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来结果会怎样,全在他们两个。

    这样一想,大家也就平静下来,那边荆泽铭和江青路完全没察觉远处还有人窥视,他们的心思也不在这些外事上了。

    世子爷看着江青路捂住肩膀面露痛苦,心中却一点儿也不觉担忧愧疚,反而更觉怒发冲冠,大吼道:“那你之前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不敢承认?你也知道对朋友妻生出这种非分之想是羞耻的吗?既知无耻,为何不抽身而退?反要趁我之危横刀夺爱?莫说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就算只是普通的同僚关系,你这样做,算得上君子所为吗?你是谁?你是江青路,天下第一才子,奉守的是孔孟之道,你的君子之德在哪里?啊?在哪里?”

    荆泽铭吼一句,江青路的面色便白一分。他怔怔看着挚友,一时间心中酸涩无比,呐呐分辩道:“是,我是趁你之危,但横刀夺爱?泽铭,方姑娘还是你的爱妻么?你们早就和离了,这件事情,不用我来提醒你吧?”

    这句话就如同一柄大锤,狠狠敲在了荆泽铭心上,只痛得他肝肠寸断,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了。

    江青路慢慢直起身子,原本有些迷离的目光也重新坚定起来,他直视着荆泽铭的眼睛,思绪却飞回了五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春日。

    “当年望江楼上惊鸿一瞥,如花美眷,巧笑倩兮,我那时便对方姑娘一见钟情,奈何她已是有夫之妇,她的身旁有你。再之后,我们成了好朋友,朋友妻不可欺,这道理我怎会不懂?那时只想着:罢了,这一颗痴心终究无望,便守着它,做一世回忆也好,万万不敢让人知晓。可谁知?造化弄人,你大捷归来,得了功名富贵的同时,竟也得了个大麻烦,你为了你的表妹,让采薇离开侯府,与你和离……“

    “你胡说,我并不是为了李秋芳和采薇和离,是……是采薇逼我和离的,从我对采薇动了真心那一刻起,我对李秋芳就再无感情。”

    荆泽铭打断江青路的话,却见他呵呵一笑:“那又如何?我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谁能在有了方姑娘后,还对别人动心呢?若你是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也不值得方姑娘为你倾心了。但最终,你还是和方姑娘和离,你选择留下了李秋芳,不是么?不管你是出于愧疚还是补偿,总之你就是和方姑娘和离了,她离开侯府,成了自由人,她不再是有夫之妇。既如此,泽铭,我为何不能爱她?若是今日,方姑娘嫁给我,而你只能苦苦痴恋,那将来我和方姑娘和离,你会按捺得住一腔痴心,不去追求她么?”

    荆泽铭说不出话来,但很快就愤愤道:“可你明知道我对采薇一往情深,采薇虽逼我和离,但她心里也是有我的……”

    不等说完,就见江青路点头,沉声道:“你说的没错,在这一点上,是我对不起你。我明知你对方姑娘情深似海,可是你也曾经说过,只要李秋芳还在侯府,方姑娘是不会回去的,既然方姑娘不会回侯府,又焉知她不会有一日放下对你的情意,被我打动呢?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若不试一试,死也不甘心的。”

    “可是李秋芳的阴谋败露,已经死了。”

    荆泽铭冷冷道,话音刚落,就见江青路猛然红了眼睛,大吼道:“对,现在李秋芳死了,你们也都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可是晚了啊,早就晚了啊。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早已经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泽铭,你早干什么去了?你为什么不在我还能控制自己情意的时候,看穿李秋芳赶她出府?为什么要在我看到了无限希望之后,忽然间,你就又没有了任何牵绊,可以来理直气壮指责我趁人之危横刀夺爱?你他妈早干什么去了?”

    这可能是江青路二十几年来的人生中唯一一次爆粗口,可见他内心那种日了狗一般的愤怒。荆泽铭愣愣看着他,发现自己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青路胸膛急剧起伏着,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最起码表面上是如此。

    长长吐出一口气,他苦笑一声,喃喃道:“方姑娘说过,她是一辈子不会再嫁人的,所以哪怕她对你仍然有情,也不会再吃你这棵回头草。泽铭,你承认吧,她其实连和你藕断丝连的想法都没有。既如此,我为什么要放弃?你是一往直前永不言弃的大将,我虽是读书人,可也不是个肯轻言放弃的。这一点,作为我的至交好友,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所以你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要和我抢采薇?”

    荆泽铭一听这话,火气又上来了,却见江青路面色青白,坚定叫道:“方姑娘如今是自由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为什么不能和你一争高下?”

    ☆、第四百五十六章:君子之约

    “你……”

    世子爷又说不出话了,虽然非常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承认:江青路说得有道理,采薇如今已经不是有夫之妇,江青路想要追求她,从道义上来说,其实没有半点问题。

    但他就是不服气啊,明明自己和采薇才是两情相悦,他们只不过是遭遇了一些波折,所以和离。青路明明知道这些,他还要和自己抢采薇,这是朋友还是狼啊?这么做真的厚道吗?

    “你明知道,我和采薇彼此有情,你又何苦……”

    江青路打断他:“彼此有情?方姑娘承认么?泽铭,若要我死心,除非你再迎娶她进门,她成了你的夫人,那我自然无颜对有夫之妇纠缠不休。就如你所说,我熟读孔孟,这个君子之道还是要守的。”

    “你这混蛋,也好意思提君子之道?”荆泽铭气得大叫,心想太无耻了,这混蛋,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

    “是。我不敢说自己问心无愧,但是泽铭,从道义礼法上来说,我并没有错。”

    “是,你没有错,我看你怎么和你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交代。”

    荆泽铭虽然武功高强,但人家同时也是大夏新出炉的状元,论脑子灵活度,那在天下人中也是排的上号的,当下脑筋一转,便立刻用了一招围魏救赵。

    对于这一点,江青路也是无话可说。但男人嘛,讲究有苦有泪往肚子里咽,表面上决不能表现出来,于是也大叫道:“这个就不劳泽铭操心了,我若侥幸求得方姑娘芳心垂青,自然有办法劝服父母接受她,绝不会让她进府后受半点委屈。”

    “你怎么保证?”

    “用不着你管。”

    两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过了多久,荆泽铭意识到江青路是不可能放弃了,与其在这里和他废话,还不如赶紧想办法夺回方采薇的心。

    于是他立刻转身离开:哪怕感情上不能接受,但理智上却也明白江青路说的没错:若要对方死心,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重新迎娶采薇过门。

    “泽铭。”

    却听身后忽然又传来江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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