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间隐藏极深的密室。

    “怎么样?隐蔽吧?我跟你讲,没有我领路,苏联特工来了都别想找到!” 冯三好非常自豪。

    密室的门开着,门口有两个一身黑衣的保镖,手里都拿着枪。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

    林萨一个箭步冲进去。

    看到沈毓的第一个念头,是幸好,幸好他没事。

    密室布置成办公室的样子,正中间摆着一张厚重的老板桌。

    沈毓站在桌前,手撑着桌面,微微喘息。

    林萨上前扶住他,同时也看清了对面的情形。

    办公桌后,一个男人瘫坐在转椅上,他眼睛挣得很大,嘴巴张着,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画面。

    在他的太阳穴处,有一个血淋淋的洞。男人垂下的手里,握着一把精巧的银色□□。

    林萨大吃一惊。

    男人显然是用那把枪结束了自己的命,是否自愿还不得而知。

    让林萨惊讶的是,这个男人并不陌生。

    他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一个白手起家的商业精英。

    e大的校友石上,赫然刻着他的名字。

    他回e大做演讲,岳小美忍痛放弃150一小时的兼职,拉着林萨去听,全场的年轻人都听得激情澎湃,热血沸腾。

    “怎么会是他……”

    “丫头!” 冯三好在外面小声叫道,“找到你那朋友了吗?找到了就快走吧!这个风水宝地不能见血,一见血就变成大凶之地,万万不可久留啊!”

    冯三好虽然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但他根据闻到的气味和听到的动静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对赌场老板印象颇为不错,心里暗暗惋惜了一下,默默为他念了几句超度经文。

    林萨把沈毓扶上车,系好安全带。

    回头一看,冯三好也跟了来,自顾自地爬上了后座,把林海涛往一边推了推,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下去。” 林萨沉下声音道。

    “爱护老人是美德,关爱残障人士是功德。” 冯三好笑眯眯地递上一张名片,“丫头,拿着,以后有什么事找我,我给你打八折。”

    他知道林萨肯定不会接,自己找了个地方把名片塞进去,双手合十哀求:“丫头,你就让我搭个顺风车,到了人多车多的地儿把我放下就行。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就算有点助纣为虐,那也是生存所迫……”

    在他的唠唠叨叨中,林萨发动了车子。

    沈毓已经精疲力竭,昏睡过去之前,强撑着告诉林萨去找蓦离晟。

    夜晚道路上车辆稀少,林萨在不违法交通规则的情况下,用了最短的时间到达恒悦医院。

    车停下的时候,冯三好瘫在后座上,喃喃地说:“流年不利,我老人家又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蓦离晟等在门口,车一停就跑了过来。

    他处理沈毓这种情况显然不是第一次,一上来就熟练地翻翻眼皮听听心跳测测脉搏,说了四个字“让他睡吧。”

    就去后面查看林海涛的伤势。

    林萨怔了怔,连忙问:“他没事吗?”

    蓦离晟和一个男护士同心协力把林海涛挪到担架车上,忙里抽空地答了句:“他的事超出我能力范围,让他自我修复就好。”

    “……”林萨无语,看到蓦离晟又要去给冯三好做检查,不由气呼呼道,“他不需要检查。”

    “我怎么不需要!” 冯三好挣扎着说,“一路上我心脏病都犯了三回了!医生你快帮我看看,这丫头开车跟开飞机差不多,我现在腿还软着呢!”

    蓦离晟尽职尽责地安排了小护士带冯三好去做检查。

    ☆、第二十二章

    今晚蓦离晟值班,查完房已经凌晨三点多。

    他用冷水洗了洗脸,搭电梯来到住院部顶层,这里都是私密性很好的单人病房。

    沈毓第一次这种情况找上门来的时候,蓦离晟还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刚刚到恒悦医院来实习,一贯自信的他,第一次面对病人感觉到手足无措。

    那次沈毓足足昏睡了七天。

    这七天里,他一次也没有醒,滴水未进粒米未食,仿佛冬眠一般,全身机能仅能维持基本生存。

    后来,类似情况下,沈毓昏睡的时间越来越短,看起来也越来越正常。

    蓦离晟渐渐摸到了一个规律——沈毓的这种冬眠,常常伴随着社会热点事件。

    比如最近的那个“偷拍不雅照逼死女白领”的始作俑者。

    看到案犯自首以及精神异常的新闻,蓦离晟下意识地就想到了沈毓。

    但是沈毓从没提过,他也从没问过。

    因为是好朋友,所以才更要按捺好奇心,不去探寻他的秘密。

    林萨坐在床边,手撑着下巴,眼睛盯在沈毓脸上,定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一时半会醒不了,你去睡会儿吧。” 蓦离晟好心劝道。

    林萨摇摇头,“我试过了,睡不着。”

    “林先生的伤不严重。打他的人手法专业,那些伤看起来吓人,但并没有伤到要害。观察一晚,明天就可以出院。那位盲眼老先生很健康,检查完就自己走了。” 蓦离晟搬了把椅子在对面坐下。

    “谢谢你。”

    蓦离晟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

    “蓦医生,沈毓他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蓦离晟睁开眼睛。

    林萨还是原来的姿势,表情也没什么变化,眼神里有隐藏起来的关切,还有一些蓦离晟一时看不清的情绪。

    “很久了。”蓦离晟想了想,“有十年了。”

    林萨全身的血液霎时间仿佛凝固了。

    十年……

    父亲意外身亡,到今年正好十年……

    一次次的线索,都在不断地将沈毓和父亲的意外身亡联系到一起。

    当年那场事故,真相到底是什么?沈毓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不要……看他的眼睛……

    父亲的话语,那个“他”,是不是沈毓?

    若不是沈毓,还会有谁?

    蓦地,一个身影浮上脑海。

    如同水面的倒影,越是想要看清,越是模糊难辨。

    “林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林萨苍白的脸色和急促起来的呼吸引起了蓦离晟的注意。

    “我没事……”

    林萨双手在脸上“干洗”了两下,发觉自己手指僵硬而冰冷——那么短暂的功夫,她竟然紧张到了这个程度。

    “林小姐,沈毓这种情况,你应该不是第一次经历吧?” 蓦离晟试探着问。

    既然是沈毓亲口承认的未来妻子,蓦离晟觉得,有必要对林萨做一些科普。

    “之前还有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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