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不比之前更冷清,更衣间奇缺。

    冯春的助手康小颖过来逐个通知说让大伙拾掇利索了别急着走,晚些时候有庆功宴。

    康小颖通知了一圈,特地最后到濮然那,递给他把车钥匙,苏友隐约听到她说:“冯总说了,庆功宴您不愿意去也没关系,今天辛苦两位了,先把小可和东西送回去,不管怎样他都要单请谢一下的。”

    就知道濮然一定不会去,康小颖领了濮然的回话离开后台,苏友把三儿推到前面,嘱咐他赶紧换好衣服,跟着去混吃,自己有可能有事不去不了,让他别等,只管跟着方一健。

    这边打点好了三儿,随便裹了件军大衣,就过去濮然那边帮起忙来。

    濮然更是累的说话的力气也没,看到苏友那身行套出现,还愣了好半天,随即好像想起什么,疲劳的面容上挤出一丝安慰的笑。

    “你帮大忙了。”

    三个人干活算是快了一些,很快打包好了要带走的,剩下的一并交给场地负责,该处理掉就处理掉。

    几个包裹把冯春的suv塞满,小可看老板累的样子,自告奋勇说要打车回家,濮然难得表现的像个有良心的老板,小可却依然坚持:“你这样开车,我怕回不去石景山,直接送往八宝山,还挺近呢。”

    随后还看看手机,又伸出手,“车钱得先报,这个点儿了加价。”

    濮然掏了一堆零散票子塞给小可,送她上了的士,很贴心的特意记下的士的车牌,回来时苏友还撅着屁股在车里收拾。

    “我去四处看看有没有忘记重要的东西,你一会儿换了衣服还在这等吧,我送你回去。”

    “嗯。”

    有个塑料袋被苏友皮护腕上的铆钉划了个小口子,担心濮老板拿的时候在路上散掉,又翻出胶袋仔仔细细的粘了一道。

    忙完关好车门,发现濮然还没出来。紧了紧军大衣,一路小跑,去后台更衣室换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泪目啊,我想要留言啊留言啊留言啊留言!

    21、有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大厅里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有几个打扫卫生的,空调刚刚关掉,还是有点热。

    苏友找到了塞着自己衣服的包裹,脱了军大衣,随手一扔,看到走廊尽头,通往前台的门口有几个人影。几只手机屏幕莹莹发着光,不知道在做什么。

    苏友好奇的走近了些,舞台那边亮着一两盏灯,似乎还有人在吵嚷。诺大的空间没什么人,声音空空洞洞的,他认得出濮然的声音。

    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来,苏友走到那几个人身后。与濮然面对着的是一老一少,一个秃头顶和冯春方一健在一旁,气氛火光四溅。

    年老的那个人用拐杖戳着濮然胸口,濮然只是侧身躲开了,动作很大,苏友看清了一直被挡住的那个年轻人。

    是金海,不用说旁边那个老人就是他爷爷了吧?为什么祖孙俩会出现在这儿?苏友还没想明白,老人激动的声音再次响起,回音嗡嗡的。

    “又是你,怎么又是你?”老人转向秃头顶:“找不到可以做事的人了吗?为什么哪里都能看到他?”

    濮然的脸煞白,冯春也没好到哪里去,秃头哈着腰,“就是就是,小冯啊,怎么什么人你都用,你是能力很强,不过年轻见识毕竟短一些。秀做成这样,这么难看,哎呀,我怎么说你好呢?”

    方一健跟他使了使眼色,他又跟濮然使了使眼色——

    小不忍则乱大谋,低声下气,讨好金主才是上策。有冯老头的面子,谁也不可能克扣他尾款。就算在他们心里,这场秀跟屎一样,他冯春自然也不会少给濮然。

    冯春堆了一脸假笑,旁边的濮然没看他使的眼色,盯着金海不放,金海把眼神落到一旁。

    “把他给我赶出去,他休想再拿金琼一分钱!”老头没了平日里的风度,用拐杖狠狠的戳着地板。

    冯春想了想,与其等别人,不如自己先下手,上去扯着他胳膊,“你走吧。”

    濮然把胳膊抽开,冯春就知道事情要大。

    “你怎么说?”他眼睛一刻都没离开金海。金海避无可避,“爷爷说了不会付钱给你。”

    濮然勾着嘴角,“金海你装模作样的本事还真不一般。”前几天还说喜欢的人只有他一个,这些天每天都有道歉的短信。

    “你个不要脸的死玻璃,为了钱什么事做不出来?叫你勾引我孙子!”

    拐杖砸在濮然肩膀上,金老头有些气急败坏了,濮然没躲结结实实的挨了那一下。在一旁的金海没动,上前扶住因为动作失去平衡的爷爷。

    冯春看不下去了,也搀住金老头,再一下只是擦了下濮然的胳膊。

    “金伯伯,是我不好,您别动气,对心脏不好。”

    “我不要脸?”濮然趔趄了几步,扶着胳膊,“是谁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偷我手稿反诬我抄袭,利用媒体抹黑我,连找人下药这种事都做了。说起不要脸,我怎么敢跟金琼比高下?”

    金老头气的浑身发抖,“你变态!你把我们家小海都带坏了,对付你这种货色不用什么正当手段!”

    听了这句,冯春的脸色也跟着黑下来,方一健在后面悄悄的戳了戳他。

    两家老头是生意场上的老友,冯春没对老爸出柜,所以在公司做事也还算小心。冯春明白,得忍。

    “哼!”濮然挺直了腰,觉得一阵眩晕,气势不似刚刚那样凌厉了。

    金老头撇了撇嘴,“说到底不就是要钱吗?你当初拿了我的钱,可是答应过不再缠着我们家小海的。”

    “我没答应……”不好,连视线都开始模糊了。

    这时候金海倒开口说话,激扬的声音盖过了他。

    “你竟然收爷爷的钱?”

    “我那是……”濮然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金老头冷冷的说:“装什么清高,支票你收到律师函那天就兑了。”

    金海上前濮然一耳光,“我说过别打我家财产的主意。”

    即使金老头亲口承认了他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也只有这样的反应吗?有什么瞬间粉碎了,濮然眼前一白,瘫软下去。

    无论说多少遍都不肯相信,却只注意到他拿了钱。其实早该幻灭了吧?连冯春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了,只是他一直都不肯相信。

    没有摔到冰冷的地面上,落到个温热的,带着汗味和肉感的怀抱,还有硌人的皮具。熟悉的牛奶香味在舌头上化开,力气才渐渐回归到身体上来。

    濮然睁开眼,苏友正在剥开第二块糖。他挣扎着直起腰,从裤兜里掏出钱包,手颤颤的从里面抽出一张储蓄卡,扔在金海脸上。他没什么力气,但卡片刚好弹到金海的鼻梁,金海捂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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