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练了怎么办?”

    “那不是正好!”郗苓邪笑道,“我看晚上觊觎你的女孩子有不少,我退出,正好能给她们机会。”

    常钦作势在他脚背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常钦!”郗苓怒喝道,“注意你的举止,我警告你,现在你已是留校查看了!”

    都说一分钱一分货,这速成班的速成率确实对得起它昂贵的价格,熬过第一天的狼狈不堪,后面几天就顺畅了许多,进步程度也是立竿见影,常钦甚至被老师请上台做标准示范,让郗苓在台下看得目瞪口呆。

    回家路上,常钦得意地哼起小曲儿,被郗苓鄙视了又鄙视,还是压不下他嘴上一层接一层的笑意,最后长叹一口气,心想这人的童年是有多可悲,区区一句舞蹈老师的表扬就能让他心花怒放,敢情从小是被骂大的么?

    到家后,常钦仍意犹未尽地拉过郗苓练舞步,郗苓本想挣脱,转念一想对方难得被人赞扬,心一软,便顺着他的动作满屋子飞舞起来,客厅不够宽敞,随便迈几步就能撞到沙发脚,可是舞蹈界小王子常钦全然不顾,越撞越兴奋,最后甚至把郗苓悬空托起,在屋内磕磕碰碰地转了几个圈。

    郗苓:“……”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慎被茶几绊了一跤,两个人纷纷摔在了沙发上,郗苓正中红心地被压在常钦修长的身型下,两个人刚刚经过一段剧烈运动,呼吸急促,此时胸膛紧紧贴在一起,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狂乱的心跳,郗苓刚落地,神智一时无法恢复,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感到快被压窒息,急忙抬手用力推开身上的人,常钦借力坐起身,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转太快,缺氧了。”

    郗苓:“……”

    为了缓解尴尬,他从酒柜中取出一瓶红酒,给俩人各倒了一杯,在手中晃了晃,递到郗苓跟前,下巴一扬:“来一杯?”

    郗苓欣然接受,两个人在光线暧昧的客厅里推杯换盏,没一会儿,半瓶红酒已经下肚。

    “常钦,谢谢你。”借着微醺的酒意,郗苓突如其来地说道。

    常钦被谢得心虚无比,眨眨眼问:“好端端的谢什么?”

    郗苓晃了晃杯中的红酒,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做这些事儿,都是想让我开心,所以,想趁此机会,谢谢你。”

    常钦愧疚回答:“我确实是因为晚宴上要跳舞,才拉你去学的。”

    郗苓无奈地笑笑,将视线移向自己的脚尖,自言自语般沉吟:“当年,我就是在学校晚宴上认识我的导师的。”

    常钦知道他说的他的历史学导师,于是正襟危坐,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们被分在同一桌,老师就坐在我旁边,那天,我跟他聊了一整晚的诸子百家,我自小就爱研究那些,在我心里,春秋时的百家争鸣是中国历史的最绚烂的时期,就像一位妙龄少女的二八年华,再往后移,便染上了岁月的风尘,变得千仓百孔,不再纯粹,老师跟我一拍即合,当场就说要收我为徒,甚至主动跟学校申请要我,我连考试都没参加就被直接收入他的门下,你知道,那时候我家里刚出事儿,原本我是打算彻底放弃历史学的。”

    常钦点点头,只听郗苓继续说:“不得不说,老师确实是一位历史奇才,他手下桃李遍布,这其中不仅有中国人,也有热爱中国历史的外国人,我跟方近闻还有vi,都出自他的门下。vi出生在英国,所以老师回国时他没有跟着一起回来,只有我跟方近闻和另外一个中国学生回来了,后来,方近闻去了老师学校成为正式的大学教授,我则受老师庇护,得到代课教师的资格,而另外那位同学则选择从政。撇开老师嗜赌的劣性不说,他身为教师,确实非常优秀,回国后,仍有许多学生,慕名求入他的门下。”

    郗苓停顿片刻,揪心地继续说:“我非常感谢我的老师,是他把我拉出困境,让我有机会继续学习我热爱的专业,甚至还能得到上课的机会,你不知道,当我刚得知我能够去大学教历史时,激动地几个晚上都没睡好,备课笔记改了又改,总觉得怎么改都不够完美,站在讲台上,双腿快抖成筛子,总算莽莽撞撞地顺利熬过第一堂课,等学生们陆续走光后,一直坐在后排旁听的老师给了我许久的掌声,我在讲台上深深地望着他,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光。

    就在前几天,我跟方老师一起去探望他,他还非常开心,准备了一桌好菜招待我们,询问我们的近况,可没想到……”讲到一半,郗苓突然说不下去了,他把头埋得更深了些,深得下巴都被遮进衣领里面。

    常钦往郗苓的方向挪了几寸,展开手臂,紧紧地搂住这个瘦弱的男孩,手指在他肩头左右滑动,当是安慰。

    郗苓长叹一口气,努力把胸口的酸楚憋回去,换成一个轻松的笑容说:“我并不怪我的老师,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我只是,有点难过而已。”他看向常钦,耸耸肩道,“现在,没事儿啦!”

    话刚出口,唇就被另一张蓄满红酒味的唇覆上,借着他半开合的状态,那张唇的主人顺势将软|滑的舌尖长驱直入,在他的牙床中四处侵袭,饕餮地享受口腔中这人的专属味道。郗苓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被人拿开,接着,那人用空闲的左手托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郗苓的心脏砰砰直跳,眼皮却配合对方慢慢闭上,伸出舌尖与那人的舌头难分难舍地纠缠在一起。

    从浅尝辄止的试探到星火燎原的释放,常钦的力度逐渐变得疯狂,牙齿磕到郗苓薄嫩的下唇,拉出一条不小的血口子,郗苓忍不住冷哼一声,常钦见状急忙拉开些距离,用舌尖细细地舔|舐那片伤口,品尝唇上的血腥味,低声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太用力了。”说完,又探|出舌尖,深|入对方温热的口腔内,一点一点地享受这得之不易的宝物。

    这个吻持续了长达数十分钟,在这段长期压抑的时光里,他俩都过于思念对方,一旦情|欲触发,便如山洪海啸般倾泻而下,最后吻得实在喘不过气来,他俩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对方,常钦用额头抵住郗苓饱满的额头,四目相对,眼光灼灼,嘴角挂着压也压不住的笑意,他在郗苓高耸的鼻尖上吻了吻,低声沉吟道:“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郗苓嗤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绉绉,竟然连《诗经》都背下来了。”

    “那天看见你丢在餐桌上的《诗经》,随便翻了几页,正好翻到这句,觉得非常适合我这段时间的心境,就背下来了,郗苓,这几个月,我都是这么挨过来的,见不到你,我就悲伤,一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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