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生男生女,真要做起来,倒不好选花样子了。”

    庄如梅予季海棠有救命之恩,又与她闺中常来往,两人感情不比一般,故而季海棠更与她亲近,就说:“定然是个男娃,等你生了,我亲自给他做一身儿。”

    庄如梅有些不好意思道:“怎么能麻烦你亲自动手。”

    季海棠拍了拍庄如梅的手说:“不打紧,诚当我这个舅奶奶送的见面礼。”

    庄如梅也不再推辞,只笑着应下,而后又命人取了一对小儿银手圈儿给季海棠:“前些日子外面进贡的小物件儿,我讨了两只,你拿回去给长安。”

    季海棠也没想到庄如梅还时刻记得小长安,心中越发感动,捏了捏那对儿银手圈儿说:“我看这既然有一对儿,不如我给长安领一只,你给你肚子里的小豹奴留一只。”

    庄如梅听罢,微想了片刻,也高兴得点头应下。

    正所谓世事难料,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多年之后,季海棠也再收到了庄如梅送的小儿镯子,只是那时她再也不要……

    诚然,那不过是后话,只是回想起来让人叹息万千罢了。

    却说七月中旬,何雨亭官至四品吏部侍郎,何雨亭升官不过两日便来拜访谢靖。

    那日谢靖让人引了何雨亭入府,婢女先来报了季海棠,季海棠便命人煮了热茶奉上来。

    何雨亭坐在案几旁吃了茶,对海棠拱手道:“不瞒表妹,此番前来是有事儿拜托表妹。”

    季海棠听着他这话音儿就猜到和季红莲有关,但面子上仍旧装傻,只笑问道:“我不过是个内宅妇人,能帮表兄什么忙?”

    何雨亭道:“是红莲,我想到季府提亲,诚望你帮我说情。”

    果然是提亲!季海棠手指摩挲着榻上案几一角,心道:他像是对季红莲有情,只是这季红莲去了仍旧是做妾,家中人又岂是那般容易应下的?

    季海棠两头为难,抬首望了一眼谢靖,谢靖只端着茶慢吞吞吃着,并不看她一眼,季海棠又暗自思忖一会儿,终究是为难道:“表兄,不是我不帮,只是此事怎么帮?咱们实在来谈,你让红莲跟你进门做妾么?你是表兄,为人咱们是看得见的,我定然是信得过你的,可红莲虽是季家的庶女,但也不至于给人做妾。您这不是要我难做人么?”

    何雨亭长长的丹凤眼微微动了动,苦笑一声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只是你大可放心,我既然亲自去提这个事,必然待她好,不管是府中府外,没谁敢拿她做妾看待。”

    季海棠……

    这不是他保证不保证的问题,抬过去是妾就是妾,并不会有多体面!

    “大表兄,你这……你为难,我也为难,不如咱们折中,红莲与你的事儿,我不沾手,既不应允也不反对,可好?”季海棠这样也算是仁至义尽。

    何雨亭低头沉吟一会儿,才起身垂袖朝季海棠行了个礼:“就多谢表妹了。”

    此事议定,何雨亭也未曾多留,只说是府中尚且有事儿,便告辞出府。

    待何雨亭走了,季海棠才坐在榻上朝谢靖吐苦水:“怕什么来什么,那会儿我撞见他们在一处就怕他找上门,他倒是真的来了。”

    谢靖笑道:“你不是说明白了么,不管此事。”

    “管什么管,我没那个本事!”

    此事过去几日,季海棠就听说何雨亭去了季府提亲,季嘉文并未应允婚事。

    第71章

    方过了十来日,季红莲上门来找她,季海棠见季红莲一人前来还有些意外,携了她至榻上问道:“你今儿怎么想得起我来了?”

    季红莲方未落座,便跪在了季海棠脚边儿:“大姐姐要救救我。”

    “怎么了?”季海棠去扶她。

    季红莲怎么也不肯起来,仰着脑袋,已是满脸泪痕:“我...我许是怀孕了。”

    “你说什么?”季海棠惊得忽地起身。

    季红莲哭道:“就一次,就一次,我就有了,上个月没来月事。”

    季海棠失魂跌坐在榻上,指着季红莲骂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季红莲只呜呜哭着不说话,季海棠脑中折过好几晌,终于冷静下来,扶了她起来:“那你是要拿了,还是要去给何雨亭做妾。”

    季红莲慌乱地捂着肚子:“不,不,我不能拿掉他,他是我的骨肉啊。”

    季海棠倒期望她说拿掉,若是这样悄无声息处理掉,多养些日子,她再嫁也行,只是她想留下,季海棠叹了口气……也是,自己的骨肉,怎么能狠心不要?

    季海棠想起何雨亭前几日才求亲,遂问道:“那你怎么不应下这门婚事?”

    季红莲道:“阿爹他们不知道这回事儿,表兄来求亲之时,我也不知道我怀上了,因而没来求您。”

    “你这丫头,死到临头才来抱佛脚!”季海棠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挽救的法子来,将季红莲训了一顿,又问:“你说明白,如今你要怎么办?”

    季红莲滴着眼泪,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

    季海棠看季红莲实在可怜,也不能总这样训她,坐在那儿想了一会儿,心道季红莲怀上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季红莲若是回去,难保家里人知道,若是知道了,季红莲就得脱层皮。

    这一想,季海棠便令人去季府传消息,就说季红莲与她久久未见,甚是想念,将季红莲留几日。

    晌午后谢靖回来,瞧见季海棠与季红莲一起迎了出去,目光落在季红莲的身上,微微挑了挑嘴角:“红莲来了?”

    季红莲见过谢靖几次,虽然他生得太锐利,但他是她姐夫,又总是这样温和疏离的笑着,故而面对谢靖也不是特别害怕,低低喊着“姐夫”。

    季海棠想与谢靖商议此事,便令人让季红莲下去歇息。

    季红莲下去,谢靖捧着茶吃了一口,转眼就笑道:“这丫头是惹事儿了吧。”

    “你怎么知道?”季海棠此话方出口,又想了一想:“何雨亭跟你说了?”

    谢靖扬着眉似笑非笑:“那倒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季海棠伸着脖子,非要问个明白。

    谢靖携了她的手坐在榻上,端了热汤递给她:“她不常来找你,能找你必定是要找你帮忙,前些日子你才说她看上了何雨亭,除了那些事儿,她还能有什么事儿?”

    季海棠撇了撇嘴,原来他是推出来的,她还以为是何雨亭同她说话了。

    “到底怎么了,她想嫁给何雨亭?”谢靖问。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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