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身混混火了,恶狠狠地威胁道:“快跟我走!”

    我屈辱地被逼无奈地站起身,低垂着头,一步一挪地走向云易风的病房。

    但还没走近,我的心就凉成冰了……那病房门口,居然站着一排穿黑衣服的小弟,个个脸上都是杀气腾腾。

    我板着手指头数了数,发现如唱歌我在里面被碎尸,他们一人拿一块离开,根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你这个医生是怎么回事?走得这么慢,简直没有医德,不拿病人当一回事!”绞身混混在我身后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我委屈啊。

    大哥,不是我不想走快,我腿都被你们给吓软了,我怎么走得快啊?

    绞身混混继续在我身后嘀咕道:“外人都说我们是黑社会,依我看,医院才是最大的黑社会。我们收保护费是明码实价,可医院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一个小小的感冒都要花几百块,简直是土匪,强盗!”

    在这样的控诉声中,我推开了病房的门。

    一眼就看见,那个云易风正在床上躺着,手中拿着一张纸,眉宇微皱。

    那天晚上与他的两次见面,都是在黝黯之中,瞧不清楚。

    而现在,我算是彻底看清了他的模样。

    蜜色的肌肤,散发着浓浓的属于男人的气息。

    一双鹰眸,漆黑,深沉,如黑洞一般,有着噬人的黑暗和深邃。

    他的鼻梁,异常高挺,将整张脸勾勒出刚毅,伟岸的线条。

    他全身上下,都凝聚着一种凛然的王都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

    此刻,他看着那张纸,问道:“你确定那女人就是长得这样?”

    声音低沉,威严。

    我身边的绞身混混忙道:“云哥,千真万确,那个女人化成灰我都认识!”

    我低低地嚎了一声,骨头又开始软了。

    云易风不做声了,继续看着那张纸,眼神有着低调的锐利。

    “大哥,您刚才不是说头有些晕吗?”绞身混混诌媚地说道:“我把医生找来了……喂,你站在这干嘛,难不成还要我们大哥来请你?快过去啊!”

    我就这么被绞身混混给一掌推到了云易风的病床前。

    给我一百个胆子,我寒食色也不敢抬头啊。

    于是,我压低声音,随便问了几个问题,接着下了断言:“没什么大碍,闭眼养下神就好了。”

    没错,快闭眼吧,大哥!

    说完之后,我继续保持着头低到脚踝的姿势,想要转身,不动声色地离开。

    但是,就在我的脚刚迈出一步的时候,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挟着惊雷之势,如一只鹰一般,抓住了我的下巴。

    那动作,稳、准、狠。

    就跟我们老院长抓钱以及和我抢菜时一样。

    我估摸着,被他这么一抓,我的下巴能瞬间美容成最近风靡的锥子下巴。

    并且,不出血,不开刀,效果自然,无副作用。

    这云易风可惜了,要是去当整容专家,绝对能挣得个钵满盆满的。

    在我感叹的同时,云易风擒着我的下巴,逼迫着我把脸给抬起来。

    他看着我的眼睛里,有探究,有深邃,有灼灼。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有恐惧,有强自镇定,还有……一颗不在不小不软不硬黄灿灿的眼屡。

    我在心中安慰自己:别怕,别怕,我穿着白大褂,带着黑框眼镜,等于套着马甲,他认不出我的。

    但是,我刚这么想着,云易风的另一只手就如闪电般伸过来,“刷”的一下把我的眼镜给取下了。

    我顿时透心凉,晶晶亮。

    这时,云易风的眼睛,慢慢地半阖起来。

    “你,”他的声音,低沉,危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是大众脸。”我表面镇定,但其实此刻已经临近尿崩边缘。

    云易风慢慢地,将眼睛移到手中的那副画像上。

    我承认,在此刻,我已经尿崩了。

    我闭上眼,等待着他摔杯为号,大吼一声:“把这女的给我剁碎了,只留胸前的两馒头就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额上的冷汗汇聚成河,一行行一往下淌。

    我的心脏,平均每秒钟要蹦达十下。

    我的皮肤,开始收缩收缩,不断地收缩。

    不知过了多久,云易风放开了我,接着,淡淡道:“看来,是我认错了。”

    我猛地张开眼,有些怀疑他是故意的,画像都在手上,怎么可能会弄错呢?

    但是,当我看见那画像时,我立即就信了云易风的话。

    因为,那上面的人,我也不认识。

    一大一小的绿豆眼,如磨盘一样的大的脸,成龙式的鼻子,厚厚的占据了二分之一个脸盘的香肠嘴,还有满脸的烂疮。

    我要很自豪地说一句,和这幅画比起来,我简直就是李嘉欣那种级别的美女。

    “麻烦了,医生,你可以出去了。”云易风低下头,不再看我。

    我长吁一口气,忙脚底抹油,溜走。

    但是,在临出门前,我听见他问了一句:“二少找到了吗?”

    他身边的手下恭敬地回道:“云哥,那晚,我们追着二少去到了露习路,在巷口他便不见了。我想,他应该就在那附近,已经加派人手去查了。”

    接下来,病房门关上,我也没听见下面的话。

    但是,我很确定,他们口中的二少,就是小乞丐。

    不难猜,我家就在霞飞路附近,加上出事那天云易风确实是在追小乞丐。

    我讨厌复杂的事情,所以,死里逃生出来后,我飞速去为童遥办理了出院手续,带着他去到了另一间医院中。

    将他安顿好后,我立马跑回家里去,去找小乞丐算帐。

    算算时间,小乞丐现在应该在乔帮主的屋子中。

    因为乔帮主有时会值班,无法回家,怕出现什么煤气忘记关,水忘记关之类的事情,就配了把房门钥匙给我。

    自从有了钥匙后,我就常趁乔帮主不在,来他家,偷他冰箱中的东西吃。

    我轻车熟路地打开乔帮主家的门,却没看见小乞丐。

    奇了怪了,难不成跑路了?

    正在我发散思维,展开无数的设想时,却听见浴室中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我承认,我寒食色是不纯洁的。

    给我个葡萄,我可以联想到它在两张嘴之间徘徊的情景。

    给我个香蕉,我可以联想到男性身体上与它形似的东西。

    而浴室中的水声,则瞬间让我的脑海浮现起了许多旖旎的画面。

    是的,里面是小乞丐了。

    是的,小乞丐在里面光着屁股洗澡。

    我反着手指头,计算了许久,最后确定,这半年多来,我在小乞丐身上确实花了不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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