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蜂拥窜出,突然一震雷吼,打破吵杂,换

    来的只有秋风呼啸的声响。

    带我回连的班长,向排副报名后,并要求我上楼整理行李

    。

    再度踏回一阶一阶的楼梯 我出力的向上走去。

    直到二楼平台上,得到了歇息。

    我拖著虚弱的身躯慢步走回寝室,蹲在自己的内务柜前,

    打开。

    整齐有序的衣物,掛放著。

    我看见衣柜的下方,有颗金莎巧克力 上面留有一个小纸条

    。

    伸手展开。 「:)」 没写任何文字的纸条,独留一个微笑

    。

    我也跟著笑了。

    「喂!」那熟悉的声音在我耳后出现。

    我转了头盼,他喘著气,上气快要接不到下气了。

    「ㄟ~很没礼貌耶,昨天不知道谁救你的,不然你现在还在

    躺吧!」

    「还不跟我亲一个吻说谢谢?」

    『学什麼浪漫阿?还买巧克力。』

    「那是去三楼阿良仔那边干来的。」

    「你很臭美,以為有人特定买巧克力哩,甲咖卖ㄟ!」

    我笑了,仁翔也笑了。

    『你不用集合的吗?』我问。

    他没有回应我,慢慢走了过来,似要靠近我一样。

    愈来愈接近,愈来愈接近,他的呼吸一样喘著。

    直到碰到了彼此身体,他那炙热的温度,递了过来。

    「我是打饭班,我在餐厅洗餐盘,有人说你回来了,我拼

    了命跑上来的!」

    他的鼻子贴近了我戴著口罩的鼻梁上头。

    我当下推开了他。

    『喂!我a型流感,你闪开一点。』

    一楼广场发出部队踏步的声音,愈来愈小声,愈来愈小声

    。直到部队的脚踏声,离开我们耳际边,留下来的是他还

    没停歇的气喘声响。

    被推开的仁翔,似乎不怎麼害怕,越是更贴近了。

    并拉下我的口罩。「我没在怕的,我就是要亲你!」一说完

    的他,双唇就放了上来 。

    我的唇,感到一阵暖流,那温和的感受,是带点水漾的波

    动。

    那口水交流浑浊,你我融合。

    _

    我想推开他,但这样的吻,太令人陶醉了,会上癮的麻药

    一样昏眩。

    ●

    同志常说长期关系,但什麼才是长期?

    一天? 一个星期? 还是一年?

    长与短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

    我们不会有婚约的挚轴,也不会有子嗣以够共同承担养育

    的义务。

    那麼我们对彼此的承担力又建立在什麼基础?

    或许,我们的承担力,就建立在床枕上而已。

    我交了四年的前男友曾经说过两个人在一起,除了在床上

    时要学习如何做爱。

    连睡觉也得用潜意识学习与训练与人共枕。

    才能会在夜半主动搂抱床伴,我却习惯孤枕独眠多年了。

    如今他的出现,虽然在军中,但我们的长期关系是什麼在

    做基础的?

    但这些理论,都只是一开始的「同志常说」

    仁翔又不是! 他只是异男罢了,完全不够成立的。

    「孙○○,行李整理好了吗?」楼下的干部大喊著。

    离开双唇。 「你要回去?」仁翔问。

    我点了头。『因為我要被隔离。』

    告诉了他,我需返乡一週,复诊后,才能回营。

    『我得下楼了!不然班长又要靠腰了。』

    「孙○○,你是又昏倒了吗?」一楼摧促著,令人更加仓促

    。

    我对著空气大喊著。『我在找鞋子,要好了!』

    「你看,你自己也说谎,你明明就抱著我,怎变楼上的你

    在找鞋!」

    「為什麼昨天连让我说个谎都这麼的难?」

    「我跟我女友有名没份的状态,有的是在一起,但我跟她

    完全...」

    他还没说完,我一口又吻上了刚熟悉的双唇,深深的那麼

    一吻。

    『我实在不想听这些!』

    『我觉得我们这样的关系就够了。』

    『这週放假你来我家吧!好吗?』

    仁翔点了头,深深的拥入了我到怀中。

    ●

    每一次的身体力行,都像一个押大码狂赌的赌徒。

    赌徒是豁出去,不理会危险,只知道神秘的驱使。

    那是一种沉沦到只会以憧景来麻醉自己的神游状态。

    干部带我走向大门 仁翔因為跟班长交情好,也跟著。

    我们三人坐在大门旁的会面室,等著将到来的父母。

    班长是个明眼人。

    这样的空间裡,他说了句话。「你们好好讲一下话吧,班

    长到会面室旁边抽烟。」

    一个说完,就溜离我跟仁翔的视线。

    就这样,我跟仁翔大眼瞪小眼的一直看著彼此,嘴巴不时

    微笑的。

    直到我父母到来,我们才结束这样曖昧的游戏。

    道别后,坐上车就是一阵训话。

    家母一口开始霹靂啪啦的说著。「怎会感冒,都那麼大了

    ,都当兵了,还像孩子一样!」

    或许我像个孩子一样。

    把玩具当朋友。

    真希望他不要像大人一样,把朋友当玩具玩。

    或许我不是他的玩具,也或许我根本已经是玩具了,而且

    快待换了。

    手机传来大量的关心简讯。

    连上的弟兄纷纷关心我的状况。

    只有一封令我在回屏东的台9线上的山景下,显的更加阳光

    。

    「好想你!这礼拜我会找你。

    <九>

    终於休假了,也来我家过夜。

    那一晚我服药后,仍会发出一些喷嚏声,然后一直走动厕

    所之间。

    我辗转著,入睡后复醒来,有时為他盖上被子。

    有时就将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头。

    他握著我的手一阵子,呼嚕呼嚕地又悠然入睡过去。

    很夜很夜的时候,我的意识处於半醒半昧的状态中。

    他从未有的鼻息渐渐迟滞沉缓起来,像沉入一片荒芜的草

    原。

    隐约间就传来他的鼻鼾声,像拖著笨重铁轮的火车在行驶

    著。

    一圈又一圈地,驶入梦乡。

    或许我家给他太过安全,使他第一次如此安稳睡去。

    我静静的看著鼾睡沉沦的脸庞;他,仁翔到底在梦什麼?

    他来自一个单亲。在军中,他曾经告诉我,在他国小的那

    个盛秋。

    当同学快乐迎接笑愉声时,他只能默默的收捨自己的微笑

    ,学会独立成长。

    疼爱他入怀的妈妈,在那年秋季得了癌症,忘了跟自己心

    爱的宝贝儿子道别。

    走的太仓促,就当上天使。

    这样的他,背后承载多少个重量,把他压著?

    至於他的爱情呢?

    那一晚,似乎过得特别长;不是因為他的鼾声,而是我的

    思绪很紊乱。

    后来早上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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