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这地界混啊。

    白大骉一条腿打了石膏,吊着腿儿躺在床上,脸上惨不忍睹,鼻子眼睛全都乌黑乌黑的,被板砖开瓢的脑袋上还套着个网,要多挫有多挫,哼哼唧唧的拉汪焱的手,“汪汪……”

    汪焱躺他旁边,身上缠满了绷带,还好都是外伤,养两天就没事了。

    汪焱扭脸瞅他,因为失血脸色有点苍白,“啥事?”

    白大骉吸吸鼻子,眼泪狂飙,“都是因为我……你看你都被人砍成松鼠桂鱼了……”

    啥破比喻啊,汪焱瞪他,“会不会说人话?”

    白大骉给汪焱吼得眼泪都憋回去了,忙拉着人的手,“汪汪,你别生气,我保证以后不给你惹事了。”

    这不是惹不惹事的事,就您家树大招风的样儿,什么牛鬼蛇神都能惦记上。

    汪焱叹了口气,问白大骉,“你爸怎么样?”

    董爸爸年纪大了,受了这些折磨,眼瞅着衰老下去,白大骉心疼他爸,又不敢惹汪焱,小心翼翼的看着汪焱的脸色,确定他心情还不错,赶紧跟他打商量,“那个,我爸说等你好了,喊你到家里吃饭。”

    汪焱转头看白大骉,有点不敢相信。

    他爸,喊他去家里吃饭?!

    “真的真的,”白大骉怕汪焱不信,连忙解释,“我爸说了,他当你是他亲儿子,跟我一样,让你带着淼淼经常回家吃饭。”

    汪焱眼圈有点烫,这算是……被家长接受了?

    想想两人在一起的坎坷,想想白大骉给汪宝宝上户口还闹了几天绝食,汪焱心里就难受的喘不过气来,你说白大骉好好一个老实人,心地善良人又实诚,怎么落自己手里了呢?

    还有他爸,那句让他回家吃饭,真真暖人心。

    白大骉一见汪焱眼圈红了,忙伸手去给人擦莫须有的眼泪,“别哭别哭,以后我爸就是咱俩人的爸了,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回门。”

    汪焱本来挺有情绪的,一听最后那句情绪立马回去了,回你大爷的门!真当我是你们董家媳妇了啊,你瞅哪家媳妇能带刀砍翻一个连的人!

    被‘弱化’了的汪焱晃了半天拳头要揍人,可白大骉头上脸上实在找不着好肉下手,只能放过他那颗肿胀的烂猪头,在他胳膊上轻轻捶了一下。

    白大骉笑嘻嘻的窝在汪焱旁边撒娇,“就知道你不舍得打我。”

    汪焱嫌弃的伸脚把人蹬开,“死远点。”

    “不要,”白大骉蹭回来,两手抱着汪焱,“我就要靠着你,靠着你安心。”

    自从逃出来后,俩人就腻的不行不行了,尤其是白大骉,对汪焱简直是神一般的崇拜,半夜不睡觉,瞅着汪焱后背两眼放光,给汪焱瘆得非要去别的房间养伤。

    白大骉当然不乐意了,瘸着腿走哪跟哪,跟汪焱治得一点脾气就没有。

    白大骉好奇啊,成天追着汪焱问这问那。

    汪焱说了,这事谁也不准再提,那些雇佣兵属于边缘地带,身份是模糊的,拿钱办事,办完事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谁敢把他们卖了,就等着被收割生命吧。

    白大骉偷偷摸摸的问汪焱,“汪汪,你为什么会砍人呢?”

    汪焱白他一眼,“我说我以前是杀猪的你信吗?”

    白大骉又不是不长脑子,“当然不信了。”

    汪焱哼,“真话我不想告诉你,假话你又不信,你想怎么样?”

    白大骉抱着脑袋在床上滚滚,“啊啊啊,就是想知道,可想知道了,想得不得了!”

    要是跟着这头一根筋的呆熊说明白,这货准能执着的嚎到天亮,汪焱被吵得不胜其烦,揪住白大骉的耳朵,把人提溜到自己跟前儿,小声告诉他,“我只跟你一个人说,我以前是雇佣兵学校里的……教官。”

    教官!!!穿着制服?!手里拿着教鞭?!太诱惑了!!(喂,这不是重点!)

    白大骉捂住激动乱蹦的小心脏,“真的?那为什么不干了呢?”

    汪焱点点头,掀开衣服展示了身体一侧很浅很浅的伤疤,“我受过枪伤,内脏受损,不适合高强度的训练,所以从学校离开了。”

    “真的?”白大骉大惊失色的抱着汪汪,“你不会活不了多久吧?”

    汪焱翻白眼,捏着白大骉的脸使劲,“你看我哪点像短命的!”

    白大骉疼得哇哇大叫,“呜呜,真的吗?”

    汪焱叹了口气,“真的,我只是不能超负荷而已。”

    听到汪焱这么说,再想想汪焱这么砍人跟切西瓜没差的模样,白大骉放心了,摸摸那伤疤,很平很滑,颜色很淡,用指甲抠了抠,“咦,枪伤不是一个洞吗?”

    汪焱一个激灵,揪住白大骉乱抠的手扔到一边,“这世上还有个地方叫整形医院!”

    白大骉爬起来,黏黏糊糊的蹭过来,“汪汪……你身体不好……那……那以后我轻点啊……那……那你能不能穿着你那个衣服……就是紧身的……那个……”

    汪焱忍了半天的拳头终于落了下来,“你个死熊伤还没好就计划着这事!”

    “嗷……再打就不帅了哇……”

    两只伤员一个腿断了,一个被砍中肩膀,白大骉腿不敢使劲,汪焱因为肩伤胳膊抬不起来,两人互相帮忙,你喂饭啊我把尿,互帮互助。

    汪宝宝在王维手里,李明宇找了两个专业育婴师照顾他,没几天汪宝宝的小脸就跟吹气一样鼓了起来,比白大骉那业余奶爸强多了。

    王维每天都带着汪宝宝过来看望伤兵们,顺便跟离家出走的二黄上课。

    二黄脖子上的绷带还缠着呢,董武那小子心黑着呢,栓二黄的铁链子是专门训狗的,项圈里面全都是倒刺,不动那铁刺都往肉里扎,一动就拔不出来了。

    二黄脖子感染的厉害,全都是钩子扎的深口子,消毒的时候疼得满地打滚,说什么也不消毒,伤口都化脓了,陆医生心急不已,哪能任由黄小宁撒泼,让几个医生把二黄牢牢摁住,彻彻底底的消了毒,还抽血做了全套血检。

    就为这事,二黄跟陆晨生大气了。

    你说消毒就消毒呗,我嫌疼你不能耐心哄哄,简单粗暴的找人摁倒,那镊子都恨不得把伤口扒开往上面倒药水,没人性!

    本来二黄又惊又吓,扑到陆晨怀里刚准备嚎啕大哭,没想到陆医生话没说两句,立马把人摘出怀里消毒抽血一刻也不停,二黄那一股子怨气全憋肚子里了。

    黄小宁赌气不回陆晨家,就在2b楼照顾那对苦命鸳鸯。

    陆晨说尽了好话二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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