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当真走到过道上,往自己的座位跑去。

    几分钟后,苏镜瑶回到座位上,将男孩给她的银链递给洛瑾。

    与此同时,空乘的广播又一次响起来,告知乘客男孩已经找到了。

    “大人?”洛瑾听完她的叙述,蹙眉,“此事定不简单。”

    苏镜瑶翻看着那条银链,没有接话。

    银链并不新,看起来很有些年岁了。两头各有一个结扣,可以扣在一起绕成一个圈。

    苏镜瑶观察了一会,断定道:“应是用来挂玉坠的。”

    “玉坠?”洛瑾眼里射出敏锐的光,“你可还记得之前的千年血玉?”

    “可是那块玉分明有绳子啊,”苏镜瑶愕然,“哪有人这么无聊?先给我一块玉,然后又送一条银链……”

    “你不觉得,这根银链,与那血玉更加般配么?”

    苏镜瑶一惊,低头去看手里的银链。

    在机舱灯光的反照下,银链散发出温润古朴的光芒,竟莫名令人想起指航灯照耀之下的深海。

    的确是古物。

    “回去同血玉接在一起,便知晓了。”洛瑾拍拍她的手背,“现在想也无用。”

    苏镜瑶点点头,将银链收进包里。

    洛瑾说了声“困了”便合上双眼,微微侧着头,呼吸逐渐缓慢而平稳。

    前两排的座位里,司梦染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忽然转过头,扯下叶千湄的耳机,问道:“你在k市时,都住在哪里?”

    “自然是我租的房子,”叶千湄把另一边耳机也摘下来,笑道,“怎么,你要带我回家吗?”

    “是的。”司梦染郑重点头。

    叶千湄也认真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下了蛊把你绑回去。”

    “你以为是土匪抢新娘吗?”

    “我比土匪温柔多了。”

    “你的手段比土匪狠多了。”

    司梦染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叶千湄轻笑,倾身过去牵住她的手,认真地握紧。

    离飞机降落还有十分钟时,广播再一次响起,告知旅客即将降落,同时提醒当地地面气温。

    洛瑾睁开眼睛,望向苏镜瑶:“要到了么?”

    “嗯,”苏镜瑶点头,想了想,也认真地看向她,“到了之后,先带你去看中医。”

    话一出口,立刻感受到了对方哀怨的目光。

    苏镜瑶视而不见,继续道:“你之前接连受伤,不调养的话,怎么好的了?”

    “总归会好的。”洛瑾争辩。

    “那样好得慢,”苏镜瑶说着,神色忽地一黯,“我不知道你以前走过多少险境,又杀了多少人,但是我想你现在好好的,万一又有什么事,让你再次涉险,怎么办?”

    洛瑾微微一笑,拉过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苏镜瑶脸色一红,怕被别人看见,连忙要抽回手,但洛瑾动作比她快的多,已经将她的手牢牢握住。

    耳边只听她清冷的声音落下:“阿瑶,你不必为我忧心。虽然我不知晓幕后那人是谁,但他如此处心积虑地让我在现代复生,一定会有他的目的。在没有达到之前,他绝不会允许我轻易死去。”

    苏镜瑶闻言一怔。

    这些东西,她也曾想过,只是没有深究。如今洛瑾说起,她才真正意识到幕后之人有多可怕。

    她们都被囊括在一个阴谋里。

    飞机震了一下,开始徐徐降落。

    苏镜瑶唇边溢出低低叹息,换了轻松的语气:“现在不说这些了,倒是你,一定要和我去看医生。”

    下了飞机之后,苏镜瑶带洛瑾去医院,叶千湄领着司梦染到家里去,收拾衣物搬到她家去。

    叶千湄家里不大,虽然布置精致但是十分冷清,厨房里更是铺了一层的灰。看起来她住在家里的时间未必比待在外面更多。

    叶千湄随手把打开的行李箱扔在地上,然后打开衣柜,把为数不多的衣服往行李箱里面塞。

    司梦染忍不住蹙眉:“为什么你的衣服都是黑色的?”

    “在主上身边必须要穿黑色,”叶千湄淡然答道,“习惯了。”

    司梦染怔了怔,仔细一想,从她见到对方第一面开始,的确就没有见到她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

    叶千湄兀自将所有东西收好,把关好的行李箱从地上拉起来。

    “走吧。”

    时钟的指针转向了夜晚凌晨一点。

    k市美术学院里已经陷入了沉睡,偌大的校园中只有路灯依然矗立。

    这个夏季的夜晚是微凉的。星芒如烛火,下弦月如钩。夜风裹挟着轻微的寒意,拂过暗夜里的深紫色的云层,吹起校园里低垂的树叶。

    这样的夜里,却有两个人出现在寂静的校园中。

    那是两个年轻的大学生,衣着普通,一个短发齐肩,一个长发扎成马尾。

    其中那个短发女生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袋子,她并没有向往常拿袋子那样拎着它,而是一手抓着提手,一手托着袋子底部,一路小心翼翼,像是在保护什么东西。

    两人轻车熟路,轻手轻脚地绕过路灯照到的地方,七拐八弯,穿过操场,走进了一栋老旧的楼房。

    楼里很黑,一个人立刻扭亮了手电筒。

    两人走上三楼,摸索到一间虚掩的房间门口,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普通的被废弃的教室,教室中间摆着一幅快要完成的油画,用白布盖着。

    两人没有开灯,只是把手电筒放在地上摆好,让它的光线正好落到油画上。

    “快点吧,”短发的女生低声说道,“把颜料拿出来。”

    长发的女生却没有动,犹豫了一下,踟蹰道:“真的要这样做吗?那个传说……”

    她欲言又止。

    “一周后就是展览的评选了,你不想参加?”短发女生眉间有了怒意,显然对于同伴的临阵脱逃感到不满,“这次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听说规模很大,我们也马上就要毕业了……”

    “万一那个传说是真的呢?”长发女生低声劝说,“如果画真的会……”

    “别说了,”短发女生毫不犹豫地打断她,“你不想动手,我自己来完成也可以,最后如果成功了,作者一样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她托着袋子走向一张桌子,拿过上面摆着的颜料盘,熟练地将颜料涂在盘中,然后打开手里的袋子,从里面取出一只小碗。

    碗里盛着半碗暗红色的油脂,在手电筒散落的微光下显得阴森可怖。

    短发女生小心地端起碗,微微倾斜,将碗中油脂倒入颜料里。

    长发女生咬了咬唇,还是动手将盖在画上的白布掀开。

    一间古雅的女子闺房中,溢出满地烛光。透过那一格窗栏可以看见外面天色已晚,然而屋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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