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你是长平宫的……宏俦,对不?”

    “正是老奴。”宏俦懒洋洋的答,眯成缝的眼精光闪闪的打量着楚秀的表情变化。

    楚秀高兴得蹦起来拍手:“带我去长平宫玩,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玩?长平宫是玩的地方吗?……宏俦还没想出个大概就被楚秀攥住往那扇小门跑,楚秀将宏俦往门前一推,双手支腰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快叫门吧,上次我怎么叫都没人给我开门。”

    有人给你开门才见鬼呢。宏俦闷闷的想:要是不照这个人人闻风丧胆的楚魔王(-_-!)说的做,扪不准他还会瞎搅合出什么事来呢……

    想到这里,宏俦将楚秀往胳膊肘下一抡,一阵风声过耳,楚秀再次张开眼时已落在长平宫之内,守卫的禁军还未围起来就被宏俦喝退,放下楚秀,宏俦保持着一副“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天”的模样,殷勤的弯腰道:“大皇子这边请。”

    北齐王还是如初见时那般闲暇,只是这次单手支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听见响动缓缓的转过脸,在看见楚秀的瞬间整张脸的神情变得僵硬,楚秀却发现什么似的着急的跑到他跟前,有些胆怯的问:“你受伤了?”

    北齐王露出疑惑的神情。

    楚秀指指他的颈项,北齐王尴尬的拉紧衣襟遮住伤痕:“野猫抓的。”

    “野猫?皇宫里怎么可能有野猫?”

    宏俦在楚秀身后咳嗽了一声道:“说是野猫,是因为不知道它的的主子是谁。”

    楚秀傻傻的笑:“是,是哦……不过这只野猫长得真大个。”话音刚落,一粒松子大小的硬物砸中楚秀的后脑勺,楚秀左右张望,发现四周没有树木,哪来的?

    宏俦捂嘴笑:“大皇子坐下与主上说话,老奴去准备些吃食。”

    宏俦刚走出两人的视线,小隐忽地从后面冒了出来:“他怎么会在这里?”

    宏俦不搭理她,径直往膳食房走,小隐跟在他身后:“我问你,大皇子怎么会在长平宫?”

    进了膳食房,宏俦将早备好的糕点放在食盘上,小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跟着他进进出出忙上忙下,直到宏俦大功告成将温热的藕粉莲子羹放在食盘上,小隐还在紧张万分的追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这长平宫里住的是谁?”

    宏俦单手端起食盘,伸出另一只手在小隐的额头上又弹了记响栗,“你有这闲工夫问我,不如去偷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来得实际……”话还未完,小隐一溜烟窜不见了。

    宏俦瞅着她消失的方向摇头叹气,“我今儿总算明白猪是怎么死掉的了。”(提问:猪是怎么死掉的?)

    小隐潜过去时,北齐王与楚秀的对话才刚开始。

    “还记得上次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北齐王的语气透露出不快。

    楚秀低下头不安的搓动小手:“记得,你说,不可以再来这里……”

    北齐王扬起好看的笑:“你不害怕失去?”

    “不,我害怕,只是……”楚秀从未如此的局促不安。

    宏俦又在恰当的时机出现,将食盘里的东西一一摆好,状似不经意的问了句:“大皇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

    答案公布:笨死掉的。

    第四卷 我已成魔(中) 第 94 章

    楚秀忙不迭的点头称是,遂将乾元宫、毓秀宫直到子衿宫的遭遇抱怨了个够,听得宏俦背过身差点笑断气,北齐王笑声连连,楚秀还一个劲儿的说:“小气,不就是要娶他们的女儿吗?最过分的是子衿宫,小隐那个恶女听完后二话不说拿起大扫帚就赶人,要不是我身手矫捷闪得快,指不准就缺胳膊少腿了,你说说,这样一个恶女难怪一大把年纪还没嫁出去?”

    “嘎啦”风中传来树干折断的声音,楚秀还准备继续发牢骚,北齐王挥手打断他:“得了,别说了。”

    楚秀尽管一副还没说够的样子,还是乖乖闭了嘴。

    北齐王微眯起眼,手指顺着鬓角滑下,温和道:“以后我若是有了女儿,就许给秀儿为妻,如何?”

    “一言为定。”楚秀一张小脸快笑成烂桃花了,宏俦适时的咳嗽几声,提溜走楚秀,嘴里嚷着:“天色晚了,大皇子该回去了。”

    北齐王又接连轻笑了几声,直到宏俦楚秀没了影儿小隐才从隐蔽处走出,抖掉手里刚劈碎的木渣,皮笑肉不笑道:“欺骗无知孩童是很可耻的。”

    北齐王不以为杵:“你我都清楚,楚秀并非无知孩童。再说了,我还这么年轻,将来有一子半女也并非全不可能。”

    拜托,请不要用这么平淡的口气说出如此违背常理的事情来,楚秀是楚素芳的儿子,北齐王是楚素芳的王叔,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个道德沦丧的混蛋!小隐瞪了北齐王一眼,甩袖走人。

    子衿宫因陛下的驾临重新热闹起来,封赏一直延续到日暮,小隐忙着打点,不知不觉间已近深夜。

    清月早已歇下,小隐呵欠连天的摸回自个儿屋连宽衣解带的力气都没,沾床便睡着了。

    夜,与往日并没有太多的不同,至少小隐一开先是这么想的。

    梦中,隐隐听见有人用泉吟般的声调低哼一首曲子,曼妙的旋律如同溢动的流霞般宛转华美。

    明明闭着眼,眼前的画面却慢慢清晰。

    七色的华光中,白色的纱帐一层层的向两旁掀起,脚步不由自主的走向纱帐内纤尘不染的寒玉床。

    如莲花般的容颜仿佛是个轻轻一碰就破碎的幻境。

    手指攀上他如玉的脸,无比熟稔的下滑,却在触碰到颈上那四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时怔住。

    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像是忽然从意识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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