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的……”

    “没事,尽管说。”

    “我知道你家境不错,朋友圈子也和我们不一样,你的朋友不了解她,对她有偏见也可以理解,但是当着她的面,直接说了她不如你前女友那样的话,是不是太过了?”

    拧了眉心,他问:“什么时候。”

    “刚刚敬酒,你被人绊住了,我们陪她过去的。”

    “谁说的?”

    宋雅歌摇头:“不认识,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让你为她出气,只是想告诉你,曲曲她,其实很敏感,那样的环境成长起来的孩子,心思比别人细很多,可能别人一句无心的话,她会介意很久,偏生又是别扭要强的性子,打碎牙也往肚里咽,她对这边也不熟,有时候她生气了,委屈了,你千万别怪她无理取闹,她肯定是真的难受。”

    “我知道。”

    “她和你告白之前,收到德国一所大学的offer,之前拿的奖学金都存着,就为出国做准备,她和我说,你对她不冷不热,肯定不会答应的,还是想让你知道她的心意,所以才没皮没脸告白的,没想到你答应了,她高兴了挺久,她说她要留下,把那张offer撕碎,扔海里去了。”

    顿顿,仰头灌了口酒,咽下,继续说:“她一直计划留在x市工作,因为曲婆婆不愿意到别处生活,后来她又改了主意,因为你的工作在上海,为这事,她内疚了挺久,哭着给曲婆婆磕了好几个头……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是她高攀了你,其实不然,她为你放弃了挺多,如果没有你沐念阳,过个四五年,她过得未必比你差。”

    沐念阳微怔,不多时,回神,垂了眼睑:“她没和我提过这些。”

    “当然不会,她知道和你说了也无济于事。”惋惜地叹了一声,耸耸肩,“不重要了,反都到这一步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记到心里去,别让她后悔为你付出这些。”

    他便真的记着,也落到实处,加倍对她好。

    偶尔唠叨多了,或是管得细了,那姑娘还老大不乐意:“我都多大了,你还真把我当孩子养着?”

    他只笑,把人捞到怀里一阵揉,小声唤她:“曲曲。”

    “知道我名字好听,用不着一天喊八百遍。”

    “我的曲曲……”

    曲怀瑾偶尔会不开心,大多时候是因为他工作繁忙,没空陪她。他都知道,除了寥寥几句安慰,也没能腾出更多时间来陪她。

    后来她自己也忙,拍着他的肩膀表示理解:“我以前只知道这一行忙,没想到能忙到这个地步,还以为你在医院找了姘头,天天搁医院不愿意回来。”

    他笑笑,轻抚她柔软的发:“等几年会好些。”

    “嗯。”

    于是开始各忙各的,有时稍有空闲,他也会想,近来好像有些忽略家里了,下一秒,又摇头否掉,总以为她会懂。

    直到她将入职申请书摔在他办公桌上,他才恍然明白,问题不在她懂不懂,理解与否。

    曲怀瑾说:“一段感情,一直只是一个人付出,会很累。”

    他回:“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

    她弯着眉眼笑,不多时,又捂着脸小声抽泣:“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连续三十几个小时的工作,早让他疲累不堪,她偏挑这种时候和他谈这些。

    沐念阳深呼吸几次,终是没忍下那口气,张口埋怨:“我发觉我做这么多都他妈是白费力气,你们女的究竟要男的怎么做才满意?没给你吃好的住好的你要闹,没时间陪你你也不乐意,物质和精神,总不能兼得。”

    曲怀瑾冷笑:“苦日子老子过惯了,和你在一起,就没想过靠你过活。”

    “你想怎样?”他头一次对她冷脸。

    她那会儿应该挺失望,怔怔望了他挺久,而后点了头:“不想怎样,签字,我走,你他妈爱怎样怎样,管你工作忙不回家,还是忙着和前女友打情骂俏,都和老子没半毛钱关系,明天就去把证扯了,用不着养我,您也可以轻松自在的过活。”

    他怒气也上来,昔日的好脾气不见踪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李韵迟那样的,大方又懂事,还不黏人,又能在上海这种吃人的城市立稳脚跟,她知道你结婚了,照常给你做.爱心便当……呵,去你妈的爱心便当,我现在就是一彻头彻尾的小丑,被人耍的团团转,最后过不下去了,还被人倒打一耙,早离了也好,再这样下去,不过是互相耽误。”

    “说我们的事,提她干嘛?”

    “不能提?你口口声声说工作忙没时间,我也理解,可我不止一次见你俩凑一处有说有笑,怎么?分手还能做朋友?没点儿想法你会那样?”

    “说清楚,谁和她有!说!有!笑!”他咬牙。

    “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你未必希望我把话说明白,谁面上都过不去。”

    “说,我听着。”

    曲怀瑾拿了入职申请,自己签了:“没意思,我想了一晚上,离就离吧,大家都年轻,以后要找也容易,你昨晚缺席我生日了,算满足我一个生日愿望,好聚好散,我不想和你撕破脸。”

    稍稍冷静,他捏着她手腕:“这件事还需要再谈谈。”

    她甩开:“没必要,结果都一样。”

    “曲曲。”

    “就这样吧,大家都是成年人,能对自己的决定负责。”她起身,拿了东西就要走,“我看过你的值班表,明天上午没班,刚好把证扯了,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我赶飞机,希望沐医生别浪费我的时间。”

    “你是打定主意要离?”

    “是。”

    或许是她离开的背影太决绝,或许是他自己真觉着累了,在对方阖上门板之前,他竟开了口,并非本意:“好。”

    有时候,决定不过一念之间。

    之后是解脱,还是后悔,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他以为自己将真心都捧到她跟前了,她视而不见,亦或见着了,也不屑要。

    他以为曲怀瑾不一样。

    他以为他们可以白头到老。

    感情这东西,真他妈脆弱。

    齐林那小子值晚班,许是瞧见他屋里灯还亮着,探了脑袋进来:“还不走?”

    “嗯。”

    “往常不都念着回家陪老婆?”

    “嗯。”

    无意义地答了两个单音,仍倚在窗边,望着楼下街景出神。

    齐林摸不着头绪,摸摸脑袋,闪身进来:“情绪不高啊,出什么事了?”

    “得离。”

    对方一愣,久久未能回神。

    啐了一口,他说:“没意思,找个比自己小的,就是费力不讨好。”

    齐林眨眨眼,轻咳一声:“那啥,前儿不是还爱得死去活来?转眼就这样了?”

    “不知道,才下了手术就和我吵,什么都说,又说不到点子上,说来说去就想离婚,我他妈是真傻,任劳任怨伺候着,人到头来拍拍屁.股说走就走。”

    “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谁知道呢?”

    “真离啊?”齐林问。

    他忽然又有些不确定,默了。

    齐林看出一二,拍了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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