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太大了……伤你的八成是骆芙蕖吧。虽然我们一直不与玉虚宫为善,但也不至于敌对。”

    男子皱眉,脸色更加苍白。

    “而公子的身分,我也猜出了大半,天涯海阁的面子,又不能不给……”

    模棱两可,我急死你。

    果然,他轻咳两声,嘴角渗了点血。

    不行,做人要厚道。

    我叹气,“公子随我来吧。”

    把他们安顿在儇佻楼一个废弃的别院里。受伤的人叫秦牧杨,天涯海阁的二公子。他五官长得很柔和,尤其是带着点忧郁的大眼睛,让人看了觉得怜惜。

    我把他安顿好,告诉他我去带温未凉来给他看看伤。

    不知道是我演技太好,还是这两个人单纯,他们竟然一点都没有怀疑。

    走到正楼,小厮说温未凉正在八楼会客。

    我那叫一个郁闷。平时脚一踩就飞上去了,现在不能露底只能一层一层爬。

    八楼一个人都没有,楼梯口守着一个白衣人,看见我微微行了礼。是琅?幻境的人。

    竹屏隔开的小隔间,温未凉和一个白衣人隔着矮案而坐。

    “无邪,你来了?

    “嗯,镜主有什么吩咐?”

    “镜主要你从天涯海阁拿下沧州的心脏。”

    我一愣。沧州的心脏?

    沧州在很久以前由一个古老的王朝统治,京畿在沧州的正中,襄水的尽头与蕲水相接之处。那里原本被两水环抱,沃野千里,是沧州最繁荣的地方。然而那个地方随着古老王朝的衰落也最终衰落了。那王朝衰落的原因任何史书都没有明确的记载,大概是战争和政治腐败吧。王朝的衰败大抵如此。近百年玉虚宫与天涯海阁南北对立,那块地也成了战争多发区,大片土地荒废,千村万落生荆棘。

    而只有这块地方,曾经被称为沧州的心脏。

    我迷惑,“为什么?何必得罪天涯海阁,与其联手不是更有力?”

    “镜主自有主张,你照办就是。”

    这不是瞎搞嘛……得罪了两边被夹在中间打啊?

    叹气,强权政治。“知道了。这次正好有个很好的契机,不费一兵一卒一钱一两就可以拿下来。天涯海阁的二少爷现在在我们手里。”

    细瘦的玉指随意搭在那人手腕上,探着脉。

    我百无聊赖坐在外间,一边从白釉瓷碟里拈起榛子一粒粒放嘴里,一边透过圆窗看里间的温未凉给秦牧杨诊脉。

    秦牧杨的侍卫抱剑倚在门边出神。其实他长得挺好,就是一天到晚皱着个眉头装深沉。

    我闲着没事,就逗他,“恕我冒昧,请问,你兄弟几个?”

    他回神,一副不解得表情看着我,“公子有事么?”

    “没没,”我摇头,“我就猜大概是你母亲当年生你的时候难产……”

    他眉头越皱越深,脸逐渐憋成猪肝色。

    “嗯,”我继续说,“要不然眉毛咋竖着长呢,肯定是挤变形了。”

    “你……”脸逐渐变黑变黑……

    从关公变包公了。敢情他会玩变脸。

    突然就了解到什么叫不敢言而敢怒了。这主仆二人原本养尊处优,在哪都被人供着,现在寄人篱下,还要如鱼肉般任我和温未凉宰割,境遇确实也很凄惨。忽然我就良心发现了。

    于是笑,眼睛弯起来,“只是说笑。我只是觉得,秦二公子这次受重伤,又折损兄弟,虽然脸上强笑,嘴上不说,心里应是很难受吧。你整天皱着眉头,他心里不是会更不好受。”

    他闻言一怔,回头看看倚床躺着的秦牧杨。想到自己在关键时刻不能保护他,现在又要给他图增烦恼,心里一颤。

    我看见他紧蹙的眉头渐渐平缓,整张脸的线条一下柔和了很多。

    为了他,他真的可以放弃一贯的表情……

    温未凉这时招呼他进去,递给他一张方子。“这都是些补养的药物,吃一段时间就会慢慢恢复的。”

    他接过纸,仔细研究上面列的药物,确定没有问题,征询地问秦牧杨,“我现在去抓药,去去就来。”脸上仍维持温和的神态。

    秦牧杨怔怔看着他,忽然抬手抚上他眉心,“你现在的样子,好美。”

    那人呆住。

    我和温未凉对视,已经想到比较远的地方了。

    “他说他好美……”密语传音,我神色戏谑。

    “你也好美。”

    我瞪他一眼,自顾自的说,“难道现在流行弱攻强受。”

    “老婆,你现在尺度越来越大了。”

    “一边去,今天我在上。”我笑,对他抬了一下下巴。

    那个呆住的家伙,保持着呆若木鸡的脸走了出去,还差点被门框绊倒。我知道,我又想歪了。人家主仆明摆着恪守礼教,被我和温未凉在这里瞎yy了一通。

    无邪赋·第五十八章:交易

    “请秦公子除去外衣。”

    我飞快转脸看着温未凉,他拿着木匣中,摆弄里面的二十四根金针。

    秦牧杨看了看我的脸色,然后低下头慢慢宽衣解带。

    这这这……好不容摆脱了个火鹤兰,现在又来了个秦牧杨。伤得有这么重吗,非要针灸?就算针灸,非要脱衣服吗?隔着衣服不能扎啊!

    温未凉低垂着眉眼,神色难得严肃,捧了针放到秦牧杨面前,问,“我可以下针了么?”

    秦牧杨说:“公子若要害我,又何苦救我。我信得过公子。”

    温未凉站到他身后,抬手间,我看到他食指异色闪动。针尖擦过他指尖扎入秦牧杨的大穴。

    温未凉手指动作快的惊人,瞬间,无根针各就其位。他情旋针尾调试。

    第一根,碧螺苴。第二根,孔雀胆。第三根,七步倒。第四根,漫桃香。第五根,九香续命丹。

    我忽然觉得手心发冷。四种毒,每一种都可以立刻夺人性命。偏偏四种毒又是相生相克,一时半刻又不会让人死,再加上九香续命丹的延缓作用又可以拖一段时间。

    半刻,温未凉手收针,不着痕迹擦掉针尾那一点诡异的颜色。

    “不知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我一愣。据未眠她们说,我从前在江湖名声扫地,八面树敌,要是把真名报出来,搞不好要露马脚。

    秦牧杨见我若有所思,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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