身“主上,那你呢?”

    萧如琛负手而立,转身望向他“你跟我去雁回关。”

    ☆、雁回

    雁回关此地与北荒相交,是个常年吃沙子的地方,胡人的刀,大漠的月亮,将军的女儿红,朔北的长风,都是要人命的东西。鸦军最初是老燕王与自己一干将士建立的一只军队,后来廉颇老矣,老鸦军们带出了玄王这柄燕刀,战乱里救下的孤儿,老将们的儿女,若是愿意,就在鸦军留下了,长风过境,刮出小乌鸦们背上的羽毛,砂石飞舞,磨砺的是少年们的刀刃,鸦军代代驻守边关,是燕国闪着寒光的刀刃,是先辈们巍然不动的墓碑。

    玄卫是独孤玄的亲兵,只是这些年被独孤玄用的如同鸦军,玄清赫然就是鸦军中“心狠手辣”的军医,玄清此时将袖子折起露出手臂,手上红一片青一片,毫无形象的按住眼前坐在凳子上嚎叫的异常惨烈的一个士兵。

    旁边沈风抱着手臂头皮发麻“我说卫七啊,你还能稍微坚持坚持吗?”

    被叫做卫七的女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沈风你个王八蛋,站着说话不腰疼。”

    玄清面无表情“卫将军你还是省点力气,万一晕过去多丢人。”说着手下就是一个用力。

    卫七当即惨叫一声“啊啊啊啊啊!玄小公子,不不不,小,小祖宗啊,你轻点。”

    沈风觉得这场面实在是太残忍了,当即转身,眼不见为净啊。突然,远处两匹马冲着大营狂奔而来,沈风摸了摸下巴“这些年敢直接这么闯大营的人除了自家王爷也不剩谁了。”临近了看身形,却像是两个男子,大帐前的士兵呵道“什么人。”

    萧如琛也不多言,伸手将独孤玄的星野往那两人手中一扔,那人像是反应过来,单膝跪下“末将参见正君。”

    沈风几步上前见到来人竟是萧如琛,抱拳行礼“参见正君,殿下呢?”

    萧如琛脸色苍白,眼里沉沉的像压着铅块“妻主被人带走。”

    他没说完,沈风却已经猜到,心头凝重“殿下,成刀了?”

    萧如琛抱着点微末的希望摇了摇头“我没看到,她让我来找鸦军。”沈风心下一沉,多年来整个鸦军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想了想,沈风对萧如琛说“正君不用担心,到了鸦军,你安全了,我们会拼了命也救出殿下的。”

    萧如琛摇了摇头,轻轻道“将军,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是太女殿下做的么?”

    沈风伸手示意萧如琛跟她进帐“不知道。”

    萧如琛眼里看不到色彩,她看了看他的眼神,叹了口气“与私人恩怨不同,殿下从小就被种下了傀儡秘术,只是这事情是老皇帝瞒着太女殿下做的,殿下那时候,不过六岁,太女殿下不过十三岁,秘术刚种下的时候,她疼得死去活来,太女殿下当时在大殿之上直接就拔了剑,然后背着小殿下,上了华商山。”

    沈风顿了顿,仰头看了看军旗“若说是她,大抵我是不信的,殿下不成刀已是对太女殿下死心塌地,若是太女殿下想,哪用得着强迫。”

    萧如琛突然出声“她的手腕突然开始流血,是不是太女殿下遇险了?”

    沈风猛然回头,皱了皱眉“殿下可要您跟我们交代什么吗?”

    萧如琛知道事态不好没有继续追问“她说,她回来找我。”

    沈风在原地踱步,转了两圈,心道,这不省心的,这句话不仅是跟萧如琛说的,还在跟她说,该死,那么她到底什么意思。正想着,远处一生苍凉的号角想起,沈风猛的抬头,她明白了,胡人来犯与玄王成刀的时机太巧了,茹毛饮血,轻骑弯刀的胡人怎么突然就有跟他们长时间耗的勇气了,他们定然是料定鸦军不敢动。大抵,若是她没猜错,他们真的不久便能见到她了,转身对萧如琛说“正君不要担心,长途跋涉,正君可在大营休息。末将去去就回。”萧如琛还不及说什么就见沈风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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