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没有任何色彩。

    她的脚引着她往里屋走,还没进门陆枫就听到里面压抑绝望的哭声。

    陆枫心里有股怪异的感觉,还没见着人,便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陆枫,陆枫……”

    这两个字似乎是想要唤到她的心底,唤醒她的记忆……唤醒她对某人的记忆。

    蜜饯。

    陆枫身子穿墙而入,便看到一位身着白色丧服的男子,缩坐在床角,手里抱着一对鸳鸯枕中的一个,脸埋在枕头里痛哭。

    这场梦太过于诡异,甚至可以用噩梦来形容了。但陆枫却不觉得害怕,反而有些难受。

    都入秋了,他怎么还穿的这般单薄。

    跟他说过要好好吃饭,怎么自己一出征他又瘦了。

    床上的人似有所感,抬头怔怔的看着她站着的地方,沙哑的声音唤她,“陆枫?”

    他枕头一扔就从床上下来,因为憔悴的厉害,才刚下床腿就一软,顿时跌倒在地上,膝盖磕的一声闷响。

    陆枫控制不住的心疼,疼的心尖发颤,可伸出去的手就是扶不了他。

    那人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撑着胳膊爬起来,满屋子的找她。

    陆枫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情绪,能看到他的动作,甚至连他眼里含着泪都知道,可却看不清他的脸,跟刚才一样,明知道这人是她夫郎,可就是看不清他的脸。

    只是心里却很确定,他是蜜饯。因为自己亲口喊过……

    他跌跌撞撞的跑到院子里,陆枫跟在身旁看着他没穿鞋的脚,想劝他回去。

    他找了一圈都没看到近在咫尺的自己,最终无力的蹲在地上痛哭。

    陆枫听到有人过来,回头便看见自己爹爹纪氏。蹲在地上的人抬头看了一眼纪氏,伸手攥着他的衣摆,失声痛哭,“陆枫……”

    下午时许牧蹲在雪地上,小手攥着她的衣摆,额头抵在她的小腿上大哭,嘴里喊的也是,“陆枫……”

    两个场景重合在一起,陆枫什么都听不到,入耳的只有许牧绝望压抑的哭声,声声唤着陆枫。

    陆枫觉得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一样,疼的难以呼吸,这种感觉比弓箭穿透身体还要难以忍受。

    “蜜饯,不要哭,我在呢我在呢。即使死了,我还是在你身边守护着呢。”

    这话陆枫光张着嘴却是说不出声,手紧紧的攥着自己胸口的衣服,眼睁睁的看着他哭的痛哭绝望……

    “主子?”木头半夜听见声音赶紧从耳房过来,点亮蜡烛就看见床上的陆枫满头大汗,脸上带着泪水,手攥着衣襟张着嘴大口喘气。

    木头见陆枫恐怕是做噩梦了,赶紧拍了拍她的手,唤道:“主子?主子。”

    “蜜饯!”陆枫大叫一声睁开眼,像只搁浅的鱼一样张着嘴大口呼吸。

    “主子,您可算醒了。”木头松了一口气,扶着陆枫坐起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担忧的说道:“您做噩梦了,我喊了您喊一会儿了……不过醒来就没事了。”

    陆枫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木头,看着她担忧的脸,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难受。嘴巴动了动,才发现嗓子哑的厉害。

    木头见陆枫嘴唇发白干涩,赶紧给她倒了杯水过来,“我刚才听见您喊蜜饯,您是不是想吃蜜饯了?”

    说着她从陆枫软榻的暗柜里把油纸包掏出来,打开递给陆枫。因着最近纪阮天天去“甜百味”,陆枫柜子里的蜜饯就没断过。

    陆枫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才伸手捏了一颗蜜饯放进嘴里。这种蜜饯裹了一层甜粉,有种独有的沁凉感,甜甜的味道在舌尖上蔓延开,陆枫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去睡吧。”陆枫只吃了一颗,又捏了一颗塞进木头嘴里,便把茶杯给她,让她早点休息。

    重新躺在床上,陆枫摸了摸心口的位置,觉得还是有股莫名压抑的难受。她闭了闭眼睛去回忆刚才的梦,却发现一切记得都不是很清楚了,只有许牧的哭她还记得。

    陆枫摸了摸下午被许牧哭湿的脖子处,里面的内衫被他哭湿,眼泪蹭在她的肩膀上,弄得她回去的时候身体都是僵硬的,一回来就把衣服换了下来。

    这个蜜饯,是水做的吧……

    哭湿她的衣服不说,还哭的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陆枫伸手揉了揉发闷的胸口,闭上眼睛又重新睡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一路疯:这蜜饯,是水做的

    木头:主子怎么知道的

    一路疯:我扒开衣服尝出来的

    木头:蜜饯还有衣服?

    一路疯:当然有,衣服里面还有两颗红润的小红枣

    木头:……这还是蜜饯吗?您睡糊涂了吧

    ……

    甜蜜饯:?(????ω????)?(摸摸把被拉开的上衣拉上)

    ☆、第11章 陆将军

    陆枫早上是被外面的嚷嚷声吵醒的,心烦的皱皱眉头,拉过被子把头蒙住接着睡了。

    昨天半夜醒来,今个精神并不是多好。

    “主子,主子快起来。”木头伸手拍掉肩膀上落的雪花,跺了跺脚才进屋。在外面冻得没有知觉的鼻子,进了这烧着火盆的屋里,冷热相激,顿时不自觉的想要流鼻涕。

    怕被陆枫嫌弃,木头扯着袖子擦了一下,赶紧跑到床前唤人,“主子,您快醒醒,将军回来了。”

    在陆府里,若是喊纪将军,那喊的就是纪阮,能被直接喊将军的,就只有陆枫她娘陆冗了。

    陆枫一个激灵,鲤鱼打挺般从床上弹坐起来。听到她娘回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她功课还没做完呢!

    “完了完了,我娘怎么提前回来了?”陆枫赶紧爬起来,接过木头递过来的衣服穿上,脸皱巴成一团,“不是说最早明天么。”

    能拖一天是一天啊。

    木头闻言拿衣服的手一抖,苦着脸小声提醒道:“我的主子,这话您可别让主君听见了,不然您这个年的确是别指望过得舒坦了。”

    主君日盼夜盼才把将军盼回来,若是听着这话,非得抄起扫帚打断主子的腿,骂她个小没良心的东西,连自己亲娘回来都不欢喜。

    陆枫撇嘴,“要不是我爹逼着我做功课,我娘回来我肯定欢喜。”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到底有一年没见她娘了,心底自然是想的慌,陆枫赶紧将衣服穿上就跑了出去。

    一路来到她爹娘的院子,刚来到主屋大堂门口就看见她爹正伸手抚去一人肩上的雪花,替她将身上的黑狐狸毛滚边大氅解开。

    那人看着最多刚过而立之年,正侧对着门而站,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有着近日连夜赶路的疲惫,身上还穿着漆黑铠甲,应该是刚从宫里回来。

    此时正垂眸看着眼前的围着她转悠的纪氏,目光温柔安静,一向冷硬的嘴角带着些许上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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