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跟常钦之间的约定,提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常钦在湖边买了套别墅,是他自己设计的,打算等干爸退休了,就让你们两个搬过去定居,那里风景秀美,空气宜人,房子也很大,我们早给您跟干爸留好了房间,就等你们过去好好孝敬你们。”

    “干妈,”郗苓拉过常妈妈的手,谨慎地握在掌心里,“我从小就没妈妈,有时候我真羡慕常钦,有您这样又温顺又体贴的母亲,我看着您,忍不住就想把您当成自己的妈妈,不知道您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像对待自己的亲妈一样孝敬您,我要的不多,只需要你给我对常钦十分之一的母爱,就心满意足了。”

    郗苓诚恳地说着,几乎到了声情并茂的地步,常妈妈心肠软,终于被他的肺腑之言给说动,她反握住郗苓的手,妥协道:“好孩子,我答应你。”

    郗苓眼睛一亮,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掩不住满脸的笑意:“干妈,您说真的?”

    常妈妈含笑点点头:“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把你当成我的干儿子,你就是我的亲儿子,是常家的一份子,等我回去替你们跟他爸爸说情,他爸这匹犟驴,也就只有我能说动他,常钦也是死心眼,不像你懂得抓技巧,他去求他爸爸,在屋外跪上三天三夜都没用。”

    郗苓喜极而泣,一下子湿了眼眶,他赶忙用袖子擦去眼角的泪花,激动地语无伦次:“干,干妈,谢谢您,干妈,我,我爱你。”

    常妈妈板起脸,故意生气:“还叫我干妈?”

    郗苓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连忙改口:“妈。”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怔住了,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对一位女士喊出这个称呼,从不知道,原来这声称呼竟然这样好听,他忍不住一叠声地喊着:“妈,妈,妈妈……”

    妈妈一脸宠爱地看他犯傻,笑着笑着,眼角不知不觉也跟着湿了。

    郗苓把两只手都架在桌上,紧紧抓住妈妈的手不放,整个人仿佛时光倒流,变回了孩童时幼稚的模样,撒娇道:“妈妈,原来这个称呼这么好听,妈,妈妈,您让我多喊您几声吧,妈妈我爱您……”

    妈妈的手又温暖又柔软,就像母亲的爱,无私而伟大,郗苓如获至宝,嘴角甜甜地上扬,身心得到满足,眼泪便控制不住地不停往外涌,他泪眼婆娑地看向妈妈,目不转睛地与对方四目相对,边笑边哭。

    妈妈慈爱地替他擦去眼角的泪痕,跟他保证回家一定会跟家里那头老倔驴好好聊聊,让他放心,回酒店舒舒服服地睡一觉,郗苓在窗前一站就是一夜,眼窝下面两团青黑的阴影,他的皮肤白,倦容便越发明显,妈妈心疼地叹了口气,凑上前抚摸郗苓修整地干净的鬓角,感叹:“两个都是倔孩子。”

    郗苓轻笑着摇摇头,常钦跪了一夜,他又怎能心安理得地睡觉,此时他真想跟妈妈一起回去看看常钦,又怕自己冒然出现反而会把事情搅得一团糟,只好按捺住焦躁的心,听妈妈的话,回酒店等消息。

    回到房间,郗苓脱去外套半坐在床头,从昨天开始神经就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到现在好不容易过了妈妈那关,身心得以些许放松,无尽的疲惫便排山倒海般袭来,他捏了捏眉心,拉过棉被和衣睡下,刚一闭眼,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极复杂的梦,梦见爸爸也终于接受了他俩的关系,常钦回来了,对自己甜甜地笑,郗苓忙跳上前搂他,忽然见他身形一闪,不知被什么东西扯了去,郗苓的手臂停在半空,怀中一片虚无,他吓得冒出一身冷汗,茫茫一片白雾遮挡了他的视线,他四下里张望,却看不见任何东西,郗苓急了,没命地大喊常钦的名字,连着喊了几声,突然被一张温热的唇堵住了嘴,紧跟着,牙关被撬开,一条湿滑的舌头探进他的口腔内,贴着他的上颚随意进出,郗苓皱起眉,觉得这触感过于真实,真实得不像在梦中,正疑惑间,对方结束了这个吻,贴着他耳垂低吟:“做了什么梦?在梦里还喊我的名字。”

    郗苓彻底清醒过来,立马睁开眼,眼前浮现出常钦好看的笑容。

    郗苓愣了好几秒,清澈的眼珠骨碌碌转了几圈,这才反应过来,他急忙弹起身搂住常钦的脖颈,惊喜道:“你回来了?”

    常钦坐到床边,把他圈进自己怀里,淡淡地嗯了一声。

    郗苓察觉情形不对,紧张道:“怎么了?”

    常钦叹口气,拉过他的手,放在指间慢慢摩挲:“爸爸还是不同意,他给我下达了最后指令,明年必须找个姑娘结婚,否则再也别想进家门。”

    郗苓放开常钦,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干爸真的这么说?”

    常钦点点头,苦涩道:“爸妈给我挑了几个他们认为合适的姑娘,等过完年,我就要一一见见,最后选一个我自己认为不错的,明年完婚。”他顿了顿,遗憾道,“郗苓,对不起,我不能辜负我爸妈的养育之恩,所以只能顺从他们的意思,你对我的恩情我无以为报,我发誓,以后不管你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第一时间帮你解决,等回去了,你也找个喜欢的姑娘,好好过完这一生,好么?”

    常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脸上的倦容显而易见,他抬起手,指腹轻轻抚过郗苓白皙的面颊,刚一触及那吹弹可破的皮肤,后者突然嘴角一压,唰地一下,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常钦被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替他擦眼泪,紧张地问:“怎么了宝贝,怎么突然哭了?”

    郗苓咬着牙,恶狠狠道:“要结婚你去结婚,反正我不结,我这辈子都不结,我走,我现在就走,免得在这里搅乱你的好事儿。”

    他说着就要跳起来收拾行李,被常钦一把拽回去,唇贴着他透薄的耳垂哄道:“别生气,你听我好好说。”

    “没什么可说的,”郗苓用力推开对方,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亏我还为你提心吊胆了一整夜,你倒好,这么轻易就妥协了,你是不是早就想娶老婆,碍于我在所以不敢这么做,现在有你爸妈替你撑腰,总算可以随心所欲了,你放开我,放手!”郗苓使劲儿甩开常钦的手,眼泪越掉越多,想到今晚得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委屈的酸楚便涌上心头,压也压不住。

    常钦突然乐了,使出更大的劲儿把郗苓死死摁进怀里,再也装不下去,只好妥协:“傻瓜,我骗你的,刚才我是跟你闹着玩儿的。”

    郗苓前一秒还在常钦怀里扑腾,后一秒顿时僵住,他怔怔地看向对方,眼角还挂着泪滴,带着哭腔问:“干爸同意了?”

    常钦微笑着点点头:“没有明确表示,但是至少开门了,也让我进书房,跟我平心静气地谈了好一会儿,他见我态度强硬,也就没多说什么,只让我想清楚自己的选择,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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