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自己编造什么隐疾,自己承担了解除婚约的骂名。真让白夫人自己觉得暗自憋气。

    但是事已至此,儿子既然做了对定,她便要圆了场子,自然是要维持了表面的和气,不能叫一旁的贵妇们看了笑话去。

    可是对于另一位袁小姐,白夫人也不大笑得起来。

    按理说依着先前袁家的渊源,那绝对是白家高攀了。可是现在袁家经历了那一场打击后,虽然还维持着一点江南袁家的门面体统,可是族内的子弟都是在朝中担任着些文官散职。根本就端不上台面,如何配得白家?而且这位袁熙小姐的年岁也是太大了,比儿子大这么多,怎么能是良配?可是儿子偏偏带去了宫中,给皇上过了眼去。

    别看现在白夫人云淡风轻,温婉可人的模样,可是在家里且发了好大的一顿火。只痛骂儿子跟那尧暮野厮混得太久,将他身上的那些个混不吝不讲礼法统统学了去!

    而现在两位袁小姐,双剑合璧一起向白夫人走来,她内心的波澜壮阔可想而知,真是要法师加持,才能安然度过眼前的劫难。

    不过身旁的贵妇众多,白夫人也是勉强维持了体面,淡然地朝着二人笑了笑后,便齐齐转头看向梁宝。

    那梁宝乃是一只雕刻了佛经梵文的石龟。用几根粗壮的麻绳吊起,再固定在房梁处的梁宝阁中。

    观礼之后,众人要祈福祷告,在焚香拜佛后,便回到各自的桌位上静听庵中的众尼祷告。

    待得梁宝仪式后,白夫人便问起了玉珠何时能将千手观音雕琢完毕。

    问完了后,白夫人实在是不爱再看这两位袁小姐中的任何一位,径自坐在了靠柱子的一角,有了柱子间隔,也不用看那两位中的任何一位了

    因为寺中安排的座位都贴好了名字,而白夫人好巧不巧乱坐的正是玉珠的座位。

    而白夫人的座位又甚是显眼。玉珠不想被众人审视,干脆借口腰疼不能安坐,就默默站在了殿后。

    当女尼开始诵经的时候,殿内一片寂静。

    玉珠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落座,不然那等板板儿坐在椅子上的坐姿,对于她这种常年劳作在案前的人来说还真是不小的负担。

    因为不必入定同诵,玉珠倒是可以随意地四处张望,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大殿上方有咔嚓声响。她抬头朝上面望去,突然脸色一变,只见那大殿的殿顶,竟然有摇摇欲坠之感。

    她猛然大喝一声:“快散开!梁要断了!”

    众人皆是沉浸在梵音之中,一时领悟不得。倒是袁熙小姐反映甚快,抬头看到了大梁之后,飞快地绕过柱子,一把将白夫人拽起扑倒。

    就在她将白夫人扑倒的瞬间,那装载着梁宝的大梁断裂,石龟哄的一声砸了下来,惊得殿里的众人惊叫连连,更有挨得近的人砸伤了,倒卧在地,一时哀叫呼救,场面混乱得很。

    再看袁熙小姐与白夫人,皆是双双倒卧在地。那白夫人有袁熙小姐护着,一时倒是无虞,可是袁熙小姐却被那大梁石龟飞溅起的碎块伤到了胳膊,一时鲜血汩汩而出。

    大大的大梁怎么会轰然砸下?很快有人发现,那梁被人动了手脚,隐约有锯了一半的痕迹。因为上了梁宝后,肯定是不耐石龟的下压,顿时轰然倒塌。

    幸而玉珠发现的及时,大喝一声,加上袁熙小姐的反应迅速,众人只是受了伤,却并无性命之忧。

    可是再看白夫人的座椅,皆被石龟砸得粉碎,若是身在其下,结果便是死得随身碎骨!

    此事已经不能用意外解释,很快京中的京兆司派了专人前来勘察现场,提取物证,所有参与大梁修建的工匠们也皆被扣押审问口供。

    至于伤者也尽是被抬出诊治。广俊王当初存了私心,要刻意挨得玉珠近些,是以他的座位也离得甚近。,结果被梁砸了大腿疼得一时痛声骂娘,被担架抬走。

    不一会,下了朝的尧暮野与白水流也听了禀报,急匆匆地赶赴到了现场。

    他们当初下殿时,只听来通报的人也知道的不甚详细,只说城郊的慈云庵里大梁断裂出了事情,因为各自的亲人皆在殿内,他俩一时都是心急得很,干脆也没有坐马车,骑了马一路疾驰而来。

    待得一路到了殿内,人已经撤走了大半,俩人看到了不过是贴着袁六小姐名牌的被砸碎的桌椅,以及一旁的点点血痕。

    白少还好些,只是皱眉瞪眼去问旁人是谁受了伤。

    尧暮野却是身形微微一晃,只是瞪着那贴在椅子上的名字,脸色如同蜡纸一般,厉声喝道:“坐在此处的人呢?”

    就在这时,玉珠从殿外探头轻声喊道:“太尉,你也来了。”

    尧暮野和白水流看到她毫发未损,依然娇俏的模样,皆是长松了一口气,几步冲了过去,齐声道:“你没有事吧?”

    这一喊完,玉珠都有些尴尬。四周还有未及撤走的众位世家贵妇们,也皆是转头望了过来。幸而白少也发觉了自己失常,便笑着又道:“没事便好,我去看看母亲在何处。”

    玉珠点头道:“出事时,那石龟正砸在了白夫人的座位上,幸而袁熙小姐手疾眼快拽开了白夫人,不过袁熙小姐受了伤,还请白少快些去看看吧。”

    闻听此言,尧暮野与白水流也皆是一皱眉,同声道:“她没事吧?”

    玉珠静默了一下道:“袁小姐胳膊受了伤,正由白夫人陪着在侧殿接受包扎。”

    白少听完后,便疾步赶往侧殿。

    玉珠看了看立在自己身旁似乎在沉思的太尉道:“太尉大人不过去慰问一下吗?”

    尧暮野的心思却早就转到不知名的地方,径直问道:“明明写上你的名字,为何坐的却是白夫人?”

    于是玉珠便将事情前后讲述了一遍。

    尧暮野一边听,一边挥手叫来京兆司的人来记录。这一路听到了最后,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也就是说,若不是白夫人乱坐了座位,那里坐着的,本该是你对不对?”

    玉珠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不由得一阵后怕。若不是这一番巧合,她只怕也不会立在大殿一侧及时发现大梁有断裂的迹象,那么她现在只怕……

    尧暮野显然也是想到这一点,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只说到:“我派亲兵护送你回府,你且乖乖呆在家中,哪里都不要去……店铺上也不准去!”

    说完便亲自将她送出了山门,然后叫来自己的侍卫细细叮嘱一番后,才叫她坐了马车里去。

    而尧暮野却自留下来,亲自与京兆司的人继续勘察盘问。

    玉珠回转了尧府,自然不知,那一夜无数工人尼姑皆被抓入了京兆司大牢,一顿严查盘问。最后终于审出有一个李姓的工匠,今晨一大早钉完梁后便不知所踪。

    于是李姓工匠的图像被画出,一时在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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